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烟哇一声,控诉:“你说我胖……”
徒元义睁眼说瞎话:“秀秀都瘦成闪电了,哪有胖?”
“有那么大一道闪电吗?你的良心有没有呀,我肚子里的铁柱是谁种呀?我们娘俩苦命呀!”
虽然她有起过生“徒圆圆”,但是到底是想给徒元义生个儿子的,因为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嫡子。
徒元义坐在她旁边,摸了摸鼻子,却是不语,就看她这无理取闹的哭能到什么时候。
果然没有见他来哄,邢岫烟闹得不久就停了,委屈地看着他。她自怀孕后就成了“邢三岁”,平日一点脾气和情绪都要“徒妈妈”好好哄的,他不哄她不习惯。
“哭完了?”
邢岫烟咬着樱唇,摸着肚子说:“铁柱,你瞧瞧这就是你狠心的父皇。独/裁霸道、花心风流,你娘好可怜……”
徒元义抱胸睨着她,说:“你天天就教儿子这些?”
邢岫烟扁了嘴巴委屈着,他笑着拉了人起来,上下前后打量,忽为难地说:“朕瞧你确是发福了嘛,你还得朕说假话来着,朕是实诚人。”
“哇……”
徒元义却呵呵直笑,说:“那个女人跟你这样闹腾的?还哭,会哭了不起了?”
邢岫烟就要翻身爬下龙床,叫道:“我要回娘家……”
“靠走?”徒元义挑眉。
她又扑上去打皇帝,徒元义给她打了两下,就抓住她的手腕了,就看着她笑,一副“现在看你怎么打我”的样子。
邢岫烟哪里会束手就擒,哎哟一声,说是肚子痛,果然他松开手,她的不慈不悲千叶手又往她身上招呼去。
徒元义将人压下,覆上唇去,双唇交缠,他辗转亲吻,时而强势时而温存,她渐渐使不出力来。
他强势地吻了许久,才离唇,但觉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眼睛盈盈波动,徒元义叹道:“皇后呀,不跟朕闹了,好好睡觉,乖。”
邢岫烟被他吻得情动,自怀孕以来两人也久未有鱼水之欢,她忍不住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
“哎,秀秀,别……”
“别什么?”
“朕……不行……”
“你不行?你这叫不行?”
“伤着你和孩子。”
“快四个月了,小心些就好。”
“你说真的?”
“不能太折腾。”现代医学说,怀孕前三月和后三月不能同房,剩下的时期可以,这是常识。
徒元义久旱逢甘霖,便是不能如从前放纵也好过饿着。不能当刘德华,可以当欧阳震华,不过,他们一定不想背这祸。
……
翌日起来,邢岫烟在几大宫女的服侍下沐浴更衣,然后梳妆,穿上居家衣服,正值怀孕时期,自然不会珠翠满头。
青璇照顾皇后娘娘的脖子,给她打了辫子,只有几颗大南珠编在发中,看看主子今天容光焕发,不禁笑道:“娘娘怀着小皇子,奴婢瞧着反而越发美丽了。”
邢岫烟看看水银玻璃镜中的模样,说:“都胖了一圈了,你也能说瞎话。”
青璇笑道:“娘娘原先到底偏于瘦弱,如今不是刚好?”其实十五六岁的女子还是太过稚嫩,十七八岁正走向全面长开。而邢岫烟恰好怀了身孕,陡然间她身上的稚嫩气质被母性所替代,总有微妙不同。
邢岫烟笑道:“还说我瘦呢,那么你长了个水蛇腰,怎么紫玥她们人人艳羡呢?”
紫玥从外间进来,原来是厨房已送来早餐了,听了这话,笑道:“娘娘真是慧眼,一眼就瞧出她是个水蛇精。”
青璇道:“没有你这么以大欺小的!”
邢岫烟笑了笑,说:“也别说以大欺小了,你们是都大了,咱们进宫都快两年了。你们这么大的姑娘,合该嫁人了。”
紫玥嗔道:“娘娘这是各打三大板呀,好好的说什么嫁人,奴婢是要一辈子跟着娘娘的。”
邢岫烟一边在她们的搀扶下也了寝殿,往甘露殿行去,一边还说:“那可造孽了,多少汉子取不上媳妇,如花女儿全都被拘在我身边空耗,人们背后不得咒我?我自个儿不怕,也得为肚子里的这个积些德。”
二婢羞涩不已,而跟在身后近一年提拔上来的小宫女们却是羡慕,她们长大些,将来也有皇后娘娘做主,该是多好呀。
邢岫烟用了早膳,一碗燕窝粥,一个鸡蛋,一个苹果,又有几色可口素菜。她是江南人,不爱太过油腥之物。
正用了早膳,听太监来报,说是承恩公夫人进宫来了。今日正是二月初六,离祭天巡街不过五天,这日天气暖,邢李氏就递了牌子进宫来探望。
听说只有邢李氏和羽奴,邢岫烟就召了人进她平日坐卧读书的内屋,又令紫玥招呼随行来的云嬷嬷、雪莲等人去她们屋子说话。
礼节参拜后,赐了座,母女俩才说起话来。
邢岫烟听她说起了李家来人的事,不禁诧异,不禁暗想: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原本都十几年前闹翻不往来的亲戚,现在都冒出来了,可别弄成贾府那样不像话。奴才或奴才的奴才都尾大不掉。
邢岫烟有前任的记忆,但是前任对于李家舅舅和舅母都印象模糊,只还记得外公去逝时,前任是止不住哭,另一个就是大表哥李廷轩还有点印象。
邢岫烟问道:“他们现在何以为生?”
邢李氏道:“从前不过是管着那三十来亩地,农活不忙时,宋氏也会做点绣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