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衡一直紧紧地关注着程一笙的反应,他见她沉默着,也看不出来心里在想什么,像他预测的愧疚,并没在她脸上表现出来。
程一笙突然问道:“如果汪盼结了婚、生完孩子并不幸福,你还会娶她吗?”
这个问题,真是考验人啊,如果你否认了,那就证明刚刚你说的都是假的。
冯子衡心想,程一笙果真是程一笙,不是一般女人能比的,那思路也比一般女人敏捷得多。他发现,这样的女人果真比普通女人更加能吸引他。还好他有所准备,不至于答不出来。
他摇了摇头,一脸感慨地说:“我更希望她能幸福,和她找到的人,走完一生!”
这还真是最好的答案了,任谁都会感受到冯子衡对汪盼的一番苦心。从而相信冯子衡对汪盼的感情是真的。
程一笙觉得自己真是看不懂这个男人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这一切都像是真的,可是她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假象。
冯子衡知道说多错多,目前已经达到了最好的效果,再往下说,反而会让她起疑,于是他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我今天来找你,说这些,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程一笙回过神,重新看向他。
“我已经不可能再接近汪盼了,她现在的状况让我很担心。我想事实就不要让她知道好了,麻烦你帮她度过这一段难关。这个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我?”冯子衡诚恳地说。
程一笙露出一个微笑,说道:“我和她是同事,帮她也是应该的,你决定了好了就行!”
她不打算把冯子衡的话告诉汪盼,因为她也相信汪盼的判断,如果冯子衡真的那么爱汪盼,完全为汪盼着想的话,为什么不和汪盼在一起?据她所知,冯子衡可不是一个圣人,对于女人,冯子衡恐怕都是殷铎这类人的鼻祖。没感情还要睡,有感情更得睡!
“不这样又能怎样呢?”冯子衡站起身说:“还是谢谢你,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你就说话,我先走了!”
“好的!”程一笙站起身,并没有打算要送他的意思。
反正她心里已经决定了,离冯子衡远一些!既然她看不透,那就远离好了。
冯子衡走了之后,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他感觉得没错,程一笙的确起了疑。她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现在他怎么解释,似乎她都不为所动了!就好像是她身在局外看着你演戏的那种感觉,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从以前发生的事看来,让殷权变心不太可能,就连陷害都没可能,殷权这男人太警惕了,根本就不让女人近他的身。以前花月晰可以说是最成功的一次,但结果也不容乐观。
而程一笙更不可能变心,可以说这夫妻俩,简直就是难以离间的,那还能有什么办法?似乎只能是硬来了!如何硬来?
冯子衡的脸,露出凝重的表情。
他驱车直接回了公司,他前脚进办公室,花月晰后脚就跟着进去了。
“有事?”冯子衡坐在椅子上,语气生硬,用手拽了拽领带透气。
“怎么?跟女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花月晰笑着问。
“你怎么知道?”冯子衡看向她,目光冷佞,语气完全是质问的。
花月晰笑得更厉害了,说道:“我什么事儿不知道啊!我人脉广,你女朋友住的医院,院长我就认识。怎么着?她感情挺投入啊,还玩自杀,你心疼没?”
最近花月晰还是挺老实的,前阵子忙汪欣之事,汪欣受到惩罚后,她便专注地忙自己的工作,没顾上再找男人。这段时间也算是她自我修复的了段时间吧!要说花月晰还是有那么股子韧劲儿的,比一般女人恢复也快。
“闲事儿少管,做好你的工作就行了!”冯子衡警告道。
花月晰嗤笑一声,说道:“我真不想管,不过咱俩的事儿紧密性太大,你放弃了汪盼,不能再接近程一笙,那我的殷权怎么办?”
冯子衡轻嗤,问她:“你不会到现在还幻想着跟殷权有可能性吧,你觉得殷权会要你?”
大概现在哪个男人都不会要她了吧!
“为什么不能想?有梦想才会有成功!”花月晰不服气地说。
冯子衡真是不知道该说这女人自大还是有病了?
“好了,说正事吧,要是没正事儿,就去找点事做,我也不是白养你的!”冯子衡懒得再浪费口舌。
花月晰耸了耸肩说:“当然是有正事儿,第一件事,我想来想去,程一笙在国际发展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殷权在国外的势力很弱,我呢又认识许多国外的朋友,或许可以帮上忙。”
“殷权虽然在国外势力比较弱,可是殷家却不容小视,泰国的事情就是个例子。殷家太神秘,这件事,再说吧!”他当然想到这个机会,可到底怎么运作,那还得好好想想。
花月晰哼道:“你就等吧,最好等到殷权老死的时候,你的机会就来了!”
这完全就是嘲笑!
冯子衡不给面子的问:“你还有别的事吗?”
