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不成立。”素意道，“我没接受过他，但他和不和你上·床和我接不接受他没有必然联系。”
“怎么会，他为了满足自己不惜找个你的替代品，你不恶心吗？”
“恶心什么，恶心他会对我产生谷欠望还是恶心居然有人为了和他上·床不惜整成我的样子？”
“啊，怎么办，我更喜欢你了……”
他话刚说完，素意忽然眯了眯眼，微微伸长脖子，似乎在他身后看到了什么。
他下意识的回头，却在那一瞬间听到极为轻微的噗一声。
“陆垚”的动作定格在回望的时候，缓缓倒在了地上。
他身后，素意一手插兜，一手却已经放下，一个银灰色的发射装置正还原成一枚戒指，回到她的食指上。
那是施烨给她的戒指，只有几种简单的用于自卫的形态，其中一个便是发射一根带高杀伤力和剧毒的旋转镖，虽然只有一根，但现在看来是够用了。
素意看了看戒指，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她的脸侧躺在地上，表情还融合了警觉和紧张，嘴角是怪异的、未及收起的微笑，毫无生气……这是她这辈子都没有看到过也不会看到的自己的另一个表情，说实话这情形还真有些诡异，她盯着看了许久，表情才有了一丝变化，她责了一声，甚至还有点嫌弃。
“废话真多，逼我想起这东西。”
本来她还想不起自己有这武器的，偏这假陆垚硬是东扯西扯扯到施烨身上，她实在聊得不耐烦，硬是在口袋里摸到了这戒指，平时她都挂脖子上，实验的时候怕意外，就会塞进口袋里。
虽然没练习过，操作还有点不熟练，但好歹真有点用处。她真的是抱着试一试大不了就是死的心态使出“看！有飞机”的假动作来，却不料大概是气氛太怡人，那个自以为胜券在握的“陆垚”竟然真的自信回头了。
……所以说这孩子成功率肯定不高。
检查到流血和死亡，实验室的医疗系统立刻就发出了警报，楼下的人自然马上就收到了消息，实验室的门被轰然推开，针九带着三个学徒冲进来，然后一起目瞪口呆的看着素意双手插回兜里，面前扑着一具尸体。
“麻烦收拾一下。”素意指着尸体，转过身，却听到木仓保险打开的声音，一回头，针九被他的学徒拦在身后，学徒们竟然都举着木仓对准了自己。
素意：“……弄不清我是不是真货？”
“抱歉。”针九紧紧盯着她，“我们刚刚被骗过。”
显然针九也想明白问题出在哪了，他们方才肯定是在楼下，被“陆垚”找机会放了几句狠话后就不敢跟上来，眼睁睁看着假陆垚上来刺杀真陆垚。
此时一个已经死了，他们当然得确保另一个是不是真的。
可以理解，但素意真不想玩这种熟人游戏，她坦然：“那你们说怎么办吧。”
“我们会有办法的，请你暂时别动手头的任何东西。”
陆垚点点头，果然什么都不动，但这时她脚上有湿湿的感觉，低头看到“陆垚”的血已经蔓延开来，浸透了薄软的实验室拖鞋。
她皱皱眉，却没有动，任由鲜血浸湿了脚，盯着地上那张死去的“陆垚”的脸发呆，恍然发现这仿佛真的在看死去的自己，这感觉真有点新奇，愣是让她产生了一种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感觉。
如果她也有一天，希望死相不会那么难看。
没一会儿，去看了监控的针九一脸愧疚的回来：“抱歉，教授。”
“查清楚了？”素意挑眉。
“……嗯。”针九的表情很平静，他跟一旁的白桃低声吩咐了什么，白桃点点头下去了，他才回头解释，“目前来看至少有两个假陆垚联合设局，其中一个在下面等我们，我和他刚说上两句话，外面就传来警报说可能有人要对实验室不利。这时候这个陆垚就站在楼梯口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让他快回实验室不要出来……他说那他实验正到关键期，不处理完危险不要打扰他……情况紧急，我们控制了另一个陆垚，就没注意这个竟然是假的。”
“那到底哪个是被退货的那个？”
“我让白桃去查证了。”
陆垚听着，心里叹气，果然没有绝对的好事，享受蒙混于小福官区的自由，就要准备好接受其他人利用这一点害她的准备。她举起双手：“把我抱开，谢谢。”
“什么？”针九惊了一下。
“我不想让实验室里都是血脚印，把我抱开，给我准备一盆洗脚水，和新鞋袜，谢谢。”素意耐着性子。
“哦哦！”针九连忙上前两步，想起自己不良于行，这才很郁闷的左右打量，最后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看起来比较老实的学徒麦伦。
麦伦其实跟了她不少日子了，他是针九身边最得力的学徒之一，才能说不上多好，但是胜在人老实，比如说现在这么大个“福利”在前，他一点别的心思都不敢有，老老实实的把素意扛到一边放了，然后勤勤恳恳的去准备洗脚水。
素意静静的坐在凳子上，沉思着：“这人就是要杀我，我没套出理由，也没看出来路。”
针九：“……这些事交给我们就好。”
“他提到和施烨上·床……”
“你不要多想……”
“所以被退货的应该是他。”素意说完，有些莫名其妙的抬头，“什么多想？我只是推测。”
针九：“……没，是我多想了。”
“没法和施烨上·床就来杀我是不是有点不科学？”素意不理他，继续沉吟，许久后眯了眯眼，“这事我们别管了，交给顾知山吧。”
“什么？”
“这陆垚不是定制陆垚，应该是个定制杀手。”素意笃定道，“他们真正的目标是施烨，结果施烨没等他们把礼物准备好就走了，所以他们转头找上我。”
“原因呢？”
“不知道。”
“那就只是你的猜测。”针九不赞同，“我坚持主动出击，掌握真相。”
素意无所谓：“随你……”她想了想，摘下戒指，扔给针九：“把这个寄给顾知山，顺便说个谢谢，他应该会明白。”
针九接了戒指，摩挲了一下，忽然道：“这样的话，可能我们的下落，至少在施烨那儿是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