“我不知道。”阳眉的回答相当干脆。

“你不是护道者吗？”

“我可以看见命运的河流，可惜，只有很短的一段。九州太过遥远，未来也模糊不清，你想要知道你的命运，还不如问你自己。”

“问我自己？”

“你想要什么结果，就直接去做。师傅让你回金鳌岛，托付你的事情是什么？”

“大师兄……”

“是了，你就是不想入金鳌岛，都不是问题，宗门并无这个规矩束缚你，本质上你还是驭龙城的弟子，你可以选择加入金鳌岛，也可以自己开宗立派。”

“我为什么要自己开宗立派？”

“所以啊，你不是没选择，是你自己还没想好。当你有了选择以后，再说命运的问题。”阳眉的话，罕见的非常朴实，叶庭每个字都听得懂。

“那我说的其他事情，有没有什么问题？”

“八百大洲乱？八极会更乱，这么多虚境修士出现，八极已经镇压不住，呵……这是天地大变的伊始，人类影响世界的开端。师傅还真是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师姐，你一点都不担心么？”

“我看到的命运越多，就越没有什么期待，既然没有期待，为什么还会担心。小师弟，你要是能成仙，算是师姐赚到了。你要是失败……师姐陪着你。”

“我会努力，可你为什么不肯跟我一起行动？”叶庭很早就想要问这句话了。

“因为我们两个都是漩涡，靠得太近，我会看不清天机。”阳眉安慰叶庭道：“我不是不于你一起行动，只是站的比较远。另外我问你，你在我身上留下了什么？”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叶庭才不会告诉阳眉那是因果线，这因果线在阳眉身上，效果大打折扣，经常会失灵。不过叶庭境界赶上来之后，至少能判断出阳眉是否在附近，不会失去阳眉的踪迹。

“师弟……你身边至少要有四个人才够用。至少是金丹水准的，这样的话，如果你精心培养，四个人就能合力对付一个婴境。龙树勉强合格了，萧白必须让她进阶，另外两个，至少要有一个男人，一个佛门的强者。”

“为什么？”

“混淆天机。魔门，道门，佛门，剑修，妖，这些修士配合起来，其他的人推算你的前后因果，都是相当吃力，基本上会算错。你知道么，临时的遭遇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有人长年累月的计算你。”

“那师姐你呢？”

“我自独行，逢州这些修士么……让他们自己找路，不过我估计他们会暗中跟着你的。让他们跟着就是了，如果可以壮大的话，我的计划是建立一个流浪的门派。”

“门派没有驻地，怎么发展？”

“不追求太强大的话，一个移动的洞天，能维持个小门派了，只是没法诞生虚境，婴境数量也会很少。”

“那又有什么意义？”

“种子种下，它会自己成长，你什么都做到了，也许会颗粒无收。”

叶庭若有所思，师姐这话说的，似乎是针对自己。不过自己也没那么精细，什么事情都是随遇而安的，唯有对待龙树，可能会很照顾。

其余的人，自己虽然也为之考虑，可本质上还是属于任其自生自灭的态度。

难道说的是萧白？可是萧白自己不投入的话，月剑宗那边也不会支持自己啊。

“你最近留意着，有什么道门出身、资质不错的人，就收留下来。我这边还忙着，你先回去，差不多还有五个月，才会有大事发生。”

叶庭就这样被阳眉赶走，心中不足，转过头来又去找萧白。

萧白听说叶庭要找一个类似龙树的帮手，她想了一会儿，道：“我倒是听说过一个人，新出现在擂台上的，是一个……叫做长生门的门派雇佣的修士，筑基大圆满，因为缺乏资源，不得不投靠门派，在试图冲击金丹一劫。”

“这人怎样？”

“是修士家族出身，应该不是天人转生，只是资质出众。他的家族有些颓败了，无力供养这样的修士，只能让他出来行走，寻找进阶的机会。底子还是不错的，在那些门派中也算一流，和宗门比起来略差，重要的是年轻，还不到四十岁吧。”

“怎么收服？”

“家族供养不起他了，出钱就行，他也是收了长生门的钱，才去给长生门守擂。筑基大圆满，也打败过几个结丹修士，如果他是学剑的，月剑宗都有心思收服了。也有门派接触过他，估计是没谈好。”

“那不是很难买到手？”

“怎么会，长生门一个月才给他五个白玉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