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皮子,你抢我信,看老娘不凑你。”季老娘不长记性,打人打习惯了,一不顺就想动手,忘记了她早上被梁欢提棍打的事情。
她伸手挠梁欢,梁欢第一次没躲开,被她挠到脖子了,她再去挠的时候,梁欢已经看向大木棍,直接把木棍拿在手里气势汹汹的看着季老娘。
“挠我,我让你挠。”梁欢一棍子撂在季老娘屁股上。
“哎呦,我的腚。”季老娘嚎叫。
季老娘的嚎叫一早上梁欢听见很多次了,这会已经有些习惯了,她一手拿着棍子,一手看信,也不理会旁边因为她打季老娘对她指指点点的村里人,她快速浏览了一遍信。
看完,梁欢把信递给大队长:“叔,这信上盖公社的章了,俺能按这上面写的分家不?”
“能。”大队长实诚,直接给了准话。
哀嚎的季老娘,听了大队长的话,她不嚎了,怕了一下大腿气势汹汹的到大队长面前:“大队长不行啊,俺们昨天分过家了,这分家信不作数,不能按照这个分。”
季老娘拉扯着大队长又哭又闹,那架势像是下定决心了磨都要磨的大队长同意不按照分家信分家。
梁欢可是知道这个时代的艰难,没有住的地方、没有粮食他们很可能活不了,为了活着,她也得让季家人按照分家信来分家。
“娘,这分家信是公社盖章了的,这是咱们党和领导同意了的,你不按照这个分家是觉得党和公社做的不对?你这是公然和党作对,你这思想是反动思想,是要吃枪子的。”
反动思想和梁欢之前说的虐待儿媳妇可不一样,虐待儿媳妇还能说是家事,真有反动思想那就是原则性的错误,吃枪子事小,可能他们整个大队都要受牵连。
大队长听了梁欢的话,这次面色严肃了,拿出大队长的威严板着脸看向季老爹:“老哥,这是老叔留的分家信,你做儿子的得听,而且这上面有公社的章,小四媳妇说的对,盖上公社的章就是领导同意了的,咱们必须按照这个分,不然批-斗、劳改那都是小事,严重了全家都要吃枪子的。”
大队长说的严肃,季老爹心里也怕,他心里再不想按照分家信分家,也只能听,咬咬牙说:“分,就按照信上写的分。”
季家大家长说话了,季老娘再撒泼犯浑也不行了,他让季家几个兄弟把季老娘弄到了西厢房那边,又让人去叫了支书、记分员过来,来帮忙算家里的财产,分家。
他们算账的时候,梁欢悄悄走到季红均身边站好,抬头看了他一眼。
季红均这会还是面无表情,笔直的站着,他这种挺拔的站姿像是军姿,这姿势,梁欢有些怀疑,季红均是她记忆里的二流子、懒汉,整天不上工在镇子上瞎晃,他有这种站姿吗?
梁欢正想着,炕桌前记分员已经算好了季家的粮食、家什。他把账本合起来看向支书和大队长:“算好了,可以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