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建成哼道:“说咱们在,空气不好?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殷建立的脚辗了辗地,双手插兜说:“我看啊,殷权是太紧张他老婆了!”
殷钟凯淡淡地说:“五叔,您就别为殷权说好话了,诗音都生两个孩子了,也没这么金贵过啊!”
殷建立说:“殷权老婆不是怀的双胞胎嘛!”
高诗音开口了,问道:“五叔,您这不是歧视我没能怀上双胞胎嘛!”
邱芸跟着说:“我们诗音还生了两回,受了两回罪呢!”
殷建立刚要说话,沈琢就拉了他一把,“你少说两句吧!”
殷建昌的儿子殷铎探出头来,叫道:“五叔,殷权给您什么好处了,让您这么为他说好话?”
殷建立伸脚就踢他,“什么好处?别胡说!”
殷铎动作飞快地闪开了,叫道:“五叔,恼羞成怒,有问题哈!”
殷建立要追上去打,沈琢一把拽住他,对大家说:“我们先走了!”然后就连拉带搡的把殷建立给塞上了车。
她气呼呼地说:“跟个晚辈打打闹闹,像什么话?丢人不丢人?”
“那臭小子,乱说话!”殷建立牙痒痒。
“我看人家说得没错,我都以为殷权给了你什么好处!”沈琢哼道。
殷建立瞥她,“你懂什么?一个妇道人家,我告诉你,殷权跟他们不同,那群蛀虫,只想算计殷家这点东西。”
“难道你没算计?”沈琢斜眼看她。
他真是觉得跟女人说不清楚,只能从另一个方面说:“都算计了,我为什么不算计?他们才是竞争者,殷权跟咱们有什么利益关系?我们为什么要跟殷权为敌?傻了!”
沈琢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
殷家剩下的人又发了会儿牢骚便各回各家了,李美淑坐在车上问儿子:“殷铎,你说有办法调拨的,你的办法呢?”
殷铎挑了挑眉说:“妈,您急什么?殷权跟他老婆一直在国外,我够得着吗?这也得看机会!”
李美淑哼道:“真是太气人了,你赶紧的!”
上了二楼的程一笙觉得殷权做得不太礼貌,不过她看殷权没有要说的意思,她也就没问。殷家情况复杂,她并没有豪门的生活,所以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比较好。
殷权上了楼便拿着电话给老丈人和丈母娘打电话,本来说的回去的,结果今晚看样子是过不去了,总要跟老俩说一声的。
程佑民听完殷权的解释,很随和地说:“应该的,回来当然要先去看你们爷爷的,明天再来吧,不急!”
林郁文在一旁听着,有点失望,她还以为马上就要见到女儿了呢!
殷权愧疚地说:“爸、妈,不好意思,让你们白等了!”
程佑民皱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别想那么多,反正人都回来了,早晚都是要见到的,不差这一晚!行了,你们多陪陪老人家吧,我先挂了!”
殷权还想多说些什么的,可是老丈人已经挂了。他拿着手机看向她,表情有点沮丧,程一笙笑着说:“放心吧,我爸不会计较这些的。他把孝看得那么重,你先去他那儿了,可能他倒要说你!”
林郁文叹声气,对程佑民说:“做的这些菜怎么办呢?”
程佑民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女儿回来了,咱们俩也应该庆祝一下,吃吧!”
一桌子的菜啊!
程一笙下楼吃晚饭的时候,看到客厅里已经干干净净,只剩下爷爷在那儿坐着,好像刚才那些人没有来过似的。
殷宗正站起身,看向她笑着说:“饿了吧,吃饭!在国外肯定吃的不习惯!”
程一笙发现,爷爷的表情,也跟刚才那些人没来过似的。不知那些人怎么走的,不过既然大家都在粉饰太平,她自然也不会挑破,于是笑着说:“我早就想殷宅的菜了!”
这话恭维的又是恰到好处,殷宗正又咧开唇,笑着说:“现在好了,回来了,想什么时候吃都行,今天可都是你爱吃的!”
殷权没说话,他知道这些饭是在他的人监视下完成的,食材也是他的人准备的。
刚才殷宅的厨房,成了最寂静的地方,只听到切菜声、炒菜声,人的声音基本没有。谁敢出个大气儿啊,旁边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淡淡的盯着你,吓都要吓死了!
谁都不敢掉以轻心,不仅干净卫生,味道还很好。
程一笙的确是喜欢吃殷家的菜,现在她又是胃口好的时候,所以她吃得很欢。
要知道孕妇吃东西,跟普通人不同。越是怀孕后期越是跟没吃过东西似的,食量又大,进食又快,就让人感觉饿了多少天似的。
殷宗正皱眉,问殷权:“你怎么平时都不让她吃饱的?”
程一笙忙中偷闲,抬起头说:“不是啊爷爷,我下飞机前刚吃的,实在是殷宅的菜太好吃了!”
殷宗正顿时就笑了,眉眼弯弯,“那就多吃点啊,管够!”
程一笙也笑,“呵呵,爷爷,我再能吃也吃不了这一桌子菜啊!”
“那有什么?你可是三个人呢!”殷宗正一本正经地说。
程一笙无语,那两个刚刚成形好吧!
殷权在一旁看着她,淡淡的笑。她这样没有形象地吃相,让他感觉很开心,非常的满足。他挟了一块排骨,放到她盘中说:“多吃些!”
那叫一个温柔啊!这哪里是个冰冷的男子?殷宗正简直都看呆了,殷权快要当爸爸了,他发现殷权比以前,更加像个普通人了。
吃过了饭,殷权和她一起洗完澡,给她擦干头发,伺候着她睡下了,他才走下楼。
殷宗正没有回房,而是在沙发上坐着,他看到殷权走下来,心知殷权果真是有话要对他说。
“爷爷!”殷权坐到他的对面,靠在沙发上,腿自然地交叠起来,说道:“我没打算和一笙住在殷宅!”
殷宗正微微皱眉,说道:“殷宅人多,能够更好地照顾一笙!”
“殷宅的人太复杂!”殷权指出这一点。
殷宗正自信地说:“没有人能在我面前搞鬼!”
“爷爷,我赌不起那万一!”殷权淡淡地说。
“没有万一!”殷宗正执著地说。
殷权突然站起身,说道:“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明天我带她离开,有时间我们会来看您!”
殷宗正也站起身,在他后面重重地说:“殷权,我是你爷爷!”
殷权转过头,望向他,眸中没有动容,也没有喜悲,只是淡淡地陈述着一件事实,“爷爷,别用孝心去绑架一笙,她是我最爱的女人,也是今生唯一最亲密的人!”
这意思就是,如果你真是我爷爷,就应该为我考虑,不要用孝来强迫我最爱的女人!
饶是能言善辩的殷宗正,此刻也哑口无言了。
程一笙哪里知道她睡着以后,殷权跟爷爷还有这么一段呢!
第二天一早,在殷宅吃过了早饭,殷权便带着程一笙离开了。
殷宅的佣人们只觉得松口气,阴霾过去,阳光又照进来了。
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父母,程一笙心情真是期待极了,一路上她都跟殷权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殷权的心情显然也不错,唇角都在淡淡的勾着。
说实话,他见到岳父岳母时候的表情,比见到爷爷的表情,更加的亲切。
都说在路上了,这次不会错,林郁文与程佑铭心情迫切的,都站在楼下去接。
不少邻居看到他们,都亲切地问一句,“程教授,你们在楼下站着干什么啊?”
每逢于此,程佑民都会骄傲地说:“一笙跟殷权马上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