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想不到,圣上正值当年,竟就封了储君。
可却没一人反对。
这些皆是因为当初的先皇后娘娘,圣上明媒正娶的嫡妻。
先皇后出自梁府,铭王府。
铭王府,是本朝历代唯一一位异姓王。
和太祖共同打下江山,地位和身份贵不可言。
而这位先皇后,却是铭王府唯一的子嗣。
周韫如今手中的安虎令,就是出自铭王府。
历代圣上无一不想得到安虎令,只因,铭王府有一支只听令不认人的铭家军。
只可惜,十八年前,铭王战死沙场后,先皇后不堪受打击,拖了身子熬了几年后也跟着去了。
这其中是否有隐秘,谁也不知晓。
也没有人想去知晓。
但自那之后,安虎令就消失不见,至今不得其消息。
依着周延安的猜测,这枚安虎令,该是在太子手中才对。
可如今……
周延安百思不得其解,这安虎令怎会在姑姑手中?如今又轮落到小妹手中?
周韫紧紧握着手中的令牌,眸子中神色晦涩难辨。
她忽地打断周延安,哑声问:
“哥哥,你说,我该将这令牌交给王爷吗?”
周延安一顿,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贤王殿下本就掌兵权,如今若得这安虎令,必定如虎生翼,而如今朝中又值特殊时期。
圣上不年轻了,贵妃病逝,对圣上打击甚大,太医院日日进乾坤宫,该知晓消息的,皆知晓。
可小妹将安虎令交给殿下,又能得何好处?
周韫也抚着小腹,陷入犹豫,她交或不交?
姑姑将令牌给她,究竟是何意?
周延安瞥了眼周韫手上的动作,先是一顿,遂后眸子稍闪过一丝暗色。
他不知姑姑如何得此安虎令,但连圣上苦寻多年都未得,这安虎令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可,福兮祸兮。
铭王一府,死守安虎令,却如今满族无一人。
他周府可敢碰这令?
周延安有野心,却也谨慎。
但是……若殿下得那位置,小妹又诞下男子,为何要将令牌交给殿下?
论关系之牢靠,自然是小妹腹中这胎儿。
周延安稍低头,敛声:
“娘娘有些急了,此事牵扯甚大,娘娘何必此时就要答案?”
周韫一怔,眸色稍有些许闪烁,听出了他言下之意。
谁人都有私心。
周韫有,周延安自然也有。
如今无人得知她有安虎令,这般利器底牌自是留在手中为好。
现下爷的确待她甚好,可谁知日后是何情形?
周韫渐渐敛下眼眸,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待夜色且凉时,周韫才回了雎椒殿。
她刚坐下,时春就匆匆掀开二重帘子,走进来:
“主子,茯苓姑姑要见您。”
周韫一顿,忙说:“请她进来。”
贵妃一去世,这雎椒殿的人心皆乱,茯苓近日忙碌不堪,整个人瘦了不知多少,脸上皆是疲态。
她进来,就是服身行礼,周韫立即叫人扶起她:
“茯苓姑姑这是作何?”
茯苓看着眼前的周韫,勉强地挤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