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柱也完全明白了,问机器猫,“大晚上的这么多人,你不奇怪,不害怕?”
“害怕什么,”机器猫说,“都是和我们一样的人而已,再说,大晚上有什么问题。”
“我们在晚上坐最后一班公交,”阿童木继续问,“车上人多吗?”
“多啊,”机器猫说,“那叫一个挤,晚上最后一班公交我做的多了,每次都挤死人,车上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我们玩游戏那次,我还在中途给一个老婆婆让座呢,你们忘了吗?”
擎天柱要疯了,“你从来不觉得晚上应该人少,而白天应该人多吗?”
“人多少和白天黑夜有什么关系?”机器猫说,“大家晚上喜欢出来走路,做事,跟白天一样啊,我也是一半的时间夜班,一半的时间白班,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吗,白天一半人上班,晚上一半人上班。”
“在你看来,”阿童木问,“晚上那些商场啊,公司啊,汽车啊,都跟白天一样开业工作?”
“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擎天柱大声说道,“你从小就看到的是鬼你知道不。”
机器猫笑着说:“是不是现在气氛太紧张,你们在逗我开心。”
“你从来没有对人说过,晚上能看到很多很多人吗?”阿童木问。
“从来就没人问过我啊?”机器猫想了一会,“我想起来了,小时候我奶奶问过我,但是后来她死了也就没问了。我还记得她生病了,在床上睡觉,然后和床边很多来看望的人说话,后来父母把她放到棺材里睡觉,死前的那个晚上,从棺材里坐起来,跟我说了好久的话,要我听爸妈的话,好好学生什么的,然后再躺倒棺材里就没醒过来了。”
“天下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擎天柱摇着头,“我算是开了眼界了。”
“从来就没有人问过啊。”机器猫一再重复。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阿童木问机器猫,“现在我们身边的人多吗?”
机器猫咬着指头说:“其实我心里一直很奇怪的,在看到零层之前,楼道里,电梯里一直有人,走来走去——那时候我以为你们也看得见,你们真的看不见——算了,不说这个,可是我们从零楼下去到了负一楼开始,就没看到其他人,知道刚才电梯里满员。现在我又看不到人了。”
“哗啦”声突然响了,把本来就紧张到了极点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结果看到是电梯又上来,门开了。
“有没有人?”擎天柱问。
“没有,空的。”机器猫回答。
“不管了,”阿童木说,“先进去。”
三人进了电梯,按了十三楼。
到了十三楼,三人走出来,现在他们要顺着消防楼梯走向七楼。就是游戏的起点,也是游戏的终点。
三人心惊肉跳,一层层的向下走着,甚至都不敢去看每一层楼道上的数字标识,只是每到一层,就一起念一声数字:“十二楼”“十一楼”“十楼”。。。。。。
终于念到了“七楼。”
可是当他们走进楼道的时候,发现他们因为精神太紧张,数错了,现在是楼道是六楼。
三人顾不上太多,连忙向上爬去,爬了一层,却发现楼层的标识是八楼。
“七楼呢?”擎天柱大喊起来,“七楼呢!”
喊了几声,然后沮丧的对着阿童木说:“我们出不去了。”
“迷路了。”阿童木也颓丧的说。
“我们再下去看看,”机器猫没有放弃。
“没用了,”擎天柱已经崩溃,“刚才我们已经破坏了游戏规则。”
“先别慌,”阿童木把两个手摊在胸前,“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是有原因的。”
“别管什么原因,”擎天柱大声说,“这游戏进行不下去了。”
机器猫惊慌的问:“你们是人还是鬼?”
乱了,阿童木心里想着,只好说:“我们别管七楼了,回到一楼去吧。”
三人就咚咚咚的往一楼跑下去,都万分的紧张。阿童木手中的摄像机也随之摇摆。
终于到了一楼,三人走到入口处,按了按钮,慌乱的推开玻璃门,跑到了夜空中。
顺着马路狂奔,跑了很远,累的气喘吁吁才停下来。三个人都扶着膝盖,大口呼吸空气。
“只是个自己吓唬自己的游戏而已!”擎天柱开心的说,“我家离这里很近,去我家吧。”
“原来你就住这里啊”阿童木说,“以前也没听你说过。”
“我本来是石板村十组的村民,在市内做生意很久了。”擎天柱说,“不过家没搬过来,还在村里。”
石板村是一个近郊的村落,位于夷陵区和开发区之间的群山里,由于城市发展的很快, 已经修建了六车道沥青主干道,而石板村的居民就住就在主干道的两边山里。
擎天柱指着前面岔路口边的一排农村小洋楼说:“我家就在那边。回去休息一下,以后我们还是不要玩这种吓唬自己的游戏了。”
阿童木却还不放心,询问机器猫:“你看到什么人了吗?”
“没有,”机器猫轻松的说,“只有我们三人。”
三人心情十分的轻松,跟着擎天柱走到了岔路口靠里的那一排民居。这些小洋楼都是顺着乡村公路依次修建的。
走到了一个洋楼面前,擎天柱就指着门口说:“到了,这是我的家。”
然后擎天柱准备用钥匙把门打开,可是门是虚掩的,“我记得我锁了门的啊。”,擎天柱进去后,把灯也打开,“轻点,我家老爷子睡眠不好,一点动静能吵到他。”
“我们就在你客厅沙发上坐坐,”阿童木说,“天亮我们就走了。”
“那也好,”擎天柱说,“反正离天亮只有两三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