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2)

若今日她办砸了,给侧妃惹了嫌疑,她所想的和侧妃同盟恐怕是要落空了。

众人沉默时,傅昀说话了:

“让她过来。”

周韫拢了拢披风,难得抬眸望向傅昀,不知他打算怎么办?

追根究底,还是如对她一般,略过不问?

她未上妆,夜间越凉,杯盏中的茶水早就凉透了,如今这情景也没人会给她倒杯热茶,周韫脸色冷得有些发白。

鸣碎院离绥合院不院,近乎一刻钟后,徐氏才被人扶着进来。

她裹着披风,脸上还透着丝浅浅的病态,敛眸之间尽是柔弱,她应是知晓发生了何事,进来后,就低低服身行了一礼,轻咳了声,柔柔地说:“妾身给爷请安。”

傅昀没叫她起来,指着玉簪,平淡问她:

“你可认识?”

徐氏半蹲着身子,抬眸瞥了眼婢女手中的物件,露出丝惊讶,她柔柔地拧起眉:“自是认得的,这是爷年前赏于妾身的。”

话落,她身子轻晃了下,才不慌不忙地说:“这玉簪前些时日丢了去,妾身寻了好久,怎会在这儿?”

傅昀垂眸,盯了她好一会儿,才说:

“本王也想知道怎会在此。”

这句话后,周韫就见徐氏身子似一顿,怔怔地抬眸,眸子稍红,似伤心,她咬唇,柔柔地说:“爷不信妾身?”

周韫眸子一恍,伸手摸了摸有些酥麻的耳根,难怪江南女子素来受人追捧,这一口的唔哝软语,直叫人心尖都化了去,谁还舍得怪她?

这番作态,平白叫人心怜。

周韫捧着凉茶抿了一口,她打了个轻颤,方叫自己回神。

谁知她一动,傅昀就拧眉看了过来,说不清是何情绪,只淡淡地吩咐了句:“给侧妃换杯热茶。”

周韫顿了下,没生感动,反而狐疑地抬眸去看傅昀。

爷打得什么主意?

徐氏一怔,灼红的眸子险些落下泪来,她猛然咳嗽起来,脸色潮红,一手紧捂着胸口,咳得半个身子都瘫在了婢女怀里。

这一变故,打断了屋中古怪的气氛,洛秋时轻拢眉,有些不忍:“爷,这位徐妹妹身子仿佛不太好,不若让她先起来吧?”

洛秋时刚进府,又平白毁了新婚之夜,一句求情的话,傅昀自是要给其脸面,当下颔了颔首。

立即有人扶着徐氏坐下,洛秋时才咬唇,迟疑地说:“妾身瞧着徐妹妹好似对此事不太知情,爷还是查清些,莫要冤枉了好人。”

周韫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如今打捞出的两个物件,一个牵扯到徐氏,另一个牵扯到她。

徐氏对此事不知情,言下之意,可不就得细查她了吗?

这时,刘氏身后的秋寒似有些犹豫,看了眼徐氏,犹豫地说了句:“奴婢识得那人。”

刘氏顿时拉了拉她的衣袖,顶着众人视线,扯了抹干笑:“她混不清的,被吓坏了,爷和各位姐妹别将她的话当真。”

周韫对洛秋时不满,洛秋时想帮徐氏洗清嫌弃,她反而就不让了,当下帮衬了句:“妹妹说得何话?不若让她细说一番,是否胡言乱语,爷自有定夺。”

一直不语的傅昀点了点头:“让她说。”

傅昀开了口,刘氏也没法阻拦,只好松手,垂头之际,轻敛了敛眸中的神色。

秋寒打了颤,似乎发现自己惹麻烦了,紧张地额头都快溢出了冷汗,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回王爷的话,奴婢见过死者,她、她好像是……”秋寒顿了下,方才说:“徐良娣院中的铀儿。”

“死丫头!”刘氏斥了声,忙站了起来,羞愧地看向傅昀:“爷莫要当真,那人被泡成了那样,哪能一眼就认出来。”

她又歉意地看了看徐氏:“徐姐姐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秋寒有些委屈,还想说什么,就被刘氏一眼瞪了回去。

徐氏咳嗽刚缓下来,被刘氏这番作态恶寒得不行,往日府上只有她和刘氏两个良娣,两人不对付已经许久,此时这般惺惺作态,平白叫人恶心。

她抬眸,却对上刘氏的泛凉的眸子,心中一寒,捏紧了手帕。

秋寒第一句话刚落下,张崇就派人去了鸣碎院,没一会儿,人赶了回来,喘着气:“鸣碎院的人说,铀儿姑娘好似回家探亲了,几日都没见其人。”

话一落,周韫就挑起眉:“回家探亲?本妃怎不知晓?”

她管着后院事务,若有下人要回家探亲,该禀明她方是,毕竟月钱都得她点头才能发放。

后又有几个婢女说,那人的确是铀儿。

傅昀一直不说话,周韫心中翻了个白眼,只好自己问:“铀儿是你院中的人,如今不见多人,妹妹也不知晓?”

徐氏轻咳了声,尚未说话,她身后的泠玢就上前跪地:“回侧妃,我家主子身子一直不好,奴婢怕主子烦心,一直没敢上报。”

周韫脸色一冷:“放肆!院中下人丢失,岂容你隐瞒不报!”

泠玢吓得身子一抖,连连磕头:“奴婢知错,侧妃息怒!”

徐氏撑着身子坐起,似要说什么,就听周韫冷哼一声:“徐妹妹要替她求情?”

她没管徐氏,直接和傅昀说:“不管今日如何,这般欺上瞒下的奴才,府中是容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