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2 / 2)

与你有关 长安夜雨 2368 字 18天前

听到这句,贺宪的眉头松开了,笑着问:“那上次跑到我们教室看‘侄女’的是谁?”

“我可能会吃醋,但绝不可能怀疑你,你会怀疑我吗?”

“当然不会。”所以看不惯某个人。

“你不是没吃饭吗?我吃不掉,面条快折了,咱们回去一起吃。”

见南阮嘴角带笑,贺宪问:“我被人冤枉,你怎么还挺高兴的?”

南阮回到办公室,拿起筷子夹了块牛肉塞到贺宪嘴里,笑着说:“我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关心我。我还以为他觉得我是他的人生污点。”

贺宪看了南阮片刻,问:“他关心你,所以你高兴?”

南阮低头吃面,隔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我也没想到你还挺在意他,我还以为对你来说这样的爸爸有没有都一样呢。”顿了顿,贺宪又问,“你爸爸和你奶奶,你觉得谁更重要?”

“都是家人,这怎么比?”

贺宪很是意外,他满以为南阮会斩钉截铁地说“当然是奶奶更重要”。

南阮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你以后会是很严格的爸爸,还会是特别宠孩子的爸爸?”

贺宪想了一下,说:“不知道。”

“我觉得还是别太严格好,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心地都软,性格也好,只要不过分惯着,小孩子是不会被宠坏的。我小的时候他就对我特别好,后来对弟弟好像就很一般,可能是他更喜欢女孩,也可能是我的事伤到他了。”

南阮脸上的神情让贺宪觉得有点可怜,之前奶奶会告诉他那些,与其说是找他拿主意,不如说是心理压力大,怕等她不在了再也没人知道,这事藏的时间越久她就没越没勇气面对,听到他说暂时不告诉南阮,晚点再说,奶奶当时的表情明显轻松了下来。

他原本甚至觉得说与不说都没关系,因为这种怀疑妻女的爹有没有都一样,如今南阮有了他,再也不用担心离开南家怎么生活。

然而发现南阮会因为爸爸的多管闲事高兴,更仍旧在意自己是不是南家的孩子,除了惊讶,贺宪也改了主意,决定上完下午的课,回去找奶奶谈一谈。

哪知下午贺宪刚和奶奶谈了一刻钟,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南阮先兆性流产,住院了。

接到电话,贺宪的大脑空白了半分钟,远不如奶奶镇定。

“先兆流产不是真流产,她这是累的!好好休息大多能保住,你别站着不动了,咱们赶紧到医院去。”

南阮一上午连做了三台门诊手术,下午还有一台剖腹产手术,刚出手术室,她前天收的一名产妇又因为羊水污染临时顺转剖,手术还没做完,她就觉得小腹酸胀微疼,有下坠感,她意识到不好,却只能强撑着完成手术。

离开手术室去洗手间一看,果然见红了。

贺宪赶到医院的时候,南阮正半躺在病床上休息,主任比她本人更紧张,没等贺宪和奶奶开口,就主动给南阮放了半个月的假,让她回家卧床保胎。还说上个月儿科的一个女医生在手术台上站了大半天,累到流产了,失去的还是双胞胎,妇产科绝不能再出这样的事儿。

听到给南阮半个月假,贺宪的脸色依旧不好看。先兆流产无须住院,打过针,拿了药,贺宪就带着南阮和奶奶回家了。

南阮累了一整天,还没到家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发现坐在床边的贺宪仍旧板着脸,她笑着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你刚刚对我领导那种态度,我以后怎么回去上班啊?”

“那就不上了,这工作那么辛苦。你才二十五,再读个学位,以后到z大教书,到时候咱俩一起毕业,还能谈几年校园恋爱。”

南阮笑着白了他一眼,起身下床。

贺宪见状立刻制止道:“你们主任说你得卧床至少一周。”

“卧床保胎不代表二十四小时都要待在床上,我总得吃饭、去洗手间。”

“我抱你去。我已经请假了,这一周二十四小时陪着你,你要嫌无聊,过几天稳定了我抱你到外面散步。”

“那还不如找个轮椅推着我,”南阮很是无语,“你抱着我去厕所算怎么回事?你在旁边我没法上厕所,太尴尬了。”

“那有什么,我先上给你看行不行?”

听说南阮先兆流产,当天晚上,贺宪的父母以及南爸爸一家都过来了。

第57章

贺宪的父母带了一堆补品过来,贺爸爸没上二楼, 坐在楼下同奶奶聊天, 贺妈妈拎着炖好的燕窝去看南阮。

见南阮要起来, 她赶紧说:“你躺着别动。”

贺妈妈把保温盒放在桌子上, 拧开盖子递到南阮脸前:“孕期一定坚持早晚吃燕窝, 好处多着呢。怕你不喜欢, 我什么都没让阿姨加, 没什么味道,你就权当喝水。我让阿姨每天炖好给你送过来。”

没等南阮讲话, 贺宪就说:“有什么好处,值当的天天来回折腾。”

贺妈妈白了儿子一眼,继续对南阮说:“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照顾你们太辛苦, 不然你们这一段搬到家里住, 我们来照顾你。”

南阮笑了笑:“我自己休息一下就行, 不用特别照顾。”

贺妈妈没有多劝,转而说:“你不是喜欢我做的冬瓜丸子汤吗,我过几天做了送过来。我最近比较闲, 你想吃什么就打电话跟我说。”

才吃过晚饭,南阮其实挺饱的,知道贺妈妈是为自己好,便端起燕窝吃了起来, 听到贺妈妈问下次要不要加别的食材一起炖, 南阮笑着摇了摇头:“这样就挺好。”

贺妈妈从包里翻出一本孕期指南, 翻到第十一周的那页给南阮念禁忌,更提醒南阮要提前预防妊娠纹,其实南阮自己就是妇产科医生,书上说的也未必全对,可见到贺妈妈边和说风凉话的贺宪斗嘴,边耐着性子提醒自己这个那个,忽而满心感动。

贺妈妈怕惹儿子儿媳烦,只待了二十分钟就起身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使唤贺宪干。”

南阮“嗯”了一声,说:“谢谢妈妈。”

这句“妈妈”一出,贺妈妈和贺宪都怔了怔,这个词对南阮来说太特殊,除了结婚那天,这几个月来她总是下意识回避。

贺妈妈虽不计较这些细节,突然听到南阮叫“妈妈”,却也觉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