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出现在陈漠眼中时,他的愤恨不增不减,对她,厌恶一直大于其他。
他低头对着堂下的她一阵冷笑,没说什么,想由她开场,听听她说什么。
潘金莲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只翻眼看了陈漠一眼,视线很快就移开了。陈漠又打量她一阵,看那裤子十分不合身,知道是临时匆匆找来的。
武松并没有把她的尊严在放在眼里,武松对她的恨可能比自己还强烈。自己不过是个替身,而武松好歹现在也是清河县“gong安”局长。家门里出现了这样的事,他所感受到的羞耻,陈漠完全能够理解。
主审和犯人都不开口,两个副司长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一早听说了这事,也赶紧扭头就跑回家去,让其他同僚帮自己给武大郎告个假,就说自己病了。这霉头,没人愿意招惹。
陈漠却没那么好打发,对来请假的手下沉吟了片刻就说道
“假没那么好请,要么今天带病来审完这堂案子在准假,要么现在可以准假,但一准,兴许就是长假了。”这俩人才无可奈何的过来。
陈漠之所以让他们来,是自己对这宋代法律完全不了解,对审案流程更不清楚,自己做督审没问题,但具体怎么审,怎么判还是要靠副手。
他主要是想敲打西门庆,潘金莲在他眼里怎么判都行,流放,关到老或者关几年都行。出口恶气就行。不管怎么定,只要潘金莲认了罪,西门庆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干系了。
见两副司也没人说话,陈漠觉得不说话不行了,便厉声问道
“大胆yin妇,你一个有夫之妇被从西门庆家带过来。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吗?
念在往日,我给你个机会,我不想直接对你用刑,你自己从头招了吧。”
潘金莲只把头低下,看着地上仍不发一言,武松在旁等的火急,挺身而出,行礼道
“哥哥,跟这贱妇丝毫不能客气,她都做出这等无耻之事,你跟她还讲什么往日情分。依我看,先让她把我们的刑具都熟稔一编,她才能明白现在是在干什么,这是什么地方。”
听到武松这话,潘金莲猛的抬头,眼神里露出的确是一种特别的哀怨,她死命的盯着武松看上一阵,突然狂笑起来,像是疯了一样。
笑着笑着,那疯狂的笑声又变成了抽泣,泪水也伴着抽泣声夺眶而出,她的眼神由幽怨此时却变成两团烈火一般咄咄逼人。
她在抽泣几声后,那烈火仿佛又烧干了她的眼泪,她的表情又变成了狞笑一般,整个脸色爆赤,看起来竟然有几分瘆人,这让陈漠和武松及其他人都吃了一惊。不明白她这是到底怎么了,真的当庭疯了吗?
“这世间倘若我曾对人痴心,那便只有过一人。而所谓夫君,你们说我是贱人,没错,我是。我眼中可没过你武大这样的夫君。”潘金莲眼睛这番话直盯着武松说道。
陈漠听了点了点头,潘金莲这话说的倒是实话,直到两副司和武松都把惊讶的目光直射到自己身上,才突然意识到不对,他眼里没有武大这样的夫君,意思就是不认可自己。潘金莲骂武大,在他们眼里就是骂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