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先生,我已经尽力了,这谢昭坤果然是个天才少年,连儒家思想最核心的问题都有着深入的研究,想来再问他其他问题,恐怕也是徒劳。”
姚豆豆说完,孟秋鹤又摇了摇扇子,道。
“如此,那今年的学会招生就果真要如这小子所言,竹篮打水一场空?”
孟秋鹤说到此处,姚豆豆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谢昭坤之所以会来学会砸场子。完全是因为他在考场上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所以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自己不满的情绪,也不真要挡了读书人入仕的门路,现在他打败了老者,又击退了姚豆豆,看似占了上风,赢了名声,实则是走入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若是无人再出来挑战并打败他,那无疑就要得罪中州的名流士子,若是有人出来将他打败,那他无疑是自毁前程,让自己的满腔抱负最终化为空谈。
“没想到中州的士子就这点本事,也罢,既然你们一个个都挂了免战牌,那我也懒得再与你们计较,在下还有......”
谢昭坤正想着找个机会抽身离去,不想坐在姚豆豆身旁的慕容又站了起来,她对谢昭坤提出的问题是与纲常有关。
“易传有天地既为,乾坤定矣,儒家亦讲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但如果父亲与儿子同朝为官,但儿子的品级大于父亲,那这父父子子又当如何定论。”
慕容此言一出,谢昭坤就吞咽了一下口水,因为这个问题比嫂溺于水更难让人回答。
“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出现吧!”
谢昭坤很是谨慎的回了一句,慕容则微微的笑了一下。
“怎么不可能出现,本朝的渔阳县令毛安宁,他的儿子毛阳就在吏部出任员外郎,虽然这父子俩一直未在正式的官场上碰面,但却不代表他们不会有碰面的一天,如此,还请谢公子为我释疑。”
慕容说完又对谢昭坤抱拳见礼,谢昭坤方才还来势汹汹,现在却如惊弓之鸟,瞬间没了底气。
“谢公子,你不是厉害吗,快回答啊。”
众人见谢昭坤默不作声,不禁又开始叫嚣喝倒彩。
姚豆豆瞧出了谢昭坤的窘迫,又对身旁的孟秋鹤很是好奇的问道。
“孟兄,这个问题有那么复杂么。”
对于姚豆豆的疑问,孟秋鹤则摇了摇扇子道。
“护法天女虽不是中原人士,却能对中原儒家的伦理纲常有如此深刻的认识,真是让微臣汗颜,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一般人一定会回答,毛氏父子在家就按父父子子,在朝则君君臣臣,但问题就在于,毛阳并不是君,而只是比他父亲的官阶大一些,或者说直接管理他父亲,若是毛安宁在政策上做出了不合条规的事情,毛阳对他的父亲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孟秋鹤说到此处,姚豆豆也察觉出一丝的不寻常之处。
“我懂了,若是毛安宁贪赃枉法,触发了法律,那么他儿子毛阳可以大义灭亲,但若是毛安宁只是犯了一些小过失,那毛阳训诫他这就有违父父子子,是为不孝,若是不训诫,那就是徇私舞弊,是为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