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啊……虽然不太出名,但我妈好像也挺喜欢这个演员的,师尊您帮我也要张他的签名照好不好?”李坤央求道。
张子安沉重地点点头,为李坤的家庭和谐感到深深的担忧……
他三口两口把剩下的饭吃完,问道:“不是放了你们一天的假么?怎么又过来了?”
王乾和李坤很自然地答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留在宿舍里也是开黑,灌水在哪都行。”
“那个……店长先生……”鲁怡云小声说道,“我想问一下……”
“你也想要签名?”张子安反问。
“不不,我是想问……是不是店长先生以后一段时间都会留在剧组里?”她提心吊胆地问道。
虽然只在店里工作了短短数天时间,但她已经见识到许多奇葩的顾客,提出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和强人所难的要求,令她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是好。张子安在店里的时候,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替她化解掉这些事,当他偶尔不在的时候,她可以请顾客等他回来,但他如果长期不在……她一定会六神无主,干不下去。
“不是这样。”张子安扬了扬剧本,“需要我去的时候,我才会去,不会长驻在剧组里。虽然这是一部以狗为主角的电影,但毕竟还有不少人类演员的戏份,那些演员们的档期紧,会优先拍完他们的戏份。”
他继续说:“另外,就拿飞玛斯饰演的闪电来说,这个故事的一开篇是林枫饰演的男主捡到了一只幼犬,命名为闪电,然后与闪电一起成长,一起玩耍,饰演幼犬的另有其人……不对,另有其狗,拍这部分戏的时候我和飞玛斯是不用去的。就算剧组的那些人再无能,总不至于连跟幼犬玩耍都需要我指导……所以我这个主驯犬师的工资是日结,去一天,算一天的钱。”
“哦。”鲁怡云这才多少有些安心。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拍电影时并不是按照剧本的时间顺序依次拍下来,而是按场景来,把剧本的内容打散,这样拍起来更高效更经济,而且还要考虑到演员的档期问题。鲁怡云就不知道,她的漫画从来都是按时间顺序从头开始画。
张子安不需要每天都去,有飞玛斯和成年犬戏份的时候他要去,其他时候他可以留在宠物店,偶尔冯轩咨询一些问题可以通过网络和电话。
王乾和李坤已经把店里的清洁工作做完后就回去了,下午没什么客人,鲁怡云安静地坐在收银台后面专心画画,她的猫茉莉很乖巧地卧在她的膝盖上,偶尔隔着玻璃门小心地望一眼菲娜。
鲁怡云的存在感太低,店里很安静,安静得就像只有张子安自己一个人。
他吃完饭之后,就躺在躺椅上仔细翻阅剧本。
剧本这东西远不如小说和电影有趣,既没有文学感也没有画面感,看着看着就犯困。午饭后倦意上涌,张子安一边打呵欠一边勉强打起精神。
人类角色之间的对话什么的,他一扫而过,看个大概就行了,反正这部剧里没妹子更没有床戏,重点是看有飞玛斯和其他狗出场的场景。
随意翻了几页之后,他的目光落在一幕荒野历险的剧情上。
虽然没有明确说明,但《战犬》这部戏的背景应该是中国西部的边境线附近,那里高原戈壁,大片大片的无人区,为跨国犯罪活动的滋生提供了天然的土壤。随着科技的进步,犯罪分子的装备越来越先进,很容易搞到高科技的犯罪工具,比如手机信号干扰器之类的东西,张子安就曾经吃过这个亏。
在这幕场景里,一个班的边防武警官兵受到武装犯罪分子的偷袭,虽然击退了敌人,但己方也损失惨重,好几位官兵受了伤,动弹不得,然而通讯设备和车辆又被犯罪分子给破坏掉了,无法与驻军总部取得联系。
天很冷,又下着大雪,武警官兵们随身携带的给养不足,被困在了戈壁无人区里。无人区范围太大,即使总部派出飞机搜救,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他们。极端恶劣的状况如果持续下去,他们只有死路一条,等总部找到他们时,可能都已经饿死或者冻成了冰棍。
这些武警官兵们执行任务时带着闪电和其他几只警犬,绝望之下,他们决定放出警犬回去求救。警犬们需要穿越大片的危险无人区,忍受饥饿与干渴,险象环生地趟过雷区,从偷猎者的冷枪下逃生,受到凶猛野兽的围攻,最终成功地返回总部。
抵达总部时,这些警犬已经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栽倒在站岗值勤武警的面前。人们从它们的项圈里找到了被困武警官兵的求救信件,信件里写有他们遇险的位置坐标。
这是一幕很感人的戏,也是全剧的大**,总部一边派出直升机去救援被困的官兵,一边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挽救这几只功勋警犬的生命。
当然,作为主旋律影片标配的大团圆结局,不仅被困官兵得到了及时救援,这几只警犬肯定也被救活了,伤好之后活蹦乱跳,然后各种被表彰,声名远扬,受到人们的热烈慰问,上电视,成为网红狗,最终走上狗生巅峰……
其他问题暂且放在一边,张子安特别注意到“受到凶猛野兽的围攻”这几个字,他提起精神,把剧本前后翻了好几遍,每一个字都没有放过,然而却没有找到具体是何种野兽的相关描写——可能是编剧也没想好,或者觉得不用特意写。
西部边境地区的凶猛野兽,而且是围攻……
张子安左思右想,都只能想到唯一一种擅长围攻的野兽。
这一幕怎么拍?他的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第425章 噩梦
张子安梦到自己身处于雪域高原之上,天色阴沉,凛风如刀,周围全是白皑皑的积雪。他的身侧躺着几道模糊的人影,似乎都已经失去了知觉,只有他自己是清醒的,巨大的孤独感紧紧包裹着他。
他怀抱钢枪,即使冻得瑟瑟发抖,也不会把枪扔掉。
身边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他低头一看,是飞玛斯,它趴卧在几道人影的身边,像是在用身体为他们取暖。
雪不停地下,积雪越堆越厚,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和飞玛斯这两个活物。
突然,飞玛斯的耳朵噏动,从卧姿站了起来,双眼盯着被风雪笼罩的远方。
“怎么了,飞玛斯?”他问道,并且学着它的样子侧耳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