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1 / 2)

王妃重生记 久岚 2359 字 19天前

司徒修垂下头,半响道:“三哥与柳安才有来往,但也只因柳安才贬官前的情谊罢了,往后不曾有深交。”

司徒恒成听了没有言语,摆摆手让他出了去。

然而过得半个时辰,却请朝中重臣来到乾清宫,韦氏听得这消息,坐立不安,她忽然想起了常宁公主说得话,也许是她猜错了,兴许司徒恒成真要立下太子了!

也确实是,司徒恒成知道自己年岁已高,这段时间反复思量,是该要立个太子,他已经私底下写了诏书,只还不曾发下来,叫来两位大臣,也是询问意见。

到得傍晚,夕阳徐徐落下,韦氏起身去了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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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  司徒恒成手里正拿着玉玺,这玉玺是他亲生父亲,也是上一任皇帝,明德帝亲手给予的,那时他已病入膏肓,对自己寄予了很大的期望,他犹记得当初父亲在耳边说的话。

华国的基业是要千秋万代传下去的。

而今,他虽然身体尚可,却也不知哪一日就会否衰败下去,臣子们催得紧,为争这太子之位,司徒渊被废,司徒澜身死,或者定下储君真能安定一些。

听见韦氏求见,他将玉玺摆在一边。

淡黄色的玉在案台上分外显眼,韦氏目光落在上面,心想就是这东西,掌控了天下所有人的命运!

她上前行礼。

司徒恒成看她面色庄重,摆出了皇后的架势,眉毛便是微微皱了皱,他向来不喜韦氏的性格,当年娶她也是顺从父母的意愿,不过她大事上不算糊涂,这皇后之位便一直让她坐着,又因司徒渊的关系,他心里有些歉疚,故而很快就笑了笑道:“你来了也好,这事儿总归要与你商量。”

韦氏没料到自己还没开口,他便主动提了,不免心慌,因司徒渊不在京都,假使他现在要立太子,那定然不是他。

她嘴角略是抖了一下,强自镇定下来道:“不知皇上要与妾身商量什么?”

“立储,朕已是知天命的年纪,是该立个太子了。”司徒恒成看着韦氏,尽量放柔声音道,“虽然渊儿是个好人选,然而他并无意于太子之位……”

他话未说完,韦氏浑身一震,由不得打断他道:“你说什么?”

“渊儿曾写信于朕,称愿意在外效力。”司徒恒成当然明白韦氏的心思,她一心想让司徒渊重登太子的宝座,可他这大儿子已经私底下表明决心,并不想回京都,他微微叹了口气,“朕有负渊儿,如今他愿做什么,朕都愿成全他,既然他在外快活,何妨就此逍遥一生呢?”

韦氏胸口一闷,险些吐出血来。

司徒恒成上前两步,扶住她:“我替他瞒着,也是不让你伤心,可终究也瞒不住,淑君,”他唤她名儿,“你莫再钻牛角尖,渊儿受了这几年的苦,总是变了一个人,你不要再束着他了。”

韦氏心口钝痛,一掌推开司徒恒成,目眦尽裂:“还不是你造得孽?不然岂会如此?渊儿,渊儿他向来出类拔萃,哪个皇子也比不上他,要不是你冤枉他,他会这样?都是你……”她手指着司徒恒成,“如今也是你逼得他离开京都,他才会说不想当太子!”

见她状若疯子,自欺欺人,司徒恒成道:“一桩事归一桩事,朕当年是错了,而今也想着弥补。”

她尖声道:“你能弥补什么?”

手指划过去,竟然在司徒恒成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他伸手一摸,放在眼前看去,有淡淡的血粘在指尖,分外刺眼。

韦氏这才清醒一些,对面的人可是九五之尊,不是寻常的丈夫,不是夫妻间吵吵架,能动手动脚的人,可她实在恨透了司徒恒成,哪里肯认错,手指捏成拳头冷声道:“不是渊儿做太子,那皇上立谁,都不用与我商量,妾身告退!”

她转身疾步走了。

司徒恒成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

这一生要说他有后悔的事情,便是错怪司徒渊,然而木已成舟,他心里清楚,司徒渊已不适合再当储君,就跟前朝的隆嘉帝,便是让他当了,没了雄心壮志,早晚误国,为整个华国着想,他不能因为弥补,便硬是恢复他太子之位。

捏了捏眉心,无心再看那一堆的奏疏,司徒恒成走出大殿,坐了马车直往兰园而去。

司徒弦月没料到他此刻会来,略是顿了顿,却依旧拿着花洒浇花。

她鲜少在宫里露面,若不是司徒恒成使人来说,她常年便在兰园住着,他见她还得亲自前来,故而一年里,也是甚少相聚,看她放下花洒,司徒恒成淡淡道:“这天下如此待朕的也只有你了。”

司徒弦月笑笑道:“若不是因你是皇上,这门还未必进得了呢。”

司徒恒成眉头挑了一挑,不置可否。

司徒弦月宽袖一摆请他坐下,亲手斟茶道:“今儿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便是天气也不甚好,怎得皇上会突然来此?”

“心情不好。”他道。

她打量他一眼,看到他脸颊上的血痕,微微惊讶。

普天之下能让皇帝受伤的,只怕也只有那脾气火爆的韦氏了。

可这夫妻两个的事儿她不想参与,司徒弦月道:“要不我给皇上谈个曲子?”

她坐到旁边的圆凳上,手指略微一动,便有悠扬的琴声扬起,在这幽静的兰园里,似有回响。她原就是才女,样样精通,那琴艺也是千锤百炼,不比宫里任何的乐师差,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曲弹完,当真称得上绕梁三日。

过得片刻,司徒恒成才将眼睛睁开来,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香味扑鼻,那是她亲手做得茶叶。瞧着对面的人儿,数十年像是如一日,还是年轻时候那等姿态,闲适优雅,好似世间没有让她费心的东西,若是当初,他能放弃一切,带着她离开京都,今日,自己是否也能这样无忧无虑,对着灿烂的夕阳,与她谈笑风生?

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难以猜测不曾发生的事情,放下茶盏,他道:“朕想立修儿为太子。”

司徒弦月恍然大悟。

难怪韦氏会动怒呢!

可这样的大事儿,她能插什么嘴?

然而司徒恒成却看向她道:“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