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笙望着渐渐远去的人们,直到看不见了,才放下一直挥着的手,殷权揽着她的腰,见她还望向远方,低声在她耳边问:“舍不得爸妈?嗯?”
程一笙转过身,靠在栏杆上,双手揽上他的脖子,微微噘着嘴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伤感!本来应该是很高兴的事!”
“你就是没离开过爸爸妈妈,放心吧,我们很快就回去了,你不如关心一下后面的行程!”殷权分散她的注意力。
那么多人欢送,当然心里会有伤感,他理解她的想法。
一提蜜月之行,程一笙果真来了兴趣,赶紧问他:“我们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殷权淡淡地勾起唇,一副保密的神色。
程一笙捏他鼻子说:“是你说要谈蜜月的,我真谈这个,你又保密,有意思没意思?”她转过头,看着前面茫茫大海,突然来了兴趣,唇边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拽了他的手说:“来,我们学个泰坦尼克号的经典动作!”
殷权挑眉,认真地看她,“不是吧!”
“什么不是吧,是!”程一笙又转过身,准备要张手了。
“太……恶趣味了!”殷权受不了,他没那种无聊的爱好!
“我喜欢嘛!”为了整一整他,她就豁出来了。夫妻之间就是要多逗逗、多闹闹。
程一笙张开手,扭着头说:“天天说爱我,要是不过来,就是不爱我!”
这可是个大问题,殷权无奈走过来,站在她身后,贴上她的后背,张开双臂!
程一笙大声喊:“殷权,我爱你!”
海风将她清丽的声音带出去很远,她那清脆如银铃般好听的声音,被消融在海风中、海水中,愉悦了鸟儿、愉悦了鱼儿!
殷权还真是不适应这么如此外露的表白,让他喊出爱?他说不出来!
程一笙就是觉得这个男人活的太憋闷了,偶尔也要减减压嘛,喊一喊有利于身心健康,于是她威胁他,“不喊就是不爱我!”
哦,这个罪过大了,殷权被逼无奈,只好二一回了,他大声喊道:“一笙,我爱你!”
“声音不够大!”程一笙叫!
“一笙,我爱你!”殷权简直就是嘶吼出声。
程一笙靠在她怀里咯咯地笑,殷权问她:“这次够了么?”
“不够,还不够!”她逗他上瘾了!
殷权一手从后面绕过她的腰,将手固定在她的小腹上,另一只手扶在栏杆上,无奈地说:“我已经够出丑的了,你还让人看我多少笑话?”
“什么?”程一笙在他怀里转过身,四下看着问他:“哪里有人?我怎么没看到人?”
“没人这船怎么开?开船的人总不能不看前面吧!”他指指后上方,说道:“我们可是站在正前方!”
“啊!殷权你不早说!”程一笙捂着脸跑进船舱,简直就是没脸了,丢死人了。
殷权勾起唇,双手插兜,缓步走向船舱,总算是扳回一局了!
他走进船舱后看到她坐在沙发上郁闷,他不由笑道:“怎么?你也知道丢人了?”
程一笙抬头,不屑地哼道:“人生中总有犯二的时候,这算什么?”
反正人也丢了,事后自怨自艾不是她的风格。
他坐到她的身边,手一勾,她便倒进他怀中,极其霸气。
“今天开心吗?”殷权付出了那么长时间,现在是收获的时候了。他作为商人,可从不做亏本买卖,当然所谓收获,是她温柔的爱。
程一笙今天的感动,自然无法用言语来表明,她翻身半跪在沙发上,偎在他的怀中,“老公,谢谢!”说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只是一口,殷权就像被点了火一般,捉了她的肩就把她按在自己腿上,她惊呼一声,那惊呼声还未完全喊出,便让他给堵进了喉中,然后就是令人眩晕的,扑天盖地的吻。
殷权忍了这么长时间,真是点火就着。可就是因为忍了这么长的时间,眼看马上就要吃到了,今晚便更不能马虎,这么一会儿还忍不了吗?于是抵死缠绵的热吻后,他到底放开了她,他低喘着气,双手紧紧捏着她的肩,抑制着自己体内汹涌的反应。
“饿了么?”殷权心想着,怎么也要吃了晚饭,她有体力然后再共赴云雨。
结果没想到程一笙双眸含春,云波荡漾,哝声软语,“老公,我想吃你!”
程一笙瞬间化身为女流氓了,也是的,这段时间他又不碰她,此刻给了她那么多的惊喜,她的情绪正在亢奋中,美男在前,健臂有力地揽着她,五官如雕塑一般立体,身形劲拔,这样一个又有型又有力的男人,她能忍的住吗?
现在别跟程一笙谈理智,自从看到飞机洒下的那些字后,她就一直处在不理智当中,否则也不会激动地差点跳了楼。
殷权只觉得脑中“轰”地一声,那根紧绷着的弦断了,叫作理智的东西也轰然崩塌,他不顾一切压下头狠狠地吻她,好似要把她嵌入自己的怀中。
程一笙也不甘示弱,她热情地回应着她,那急促而灼热的吻,游走寻找着他刚毅的下巴,他坚挺的鼻还有那幽深古井般的眸。他突然一把将她抱起,大步向里走去,那里是他与她的婚房。
一进屋,满屋的红热情似火,这样视觉的刺激更让程一笙疯狂。像她这样自律矜持的人,一生能疯狂几次呢?如果说殷权当初的逼婚,是他疯狂了一次,那么今晚的热情就是她的疯狂。
床上满是花生桂圆之类的干果,意喻早生贵子,还有玫瑰花,象征两人火热的爱情,他走到床边,一把掀起红色绣花被罩,那些干果和花儿撒了一地,而她,则被他狠狠地摔进了柔软的大床,大概不能表达他此刻有多么的凶猛渴求吧!
