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欢心里紧绷的弦松了一些,她静默了一会轻轻开口:“刚刚是谁在叫?”
“不知道,毛头小贼,来偷东西的,打走了。”季红均言简意赅回答。
“哦。”梁欢回了一声,不再说话。翻过身背对着季红均。
梁欢以为她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应该会很难入睡,结果很快就睡着了,一夜好眠。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旁边的床位冰凉,季红均应该早就起了。
窗户上有太阳升起来了,缕缕阳光照进了屋子里,七十年代集体劳动的时代,幸好现在已经进了腊月中旬,不是忙季,不用上工。不然,她睡到这个点上工肯定迟到。
乡下隔音不好,而且乡下有些人嗓门粗,她在屋子里已经听见外面说话声了。不能再睡了,她穿好衣服下床。
从房间出来,梁欢就看见季红均在院子里和泥砌墙。大冷天的,他甩掉外面的棉袄,额头还有汗,昨晚只有一米高的墙这会已经有一米三高了。
“红均,你几点起的?累吗?你歇会,我去给你煮粥。”今天不干煮红薯了,加点粗粮煮粥喝,做的粘稠一些。
“不累,好。”季红均回了梁欢的话,也没休息继续砌墙。
梁欢看他这样子也不喊他休息了,她转身进了偏房。他们家没有厨房,偏房挺大的,以后就把偏房当厨房了,还可以隔出一半来夏天当洗完间用。
梁欢想着走进屋子里,进了屋就看见地上放了了一口铁锅,铁锅里还有一个小袋子。
梁欢激动,转过身往外走,对着外面忙活的季红均说:“红均,锅是你带过来的吗?”
“是。”
得到季红均的准确回答,梁欢兴奋了:“太好了,咱家也有做饭的锅了。”
有了锅做饭就方便多了,可以炒菜可以做粥。
“嗯,等墙砌好了,我把灶台磊了。”季红均在外面说。
“行。”梁欢回了一句,转身去做饭了。这顿早饭梁欢做的特别粘稠,季红均带过来的锅里的小袋子里面装了菜刀和炒菜的铲子,梁欢做粥的时候就用那把菜刀切了红薯。
早饭做好了,梁欢喊季红均过来吃饭,吃饭的时候给季红均盛了不少粥。
季红均坐在梁欢对面,看了一眼碗里的粥没说话,眼睛亮了不少。
季红均坐下来,三两下就把碗里的粥喝完了,梁欢看着他的空碗:“还有粥,我帮你盛。”
季红均拿着碗站起来:“不用,你吃,我自己盛。”
季红均去盛饭了,梁欢低头正准备继续喝自己碗里的粥,就听见外面有动静。
季二嫂人未到声先到,梁欢还没看见她人就听见她粗犷的嗓门:“季小四,你给老娘出来。打了俺男人还有脸在家躲着。”
季二嫂拽着季二哥往这边来,站在偏房的门口看他们在吃饭,她松开了季老二,大步走进屋子里。
“好啊,季小四打了你二哥你们两口子竟然还在这里吃饭,你把你二哥打这样,怎么有脸吃饭?赔钱,不赔钱我们就去公社告你去,告你打人。让公社处置你。”
季二嫂进门就是一顿轰炸,梁欢看了季老二一眼,鼻青脸肿,这还真的被人打了?
梁欢往季红均那边了一眼,季红均面色平静吃饭,像是没听见季二嫂说的话一样。
季二嫂也看见季红均无视她的态度了,她撒腿往季红均面前凑,伸手就去抢他的碗:“季小四,你个没良心的,打了你二哥还能安心吃饭,我让你吃。”
季二嫂使劲去夺季红均的碗,没抢走。
季红均转头,锐利的眼睛看向季二嫂,声音寒如冰,气势迫人:“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