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无望的感情。
他甚至不敢叫她知道。
因为白宴明白,一旦被人知道,哪怕她并不在意,可是整个宗门都会逼迫她抛弃自己。
就算是她不愿意,可是白宴却不愿叫她背负师徒逆伦的污名。
所以,就叫他这样陪着她吧。
在这个家里,在雪玉峰巅,就叫他陪伴她哪里都不去,永远地以弟子之名。
近在咫尺,可是却永远都不能再进一步。
眼眶酸涩,白宴用力地环着自己的师尊,他喜欢得不得了,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的人。
就这样过一生也好。
她在,他就在。
她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他完完全全地属于她,她无论想他做什么,他都会为她去做。
“这是怎么了?”冰冷的眼泪落在白曦的脖子里,白曦微微一愣,侧头,却见少年的秀目泛红,晶莹的眼泪滚落在她的发丝间。
白曦觉得奇怪极了,招手,叫这少年伏在自己的腿边,伸出手来捏住了他的下颚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会儿,这才皱眉问道,“你怎么哭了?”
难道宗门里还有欺负白宴的人?不能够啊。白宴修为高,这些年在宗门之中还很喜欢帮助别人,不说是个及时雨,可是在宗门弟子的眼中,白宴虽然身份有点不大美妙,不过提起白宴也都只有称赞的。
他的师尊是化神修士,也没有人敢对他不敬。
“弟子只是想到阿团了。”白宴急忙仰头笑着说道。
“这小子莫非又想他师尊了?”阿团从小跟着凤长老长大,把她师姐当娘的,如今娘虽然依旧娇纵他,可是却不会时常亲亲什么的,阿团感到很失落,经常来寻白宴哭诉。
见白宴为阿团伤心,白曦顿了顿,抬手给白宴擦了擦眼睛,目光缓和了几分。
“阿团的事,你哭什么,没得伤心。”
“弟子只是想,弟子不想变得和阿团一样。”见白曦微微一愣,白宴安静地任由白曦捏着自己精致的下颚,轻声说道,“若有一天师尊也那样不理弟子了,弟子一定会哭得更难看。师尊,弟子和阿团不一样。弟子只有你,弟子也不愿长大。我们不要改变好不好?”
其实阿团的待遇不错,凤长老不过是不陪他睡觉,可是怕他夜里害怕,却把掌门师伯贡献出来陪着阿团睡觉了。白宴不懂什么男女大防,他只想和白曦过他们从前熟悉的生活。
白曦摸了摸他的头。
“不会叫你哭。”虽然白宴在外已经是精英弟子,可是内心却还是有些软弱,白曦看顾他二十年,虽觉不妥,却还是舍不得。
凤长老不陪阿团睡觉的时候,也躲在她的洞府里哭了好几天。
白曦觉得自己还是安于现状好了。
她顿了顿,见白宴听到自己的回答露出了一个欢喜的笑容,还在自己的手指上蹭来蹭去,心里一片柔软,又关切地问道,“你这次去秘境历练,可受了伤?”
少年一顿,红了一张秀丽的脸,起身宽衣解带。
“住手!”见他无辜地看过来,黑色的长衫褪去一些,露出雪白的皮肤与锁骨,白曦的眼角微微一跳,“你脱衣服做什么?”
少年茫然地歪了歪头。
“弟子没有受伤,给师尊检查一下叫师尊安心。”
他贴心地说道。
第90章 仙子倾城(八)
“你!穿上穿上。”白曦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男人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呢。
系统已经兴致勃勃地探头探脑,蠢蠢欲动。
“好帅好帅!哇!”它尖叫了一声。
白曦沉默地把这个占她徒弟便宜的垃圾系统给扔去了小黑屋。
“可是师尊,你不知担心我么……”少年的眼里雾蒙蒙的,很可怜地看着自己的师尊。
他师尊无言以对。
系统奋力从小黑屋里探出头来呐喊:“狐狸它三岁……”
白曦用力踹紧了小黑屋的门。
她揉了揉眼角,叹了一口气招手叫这秀丽温顺的少年走到自己的面前,伸手给他敞开的衣带细心地系上,在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目光里为难地说道,“男人是不能在女人的面前脱衣服的。怪我,你在我座下修炼二十年,我竟然忘记教导你做一个男子应该要对女子避嫌。”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见白宴急忙伏在了自己的膝上小声说道,“弟子知道男女大防,也从不在别人的面前宽衣解带。可是……师尊不是别人啊。”
他仰头,秀丽的眼睛认认真真地看着白曦,轻声说道,“师尊不是其他人。”
她是他喜欢的人。
白曦一愣,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
“你都快四十岁了,还像个孩子。”这么单纯,还是一副少年模样,真是叫人担心得不得了啊。
见白宴对自己孩子气地笑了,白曦忍不住也缓和了眼中的冰寒之气。
她带着几分纵容,又带着几分温煦宠爱,白宴轻轻地蹭了蹭白曦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