分开只是一瞬,两个人又迅速纠缠在一起,这个夜晚,注定是疯狂而热烈的……
天渐黑了,海边的人也都渐渐散去,有在这里住下的,也有回家的。
殷家人,没有一个在这儿住下,除了殷宗正。
那三个老头儿要玩,他也只好住了下来,四个人凑两对下棋。
殷家人的心情都不好,是啊,原本应该属于他们的财产,眼下不仅给个晚辈,还给了个外人,这能让他们心里舒服吗?
李美淑似乎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气愤,半天没说话,沉默到半路才讥诮地说:“老爷子费劲把殷宅几乎翻修一遍,钱花了多少?可笑人家啊就在那儿呆了那么连半小时都不到,连夜都不过,真是有趣儿!”
殷建昌则说:“也不知道老爷子手里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值钱玩艺儿,那可是一条街啊,真是可惜!”他说此话的时候,两眼都冒着火星,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
殷铎在前面嘴里叼着烟,手里开着车,脚下踩着油门,不紧不慢地说:“这还不明白?爷爷分明就是想把殷家留给殷权,谁让殷权是最能赚的,不会被你们败完!”
殷建昌瞪眼,“你个浑小子,败也是你败,说谁呢?”
李美淑赶紧护着,“诶,你跟儿子撒什么气啊?有本事你跟老爷子撒气去,还有,我没问你呢,今天怎么影楼都给送了?到底怎么回事?不说清楚咱们不算完!”
殷建昌一听,神色就郁闷起来,“别提了,害人不成把自己也给埋进去了!”他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殷铎说:“这就是老爷子有意思要多给殷权的!”
“老爷子把地皮给了程一笙,那又是什么意思?万一离了婚,东西不都是别人的了?难道他是老糊涂了?”李美淑仍在跟地皮较劲。也是,那块地皮,比起那影城来讲,强的不是一星半点的。
殷建昌哼道:“以殷权的手腕,要真是离婚,程一笙能从他手里带走半分钱?给她也是白给!”
“也是的!”李美淑说罢,一副要挠墙的架势,“我真是不甘心啊!”
殷铎笑道:“我看啊,就得朝那女人下手!”
殷建昌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殷铎说道:“只要爷爷对那女人不满,那殷权肯定要护着吧,殷权一护着,不就跟爷爷闹翻脸了?只要殷权和爷爷翻脸,爷爷的东西,就不会给别人了吧!”
“你说的不错,但是怎么翻脸?”李美淑问。
殷铎扯了扯唇,露出一个邪笑,说道:“我自有办法!”
游轮上,殷权仍未从刚才的心情中平复下来,他狠狠地在她嘴上吸吮了一口,几乎是愤恨地说:“小妖精,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
程一笙吃吃地笑,斜眼看他,他只觉腹中一热,那刚刚还未完全熄灭的火,一下子又着了起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从床上一跃而起,给她找衣服。总不能饿着吧,还要让她吃晚饭,这夜还长着呢。
一件薄绸睡衣扔了过来,大红的颜色,前面的v领开得很低,领上缀着蕾丝,后面的v领开得也很低,没穿上,就让她认为,这是一件情趣内衣。难道他还没有要够?换了装再来一次?程一笙纳闷地想。
殷权自己套了衣服,随意耙了一下短发,出去叫吃的。
程一笙挑起睡衣,套了上去。
“这码也太小了吧!”她自语嘟嚷。
衣服很紧,简直就是裹在身上,胸前一大片白皙的肌肤被红色衬得莹润,再加上那呼之欲出的胸器,男人看了绝对的血脉贲张,裙子也太短了,将将盖过臀部,稍稍一撅就能走光。
殷权推着车一进来,看到的就是如此香艳的一幕,顿时血往头上涌去,他看到精美的蕾丝熨帖于双峰之上,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完全就是由着自己下半身思考了。
程一笙不解地抬头问:“老公你……”
话没说完,再次被扑倒在床上。
殷权其实是没看清,想让她穿衣服吃饭的,由于新婚,不管什么睡衣都是红色的,哪知拿错成情趣的,这下是他自己把计划打乱的。
又一次过去了,这回程一笙懒得起床,微敛双目欲睁不睁,媚眼如丝。
殷权也不再给她拿衣服了,干脆让她在床上靠着吃,被子盖在胸上面,避免走光,免得他总是吃饭也要心猿意马。
程一笙有气无力,“老公你真是……”
殷权对自己刚才的行为也颇有点汗颜,刚说了按计划来的,结果他自己破坏计划,但是他又不肯承认,清了清嗓子说:“是你非要勾引我!穿成那样……”
黑的说成白的,程一笙能干吗?她一挑眉,不干了,说他:“明明就是你给我这衣服的,怎么成我勾引你了?”
“我是拿错了!”殷权理直气壮地说。
“那也是你的错!”程一笙不服气地说。
殷权一个鸡腿塞到了她嘴里,“这么多话,好吃的都塞不住你的嘴!”
程一笙拿过鸡腿,眼珠子转了转,那带着笑,带着些许颜色的目光从他身下一掠,然后扭着唇角啃鸡腿,她不紧不慢,啃的那叫一个香艳。
显然,他也想到刚才……他不由咬紧牙关,胃里倒是饱了,可下腹又热了起来,今天这女人是疯了吗?一个劲儿的勾引他,是想榨干他?他可不想吃个饭都一波三折,他是想细水长流,而不是一次性栽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