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2)

林子舟微眯着眼,“父亲如何看?”

沈独行没注意到林子舟的神情,他继续道:“大长老跟宋渭是真心为纵星阁着想,你之办法,是你妖修族内秘法,我们也不会强求。作为纵星阁的阁主,我要谢你为我阁谋了一大依仗,作为瑜儿的父亲,我要谢你多为她着想。”

林子舟闻言,眉眼微松,“子舟既然与瑜儿成亲,她的事,我自然不会置身事外。”

“那便好。”

目送沈独行离去后,林子舟独自一人回到了院里。沈独行将沈不瑜降服异火归根于他族内秘法。这确实解释得通,常人一般不会想到他是傀儡躯的身份。

帮助沈不瑜降服异火,其一少不了两人神魂上的契约,其二还是因为傀儡躯承了他此先大半修为的缘故。

“所以说,纵星阁是打算借阁比把绯焰明凰被我降服的事情说出去?”沈不瑜坐在桌子上,秋水和长天站在一旁。

陈三思因沈不瑜装病的缘故被请来秋水长天居候着,看到这活蹦乱跳的表姐以及她头顶上窝着的异火绯焰明凰,深觉炼器堂毁得不冤,“早些时候是这么打算的,还是得看姐姐是否真的收服了异火。但如今看来,已是定局。”

林子舟推开门时,沈不瑜恰好抬头看他,他问:“怎么了?”

“你说要等人露出马脚?”沈不瑜问。

一旁的长天听到此,应道:“这个我知道!”

沈不瑜微微侧目,“我还未找你算账,我听秋水说,你前几日就回来了,这段时间跑哪去?”

长天将兜帽往后一拉,露出一天真稚嫩的脸,“这不去纵星阁溜达了一圈,再去城南喝了个小酒。”

“少主,这江湖上的事,大大小小我们都听腻了,这回您可威风了,一把火烧了炼器堂,我当时听了差点笑岔气。”

秋水迎面给了长天一闷锤,后道:“你能不能有点长进?”

林子舟伸手把沈不瑜头上的小凤凰捏了起来,在手中掂量一二,才松手放下。小凤凰滚了圈,晕乎乎地坐起来,后知后觉喷了个小火圈,又被沈不瑜一手抓住。

林子舟道:“等你原身恢复,再将此事宣扬,在此之前,我们可多做些准备。”

沈不瑜道:“你打算做甚?林子舟,我发现你阴谋诡计特别多。”

“是。”林子舟笑笑:“所以你这个活靶子不如好好站着,反正这冷箭打你身上不痛不痒。”

沈不瑜气笑,手里抓着的小凤凰被勒得吐了好几个烟圈。

陈三思看到两人斗嘴的样儿,捂住嘴笑道:“那大概不需多久了,我方才把过脉,姐姐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也约莫这两天。”

沈不瑜觉得两天实在太久。隔日天明,她一大早起来时,发现绯焰明凰这个小东西在她原身上做了个窝,不知从哪叼来手绢团成一团,安放在原身颈侧,而它舒舒服服地窝在上面。

她仔细打量了下这只坏东西,背面火羽之下,隐约可见沈家图腾。这好歹也是名闻天下的榜六异火,怎么像只没长大的雏鸡,丑得要死。

沈不瑜心想,林子舟该不会骗人吧?这小鸡崽其实是普通异火硬说是榜十,这么弱,一点也不威风。

小凤凰还打着呼噜,尖嘴里一顿一顿冒出小火圈,它换了个姿势扭了扭屁股,睡得更欢了。

沈不瑜嫌弃地摇了摇头,穿上衣服跳下床,慢悠悠往外走。未及门前,就听到外面隐约的对话声,她走近贴在门上,透过木门听到外面破空的挥动声。

林子舟在练剑?

她轻轻一跳,正欲把门开了,发现体内灵力一场空,前天的放肆挥霍仿佛是一场梦。她一跳不过高了丁点,离门栓差了不止一点。

这门原来有这么高吗?!

沈不瑜茫然地抬起头,打量了下门栓的距离,最后认命地走到一边把红木圆椅推了过来。门是往里开的,沈不瑜开了半扇门,还得重新爬下来挪开椅子才能出去。

院里日光明媚,林子舟负手背对着门,前方站着秋水和长天二人,正规规矩矩蹲着马步。

沈不瑜一顿,不是吧?林子舟这么快就对长天下手了?以武近身,林子舟的心思真可怕。

开门的动作不小,林子舟回头时,小姑娘背靠着门扉看着这边在发呆。等她意识到林子舟目光时,才问:“大清早的,你们这是在做甚?”

长天蹲得满头大汗,见到沈不瑜仿佛见到了希望,“哎少主,膳房那边给您准备了药膳,我这就帮您去拿。”说完直起了身,正欲离开。

又被林子舟喝止:“站住。”

长天委屈巴巴地继续蹲,目光带泪看着不远处的沈不瑜。

沈不瑜本还想着哪来的药膳,又看到长天这撒谎不成反被教训的模样。她幸灾乐祸地走了过来,好奇问:“他们这是做甚?做错事了你罚他们?”

“不是。”林子舟目光未转,“今早我在晨练时,与长天对了几手,他身法体魄略差,便央求我带他修炼,恰好秋水也过来了,我便让他们两个一起。”

沈不瑜轻笑一声,合着长天这滑头还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没事不离林子舟远点,还凑上去受虐,岂不是给林子舟找了机会下手。

“长天,这可是你自己求的事,爱莫能助。”沈不瑜脸上带笑摆了摆手,到一旁的台阶坐下,撑着下巴看着日光底下半蹲着的两人。

秋水还能坚持,长天早就面色通红冷汗直流,他求助的眼神无人回应,只好咬咬牙继续坚持。

沈不瑜心中早有猜测,莫名就很在意林子舟对长天的举动。这一个是她的瞒天过海的假夫君,另一个是她朝夕相处的侍从。这两人若放在其他地方,压根是不会走到一起的性子,怎么林子舟就看对眼了?

长天身上有什么好?莫非这油嘴滑舌胆小慎行的样子正好是林子舟的心头好?

沈不瑜眼珠子转了转,侧目打量了下林子舟,此人眉目清秀,除了底子里装着个老狐狸的魂,倒也是个衣袂翩翩的少年人。如果说长天看上林子舟,可以说是因貌失足,那这林子舟看上长天,岂不是老牛吃嫩草?

越想越觉得夸张,沈不瑜心觉不懂男人看男人的眼光,但想着林子舟就越觉得不是滋味。

林子舟微微侧目时,发现小姑娘坐在那,满脸纠结地看着长天,仿佛长天身上有什么让她难以理解的事。林子舟突然想,昨日他委婉地提了提长天的事,难道小姑娘还没想起来是什么事?

林子舟无奈笑了笑,决定帮她一把,于是喊道:“秋水可以休息了,长天你过来。”

长天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区别对待,他懵着脸同手同脚地走到林子舟前面。

林子舟问:“你看见你家少主了吗?”

长天偏了下头,看见不远处的沈不瑜托着下巴满脸复杂地看着他,瞬间毛骨悚然,僵硬着身子回过头,“她她这是怎么了?我不就瞒着她做了个庄赢了点小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