“第二件,eric想在中国投资,我为你约见了他,我想你跟他合作的话,有助于你进军国际市场,跟程一笙离得更近一些不是吗?”花月晰问他。
冯子衡唇边勾起一抹邪笑,问她:“就是你那个炮友?你们现在还在一起?”
他难得这么八卦,他是真好奇,难道真有不在意花月晰以前那些事的男人?
花月晰听到他的话,不由变了脸,冷声哼道:“好心没好报,要不是我为了殷权,我才不管你!”
冯子衡笑道:“好好好,我领你的情,合作的事,好商量!”
两个人商量着算计程一笙,那边程一笙还想呢,其实冯子衡和花月晰挺合适,两人都不能生,配成一对多好!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自娱自乐一下,然后马上便进入工作状态。
下午下班后本来程一笙想去看看汪盼再回家的,但是她还没走,bard就来了。她算是发现了,这位bard每次谈事情,不是她有事就是在下班后,反正打定主意要利用任何一件小事来为难她。
大概没有别的机会为难她才会这样做吧!
程一笙无奈,只得又坐了回去。
bard看到她拎着包都准备齐整,显然是要走的样子,不由笑道:“怎么着?正准备下班呢?”
对于他的恶趣味,程一笙才懒得响应,直接问主题,“bard先生现在来找我,莫非是想好了嘉宾人选?”
“当然!”bard洋洋得意地说。
“哦?哪位?”程一笙颇为好奇,不知bard第一位会选择谁当嘉宾。
“zach!”bard非常自豪地说。
程一笙惊讶地问他:“什么?你没有弄错吧!就是那个世界排名上鼎鼎有名的zach?”
这个人,可以说是巨富了,他在世界上的地位也是不容小觑的,更加重要的是,这个人脾气很臭,以前虽然接受过采访,但是采访的主持人可以说狼狈极了,吃尽苦头。
程一笙做这么长时间节目,最不配合的嘉宾自然当数殷权,她可是知道那滋味儿不好受,这个zach简直就是殷权的无限升级版,且不说顺利做节目了,是不是能够请到这个人,那都两说。
“就是他,怎么样?这个想法不错吧!”bard其实想到这个人的时候,就想迫不及待地来找程一笙,不过他最终还是决定利用下班时间刁难程一笙,所以忍了很久才过来。
程一笙瞪大眼睛说:“这个人,也太难了点吧,先不说他是非能够配合,单论能不能请到,这都是个未知数,难道你和他是朋友吗?”
“正因为这个人十分有难度,有挑战性,我们才要请他。如果是一个配合的人,名气又在我们尚可接受却不那么大,又有什么噱头可言?那样我们的节目就会定位在那个级别,再想请级别高的,便不容易了。还不如第一期节目就定的高大上,以后恐怕我们的节目,要有人抢破头的去争!”bard激动地说。
程一笙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但是这个人,简直就是难上加难,她问道:“可是如果我们失败了呢?这点你有没有想过?”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果失败,就证明你的能力不行,我为什么要捧你?”bard很是狂妄地问她。
“请人是你的事,做节目是我的事,你不要把请人这件事也安到我身上,我只负责说服对方来中国,可是对方是否同意录制节目,那就是你的事了!”程一笙快言快语地反驳。
“好,我肯定把人请到,到时候你节目不要给我做砸了,否则的话,你就没通过我第一轮的考察。你虽然在国内红遍了,可不代表着能站到世界上!”bard说道。
程一笙心里这叫一个气啊,如果她现在就能站到世界上了,还要他干嘛?但是此刻说这话也没用,如果bard能把人请来,她为什么就不能做好这个节目?她是不能示弱的,一示弱了,就注定不能成功!
“好,你先请吧!”程一笙气势十足地说。
bard得意洋洋地对她说:“这可不是儿戏,来真的了。你以前节目的那些嘉宾,可都是给你面子的,但是我们的嘉宾,拿出来个个都能让一个国家侧目,明白吗?”
上来起点就这么高,对于有些人来讲,不是挑战,而是毁灭,因为一旦失败,以后站在世界上的资格就没了。程一笙现在被炒得这么热,如果真的失败,不但等待她表现的人们会觉得,以前那些赞美都是夸大其词。而她的粉丝,也会对她失望!
可是现在,程一笙已经没有退路,只能迎难而上。她已经做好了决心,不论如何,这场考验,也要成功!
谈完了话,程一笙出门的时候,殷权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
他看到她表情十分的凝重,猜到bard又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这回跟之前似乎又不太一样。他没有着急问,而是先问她,“你不是说要去看汪盼,现在去吗?”
“时间有些晚了,先回去喂糖豆和糖糖吧!吃过了晚饭再去看汪盼!”程一笙说道。
为了方便,最近程一笙与殷权都住在电视台附近的花园别墅里,晚上也不回那边了,这样可以节省时间,回家喂孩子也比较节省时间。
两人上了车,程一笙说道:“老公,刚刚bard来说,他要请的第一期节目嘉宾是zach,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