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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后更衣室里,气氛略有些怪异。
中场休息时莱因克说的那些话,明显只是劝队友不要意气用事,采取明哲保身的态度而已。没有人会以为,他是心甘情愿在执行弗里德尔的命令。甚至很多人还在隐隐期盼:最好是输球又输人,踢的一点起色都没有的话,刚好把责任都推在主教练头上。
不过,替罪羊拉钦霍可不敢这么想。如果状况真如他们所想,那自己也依然跑不脱糟糕表现带来的批评。队友虽然不会责怪自己,可球迷对自己的期待只能落空了,那种感觉可不太好。
“干得漂亮,我的兄弟!”拉钦霍三两下收拾完东西,过来搂住尤墨肩膀。
“你也不错!”尤墨竖了个大拇指给他。
“你的兄弟,厉害!”拉钦霍竖了两个回敬,脖子伸长,朝不远处的卢伟微笑。
卢伟也注意到了,微一点头算是回应。
“四场四个球,我看来该退休了!”旁边一直沉默的谢里发话了,听的拉钦霍一楞。
谢里指指自己,再指指尤墨,“翻译给他听听。”
拉钦霍得意地抬了抬眉毛,当了盘翻译。
“没你在前面挡子弹,我这小身板要被打成筛子了!”尤墨笑着回答。
拉钦霍刚翻译完,就听见周围响起了一片笑声,自己也禁不住笑了,“你这个头还不错,就是体重太轻了,华国伙食不好吗?”
“在你们巴西待了两年半,我们厨师都瘦了10公斤!”
笑声又起,队友们纷纷来了兴致,聚拢过来瞧这两位。
拉钦霍在这种状态下就是活宝一个,兴奋的眉飞色舞,“巴西美食天下闻名,是你们吃不惯吧!下次咱们不带家属,晚上出去潇洒潇洒!”
说罢,又得意地朝卢伟眨眨眼睛,换成葡萄牙语:“你还没有女朋友吧,可不要浪费宝贵的单身生活哦!”
卢伟脸上的笑容有些敷衍,“谢谢了,我在国内有女朋友。”
“又不在身边,出来玩怕什么!你兄弟情况特殊,我可不敢叫他!”拉钦霍笑得嘴都合不拢,得意地朝尤墨眨眼睛。
“我兄弟怕应酬,叫我的话得带上家属,你选吧!”尤墨笑着解释。
拉钦霍稍微楞了一下,看着他们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很快回转过来,拍拍两人肩膀:“那算喽,这种事情勉强的话就没劲了。”
“还有,忘了说了。谢谢你们!”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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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睫家。
7个小时的时差,让比赛的结束时间变成了晚上12点。
郑妈已经一觉睡醒了,发现女儿依然守在电话旁边,一脸的若有所思。
“睡吧,都几点了!”
“你睡你的嘛,我再等一会!”郑睫没回头,困意涌了上来,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郑妈心里一酸,埋怨:“那小子没良心,留在国内又不是没球踢,非要跑那么远干嘛!”
“妈你不又懂,哪关他的事嘛!”郑睫懒懒地回应,显然已经回答过无数次同样的问题了。
“怎么不关他的事嘛!他心里真要有你的话,就不应该跑那么远......”郑妈起身坐起,困意全无地开始念叨。
“他想带我走,你们又不让!”郑睫硬着脖子打断她。
“带你走?好意思说,你还是不是个姑娘家!”郑妈咬牙切齿。
“当然是了!”郑睫瞌睡醒了一半,吐了吐舌头暗自庆幸。
差点点呢!
“嗯?难道你跟他已经......?”郑妈虽然粗旷,也听出女儿声音中的异常了,声音徒然提高八度。
“妈你胡说什么嘛!我的话你都不信?”郑睫一脸紧张,身体都觉得僵硬了。
“哦......没有就好。”郑妈略略放下心来。
“什么嘛,有了又怎样!”郑睫忽感心中不爽,嘟嘴皱眉。
“你傻啊!那个臭小子长的那么勾人,万一在外面有人了,你不得亏死!”郑妈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恨恨地教训傻女儿。
“才不像你想的那样!”郑睫下巴抬起,脑袋一歪,目光转向寂寞许久的电话。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郑妈念叨了一半的声音被急促的铃声打断。
“哼!”郑睫得意地白了娘亲大人一眼,再不理她。
“唉......”郑妈没看她,推门出去。
开灯,倒水,想了想,煤气灶打开。
挂面,鸡蛋,青菜......
20岁。
自己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