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许江白这个宗主,前些年一直跟在月离江身边,而不是待在宗门里面。
想到这,秦山突然就明白宗主阴阳怪气的意思了——这不仅可以甩锅,而且可以甩给太初宗啊!一箭双雕,不愧是幕后那人能想出来的主意。
“宗主,那咱们——”
月离江很无所谓:“既然他们希望我去南宗,我自然得去一趟。”
秦山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那要是……”
要是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月离江骗过去呢?
“有区别吗?”月离江自然知道他心中疑虑,但既然南宗是目的地,迟早要去,那么,是受邀过去,还是自己过去,不都一样?
而且,他心里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对方确实是在试探他。既然如此,不如趁此机会,给幕后那人一个完美的解释。
也好,让君初云和西西的处境,更加安全一些。
——虽然还不曾知晓西佛境界内,西西差一点被摄魂的事情,月离江也已经猜个差不离。敌人迟早会用这种法子来对付他。这也是让母女两人前去摩诃门的用意之一。在那里,有两样特殊的东西,可以察觉到摄魂术。
大佛印,以及,竺灵。
娄离微也听说了南宗来人的事情,义愤填膺:“前辈,您真的要去吗?他们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未必就是坏事。”月离江说的云淡风轻,“这边的事情你无需理会,你按照我说的,先过去吧,我很快就到。”
娄离微也瞬间打起精神:“是,我知道了,前辈。”
刚走出去没多远,娄离微就被方逸之拦住了,问他:“宗主是不是让你去听天阁?”
娄离微稍稍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
从带回那些开化的灵兽开始,方逸之就察觉到了什么,心下不安,就去找秦山商议,两个人倒腾了一晚上,倒也摸索出真相来了。但,这件事让外人帮忙处理,却不找他去,方逸之就很有意见了。
“你先别走,等一会儿,我去问问宗主。”
娄离微也不傻,瞬间就明白方逸之是为什么拦住他了,便说道:“我就是去打个下手,能否成事,全看月前辈。我在这吃住好几天,总得做点事吧?”
方逸之就不爱听这话:“打下手怎么了?给宗主打下手,多少人都求不来的?”
娄离微:“……我的意思是,这事儿谁来做都行。但是月前辈离开,太初宗总得需要能撑得住的人在,你是剑门大师兄,除了门内留守的两位长老,修为最高话语权也最大,你走了,宗门内的师弟师妹们,要怎么办?”
方逸之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就是觉得,被区别待遇了。
娄离微看着他,羡慕又嫉妒。
身在福中不知福,这时候还能任性,不就是仗着月离江会宠着他们,保护他们?
但太初宗的弟子们,确实也被教的好。他来这几天的时间里,虽然太初宗的内门弟子都觉得,他给太初宗带来了一个大麻烦,逼得太初宗不得不与太微宗针锋相对,但是,却也依然好吃好喝地给他,就是态度稍微阴阳怪气了一些,并没有在什么地方下暗手。
人品可见一斑。
娄离微就更加感慨了,再次劝说道:“对于一宗之主而言,保护好年轻的弟子们,让他们将宗门继续支撑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的目光,不要总是放在这些边边角角的事情上面,做好你大师兄的本分,比什么都强。”
方逸之又问:“火山爆发大概是什么时候?”
“按照地表情况来看,大概还有七八天。但是,这也不好说。我听月前辈的意思,本来是还能撑个两百余年的。”
方逸之了然,对方必然在其中做了手脚。
“你,早去早回,一路平安。”
娄离微坦然接受了他的祝福:“一定。”
看到宗主走出了洞府,准备出门。秦山皱了皱眉,直觉宗主可能要去做什么大事,就很担心。
月离江看到他,直接说道:“你安排好宗门内的弟子,近期谁都不要外出,有进阶灵境的弟子,就去找褚英,我已经交代好了。所有人都不许擅自行动。”
秦山心里觉得更加不妙:“可是——”
“没有可是。到了时间,你自会知道,该做什么。”
秦山只得应下:“是。”又问,“咱们要去把夫人和少宗主接回来吗?”
“你很闲?”
秦山就很不忿:“……和尚窝里,也不见得就比自家安全啊。”
月离江不想理他。
秦山又说:“宗主,我是觉着,您都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夫人和少宗主了,您就不想念她们吗?”
月离江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山深吸一口气:“此去南宗,路途遥远人心险恶,您这气运……”
他话还没说完,月离江就已经不见了人影,只留下一个冷漠的余音:“滚。”
莫长老从假山后头探出头来:“被打了?”
秦山瞪他一眼:“滚。”
莫长老“啧”了一声:“都说了让你不要提这事儿,还不听我的。你早说的话,我让唐尧给你寄回来一张少宗主的亲笔字画,也多少管点用吧?”
秦山提剑想砍人:“你能不能别马后炮了?有本事你把少宗主接回来,给宗主祈福,平衡一下两人的气运?”
“没完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