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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有美色 鸿呀红呀 2608 字 17天前

【愿世间再无战争挞伐,愿苍生俱饱暖。

愿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愿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愿自己不因身份之累而寸步难行。】

嘉让看完字条,脑子里突然就多出了一大串的记忆,惊得她顾不上穿外衫,散着头发便跑了出去。

是谁?到底是谁?

只见皎皎月色下,大地覆着一层银光,远处的海浪翻涌着,还能闻到一阵淡淡的腥味。

嘉让茫然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四周,脑子有点胀,她好像在一点点的想起来了,但接收的记忆太多,让她十分的眩晕。

海娃娘回来的晚,正巧趁着月色看清了小蛮家那一位后生,她撇撇嘴,不就是外来的白面书生吗,族长也真是,还让她这个不清不楚的外来人教杨家村的孩子,要知道,她原本还打算走村长的路子,让村长将海娃安排进学堂教书,将来那可是整个杨家村最德高望重的存在。

现在呢,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抢了她家海娃的饭碗,还想着要村里的女娃去学堂上学,简直是伤风败俗。

海娃娘偷摸着在一旁看嘉让到底在做什么,只见她披头散发站在屋外,只穿了身轻薄的中衣。

在月光下,被海风吹得紧贴身子的中衣,将嘉让身体的曲线暴露得一览无遗,海娃娘看得一愣,有些觉得哪儿不对劲。待看到转过头来的面孔时,更是惊得捂住了嘴,那精致又浓昳的面孔,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漂亮到近乎虚幻。原来是个女娃!根本不是什么书生郎!

海娃娘给自己顺了一口气,接下来却更为震惊,只见嘉让晕了过去,屋檐上立马窜下来一个男人,将女子搂在了怀中,海娃娘眼睁睁看着那个身材高大健硕的男人将怀里的女子抱着进了屋子。

她还以为自己魔怔出现幻觉了,立马小跑着回了家。

......

渤海湾的东瀛余孽已经解决的差不多,李霁没有时间再等嘉让慢慢恢复记忆,只好利用梵老先生的祝由之术,将她的记忆唤回。

他抱着嘉让进了屋子,一夜都没有离开。在这个狭小的房间,所幸床板还算结实。李霁紧紧搂着她,这一夜过后,她的记忆就会被唤回,到时候说什么也要将她带走了。

李霁看着她紧蹙着的秀眉,梦里有难过的事吗?他怜爱的抚着嘉让的眉眼,动作轻柔又克制。

嘉让做了一夜的梦,五味杂陈又恓慌不已。

她梦见自己死后,那个囚禁了她一年的男人抱着自己的尸身,眼底的病态占有欲变做了一汪死水,从那时,他妥善安排了应家,更是找回了她的二哥,除却她自己,他们应家终于能团圆了。

但他越发的偏执冷硬,不愿将她下葬,还是阿爹求了情,才得以入土为安,之后,他便患上了呕血症,御医说这症状是心病,但他知道,他早已没了心药。

日子一复一日的过着,他无儿无女,身边只有一个江公公,他扯断了琴弦,那一把陪了他年幼到壮年的绿绮,被决绝的扔进了柴薪司。

皇宫再无《兰藏谣》。

这一日上元节,他好似容光焕发,破天荒的打马穿过了朱雀大街,来到文曲街的闹市。

满城的灯火映照在他依旧俊美有如神祗般的面孔上,他牵着马,慢慢前行,在众人狐疑的打量下,径直来到了结缡桥,他看着桥上的一花一木,眼里终于有了一些光彩。

结缡桥下卖莲花灯的阿婆乐呵呵的看着他,“郎君是要给夫人买花灯吧?

这结缡桥是姻缘桥,在这儿走上一遭,就能白首不相离了,郎君与夫人再放上一盏花灯,下辈子便还能在一起...”

老人家和蔼可亲,带着笃定的祝福,他买下了所有花灯。

他便是在结缡桥上错过了她,才阴差阳错导致了这么多年的错位人生。

若是那一日他看清了小狐狸面具下的脸,他一定会亲自去应府提亲,他要八抬大轿将她迎娶过门,成为燕王妃,成为皇后,成为他爱戴一辈子的女人...

男人在河边放了一夜的花灯,每个花灯都只有她的名字,很多年以后,凤渠宫的榻上,形容枯槁的帝王戴着一只狐狸面具,永远的合上了眼...

嘉恪帝无儿无女,元后早逝,病痛缠身,在位二十一载,以雷霆之势威震四海,平西番,驱戎狄,兼并丹沙,是以大齐历代帝王也无人能及。

史书大量记载着这位传奇帝王的功绩,唯一让人惋惜的便是这位帝王过于专情,并未留下子嗣,续接大齐的荣耀。

嘉让在梦里流下了泪,不知为何,会这么难过,他死的时候,那只小狐狸面具其实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上面满是被常年摩挲后的平滑。

这个梦,在卯时鸡鸣之时终于被唤醒,外头还是即将进入黎明时的灰朦,嘉让流着泪睁开了眼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她无比熟悉的脸,男人为她擦了擦眼角的泪,什么话也没说。

嘉让闻着他身上一如既往的龙涎香混着忍冬的气息,像是找到了温暖洞穴的动物幼崽。牢牢地保住了李霁的脖子。

第119章

“怎么了?”李霁宠溺的摸了摸嘉让的脑袋。

“我想起来了。”女孩子躺在床上瓮声瓮气的说道, 那撩拨了他一晚上的绵软气息就像雏鸟的羽毛般,轻轻剐蹭着他的心窝。

嘉让记起了身中情蛊的那些事,想到她忘了他, 他肯定也很难过。

“谢谢你。”谢谢你设置女学, 谢谢你在我想你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

“你要怎么谢我?”嘉让穿着轻薄的中衣,因为在屋子里, 所以并未束胸,女孩儿如今十七了,软胸细腰, 身子发育得极好。

李霁的喉结滚了滚,天知道他忍了一夜, 到了此时有多难受,睡着的女孩儿过于乖巧, 让他恨不得立马把她弄醒。

嘉让感受到腿上有什么东西硌着她,她搂着李霁脖颈的手一顿,刚醒来的脑子似乎并不能很好的思考。

女孩儿狐疑的放下一只手,伸进了被褥里去摸那东西。

怎料身旁的人身体猛然一抖,深呼吸一口气, 脸色都变了。嘉让迷迷糊糊,眨着眼睛问道,“这个东西是你的吗?”说着还想把东西拿出来给李霁看一眼, 怎知抓住的东西跳了跳。

李霁极力地忍耐着, 将手快速的放进被褥里按住嘉让那只稚弱的小手。

男人太阳穴突突的跳, 压抑的溢出了一声震颤的低吟,道,“听话,别动。”

眼里的炽热裹挟着李霁的神志, 他不可遏制的想要在这里要了她,本来还打算等到大婚当日的,但现在这个情况,他若是不疏解出来,恐怕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过了一小会儿,嘉让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抓着的是什么。女孩儿羞愧得面色娇红,支支吾吾的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刚醒,真的没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