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权要是深谙人情冷暖那就不是殷权了,再说就算殷权知道这些也不会去顾虑别人的感受。在他的脑中,除了工作就是程一笙,别人都跟他无关,是高兴抑或是不高兴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有殷权在的地方,温度无形中就会低两度,方凝不敢再说话,程一笙倍感尴尬。跟朋友聚会,带上殷权,结果必定是冷嗖嗖。
恰巧阮无城端了汤出来,把刚才的一幕都看在眼里,他也没有顾忌,对殷权说:“你们夫妻俩不许趁我这在合起伙来欺负我老婆啊!”
方凝脸一红,啐道:“谁是你老婆?”不过她对这维护,还是受用的,心里暖暖的。
阮无城大笑,半真半假地说:“地球人都知道了,就你在这儿掩耳盗铃。”
“去!”方凝瞪他一眼。
阮无城还是笑,不过不说话了,转头看殷权与程一笙,说道:“来,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几个人都动了筷子,方凝率先叫道:“咦,没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还做这么多,味道真不错哦,不输大厨水平!”
程一笙说道:“真没想到这菜卖相好,味道也很好!”
阮无城脸上得意起来,殷权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这招还是他教的,有什么可自豪的?
“我刻苦学的,不错吧!”阮无城当然要表明自己多么下功夫,他伸出两只手,在方凝眼前晃了晃,然后说道:“看看这些伤,这都是证据啊!”
程一笙抓过殷权的手翻来覆去看了看,问他:“你做饭那么好怎么没有伤?”
殷权又捉了她的小手看,然后说:“你昨晚做了一大桌子饭菜,也没见有伤,这证明了一件事!”
程一笙怕疼,当然会小心把自己弄伤,所以刀工她是认真学过,虽然没有练习切的不快,但一下又一下很认真,避免将手切伤。
“什么事?”程一笙问。
“聪明人干什么事都不费力,要是笨人就算达到目标也为此付出很大的代价!”殷权就是看不惯阮无城那炫耀的模样,你在别的地方炫耀我可不管,但是在我老婆面前就不行。
程一笙笑。
阮无城心想你们这两口子是来吃我的饭还是来恶心我的?我还没出手,你就先出招了?
殷权对阮无城可是相当了解的,阮无城这厮一向喜欢在女人面前耀武扬威,不管是谁的女人。这厮把别的男人踩在脚底下是乐趣,一会儿肯定出招,所以殷权自然先下手得个先机了。
到底是从小长大的朋友,对彼此都很了解,只不过一个长成纨绔少爷,一个成了自食其力的商界大鳄!
方凝心软,觉得阮无城做这么一大桌子不容易,现在又遭到耻笑,于是想让阮无城高兴一些,说道:“阮无城,上回你做饭还差点把厨房给烧了,这么快就成大厨水平,你开外挂了吧!”
被自己喜欢的女人夸奖,他心里真是乐翻了,于是这人也开始发飘,问方凝:“是不错吧!”
“是很好吃啊!”方凝点头中肯地说。
阮无城看向程一笙说:“哎,先不说过程如何,这结果怎样?”
“很好啊!”程一笙赞扬道。
果真,阮无城听到这话,人就开始得瑟起来,笑得自己都憋不住的坏,“跟我比起来,某人的厨艺就不行了吧,我看你没事儿就过来吃饭吧,咱们三个人热闹,你也好陪陪方凝!”
叫殷权这厮在他表现优越感?他可要狠狠地用事实把耳光打回去,现在你老婆可是表扬我的菜呢!
方凝扶额,你就贱吧,好好的不行么?非要找刺激,你说你没事儿找这事儿干嘛?
程一笙恍然,随即笑道:“你的进步是很快,不过跟专业的来讲,还是有差距的,你大概没吃过殷权做的饭吧,我看你需要进步的空间还很大!”
殷权跟着喝道:“你这水平,连只做过两次饭的一笙,都赶不上!”
这真是妇唱夫随啊!
阮无城把头一甩,“吹吧,好歹阮爷我做出这一顿了,你们的呢?”
殷权想了想说:“冰箱里还有点剩菜,不然端来给你尝尝?”
“我呸!”阮无城指厨房,“现做去,要不我才不信!”
殷权挑眉,“我的手可不是用来做饭的,我做饭也只做给我老婆吃,你又不是我老婆!”
阮无城抖眉,“切,那就是水平不行,不愿意现吧!”
“水平好不好,我老婆知道就行,你知不知道,没什么意义!”殷权淡淡地说,根本就不上阮无城这厮的当。
“那是你老婆,当然向着你了!肯定说你做的好!”阮无城得意地看方凝问:“老婆,你说我做的是不是比殷权好?”
方凝还没说话,程一笙就笑了,说道:“方凝可没吃过殷权做的饭,这里最有评价权的就是我了,不是我不谦虚,你做的跟殷权比起来的确是有差距的!”
程一笙护内啊,她吃你的是领情,可你毁人家老公,那可就不行了,现在当然一致对外了。
吃你的嘴不短,大概也就殷权跟程一笙这对夫妻能做出来了。
阮无城不甘心,继续不遗余力地离间两人,“程一笙啊,这你就不高明了,男人啊,你得让他有着点危机感,不能时时刻刻地向着他,你得让他有比较,比如谁做的比他好,这样他才会努力,才不会想七想八!”
这叫什么?含沙射影?反正阮无城就是得让殷权不舒服。
可是程一笙是谁?她跟一般女人一样吗?当然不同,她的思路可是清晰极了,她浅浅地笑,说道:“你说的有点道理!”
阮无城得意,瞥向殷权,殷权不紧不慢地吃着菜,没有着急的意思,甚至对她的话没有一丝反应。
程一笙继续说道:“我跟殷权结婚都这么长时间了,殷权还能坚持每天给我做饭,所以说男人不是一时兴起对你好,就对你好的。要看他是否能够坚持,别做一个月两个月就不做了,那后面归于平淡的生活,做饭还是女人的事儿。所以呢,男人对你好不好,是过起日子才能鉴定出来的,更不是一顿饭能够看出来的。再说男人的想七想八,一个男人若本性如此,现在对你好呢,以后你可得盯着点。如果说这个男人以前洁身自好,没有一点不良嗜好,对找个女人一点都没兴趣,那么他婚后也没什么兴趣!”
这话前前后后把阮无城给堵的啊!句句说的都是他的不是。他做这一顿饭什么都不是,还得结了婚以后才能看出来,他要是跟方凝结了婚,还费这劲干什么?而且他以前是有前科,可他改了啊!怎么叫以前乱找女人,以后还喜欢乱找女人?简直冤死了啊!
偏偏,更让阮无城气的是,方凝这傻缺还一脸若有所思地点头,怎么她认为程一笙说的很对吗?
殷权不紧不慢地剥了个虾,然后放到程一笙的盘中,他用湿毛巾仔细地将修长的手指逐个擦干净,给她倒了些香槟,放在她面前说:“渴了?润润嗓子!”
阮无城看到殷权那微弯的唇分明就是带着得意,怪不得殷权不急,原来他猜准了程一笙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