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白痴还没明白本大爷的意思!”理查德抡起翅膀拍在他的头上,“本大爷当然考虑到了这种情况,但就算这样,女人数量也太少了,大部分都是男人!尤其是精壮的青壮年男人!”
张子安又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在没有计划生育的地方,性别比例应该是差不多的,埃及其他城市街头时常能见到穿着长袍的女人走过,就算这里的当地女人不喜欢抛头露面,但很多情况是必须要外出的,总不能像中国古代的千金小姐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虽然只是短暂地在镇里走了走,但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以此来推测,这里男人的数量确实是高于女人。
“你究竟想说啥?就算这里男人比女人多,又有什么问题?”他问道。
理查德意味深长地咧嘴一笑,“不仅是数量的问题——刚才在艳后浴池边,你贼眉鼠眼地乱瞟女游客的时候,本大爷一直在盯着那几个精壮的小伙子,有本地人也有外国人,从他们的眼神、言语和肢体动作来判断……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张子安:“……”
这个“不一般”似乎很耐人寻味。
他拒绝往理查德诱导的方向去思考,而是质疑道:“你看错了吧?”
“绝对没有,你这个白痴要相信本大爷的直觉!本大爷的直觉一向很准!”理查德信誓旦旦地说道。
“是在‘那’方面直觉很准吧?另外你怎么总是把‘精壮’二字挂在嘴边?”张子安吐槽道。
“嘎嘎!你这个白痴没有注意到,其中一个很man的家伙还冲你笑了一下呢!”理查德兴奋地叫道。
张子安:“……”幸亏我没注意到。
他已经隐约猜到理查德想表达的东西了。
男人多女人少的小镇,关系非同一般的几个小伙子……这些都是街头所见,虽然因为时间短而不能成为可靠的样本,但有这么巧吗?
他回头望向神谕殿废墟所剩不多的东西之一,那根高高的尖顶,笼罩在夕阳中。
一直有传闻说,威名赫赫的亚历山大大帝其实是一位双性恋,这在古代欧洲其实是挺正常的,其实现代也是如此,人们在性取向上有较为自由的选择权。
亚历山大的亲密战友赫费斯提翁同时也是他的恋人,亚历山大有一个很骚的操作,就是在迎娶第二任妻子时,顺便把第一任妻子的妹子许配给了赫费斯提翁,算是令人瞠目结舌的亲上加亲……
当亚历山大历经重重险阻抵达锡瓦绿洲之后,人们不知道他是怎么让阿蒙神庙祭司们信赖一个外国人的,但毫无疑问他成功了。
亚历山大英年早逝,在他死前,据说他留下一个令人意外的遗言——他没有要求把自己的尸体运回故乡安葬,也没有要求安葬在那座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港口城市,而是要求葬在锡瓦绿洲。
直到现在,有些考古学家依然坚定地认为,亚历山大大帝的墓就静静地位于锡瓦绿洲某处角落的地下,等待人们去发现。
这一系列耐人寻味的历史与如今的现实跨越千年重叠在了一起,令张子安明白理查德的问题并非空穴来风,这里男多女少是有深刻的内在原因。
“嘎嘎!懂了?本大爷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个天选之子在这个问题上很敏锐嘛!”它赞许地用翅膀拍着他的脑袋。
“我不懂,也不敏锐!”他把它的翅膀拨到一边,没兴趣跟它探讨这个问题。
理查德促狭地笑道:“刚才入住旅馆的时候,你大概也没注意到,跟咱们同一层的还住着一个欧洲男人,他跟你打了个照面,看着还挺帅的,好像对你很有意思哦!”
张子安:“……”
他很难判断理查德这句话是真是假,由于此地独特的习俗,显然会有很多外国男人来寻找……邂逅?欧洲人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频频光顾这里。
“嘎嘎!本大爷劝你,今天晚上睡觉时要锁好门以防夜袭,另外,如果不想明天下不了床,可以考虑把清凉油抹在菊花上!守护菊花的微笑!”
绕了一个超级大的圈子,理查德终于说出它最想说的话了,显然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为了报复他在车上的威胁。不等他反应过来诉诸武力,它就振翅而飞,先逃离危险地点。
张子安现在暂时顾不上对付它,而是认真地回忆旅馆同层是否真的有这么一个男人跟他打过照面呢?
好像是有,也好像是没有。
算了,不管了,总之今天晚上要锁好房门!
这片废墟没有什么可观光的地方,尖顶可以爬上去,但有一定的危险性,再说爬上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趁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找个没人的泉眼把世华放出来。
他招呼精灵们,提议离开这里。
跟理查德说话的时候,其他精灵们自由地在废墟间徘徊,此时它们回到他身边,他仔细看了看,却没有看到菲娜。
菲娜跑哪去了?
第1215章 两千年的守护
菲娜没兴趣听张子安和理查德唧唧歪歪什么男人女人的事,当他们两个在那里喋喋不休的时候,它已经独自溜达进入废墟。
这里虽然没有游客,但其实这里每一寸土地、每一块断裂的砖瓦和石柱都等同于历史,走在废墟中,就仿佛回到两千多年前这里曾经煊赫一时的时代。
残垣断壁中依稀可见当年的样子。
令人担心的是,这里似乎没有受到妥善的保护,很多处墙体已产生了龟裂,标志性的尖顶受到了较为严重的风化,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可能倾倒解体了——所谓的不久,是以历史长河的视角而言,实际上只要这里不出现百年一遇的暴雨或者地震,再撑上几十年大概不成问题。
令菲娜意外的是,它从残垣断壁间发现了一些生活化的痕迹,并不是稀少的游客到此一游留下的痕迹,而是只有长期生活在附近才会留下的细微痕迹。
它跳上一处断墙,转头向四周看了看——正巧,张子安也在眺望四周,但他的目光是落在远处的锡瓦镇,而不是像它一样在观察附近。
是了,这里应该有人住过。
它看到另一侧的小土丘脚下有几间明显是近代建起来的房子,每一间都是四四方方的,还有一小截似乎没有任何作用的围墙。
“……”
是谁住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