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爬到了天台,突然又震动了一下,大厦又朝着地下陷落了一层。
三人看着夜空,连天空都弥漫着浓雾。
“当大厦全部陷入地下之后,”阿童木说,“整个游戏打开的世界,就完全消失了。”
“包括我们!”擎天柱补充了一句。
——王鲲鹏看见赵猴子的神情,看来他对把邓瞳弄出来十分的自信。
于是向赵猴子拱手,准备离开。徐云风已经带着黄坤早就走到电梯门口了。
“还坐电梯?”黄坤对电梯有点忌惮。
“不坐电梯,难道我们跳下去么。”徐云风转头对王八喊,“快点啊。”
赵猴子开始只看到了徐云风和黄坤在王鲲鹏身边,本来不以为意,以为是王鲲鹏的跟班,所以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现在突然听到了徐云风说话的声音,立即跑到楼道里来,仔细的看着徐云风。电梯到了,徐云风瞥了赵猴子一眼,然后走进电梯。
王鲲鹏和黄坤也进入电梯。电梯门关上,下行。
“那个耍猴的好像知道我,”徐云风木然的说,“他什么来头?”
“不知道,”王鲲鹏说,“和我们不是一个路数。”
电梯里还有别的人,衣冠楚楚的白领听见这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对话,都下意识的退了退,把头拧到一边。
徐云风哼了一声。
电梯到了一楼。
王鲲鹏和徐云风黄坤走到大厦外的广场空地。
现在王鲲鹏看的清楚了,这群人,有和尚,有道士,有尼姑,有医生,有乞丐,有算命先生,有戴着安全帽的农民工,有的脚上穿着解放鞋,解放鞋上沾着泥巴,有鱼贩子,脚上穿着高筒的雨靴,也有戴着眼镜的中年人。。。。。。还有其他的人从穿着上看不出来。
这些人看到了王鲲鹏,纷纷向他行礼,“抱阳子。”
黄坤不止一次看到王鲲鹏受到这种礼遇了,只要是有这种神棍和术士背景的人,见到了王鲲鹏,都是这种恭敬的态度。黄坤看看一副无所谓态度的徐云风,难免在心里嫉妒邓瞳。
王鲲鹏也向这些人回礼,“我徒弟的事情,辛苦各位干亲家了。”
突然一个和尚走到王鲲鹏面前,“王所长还记得我吗?”
王鲲鹏立即把这个和尚的手抓住,“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了,瘟疫之后你去那里了?”
“你师父的死,”和尚安慰王鲲鹏,“人各有命。”
黄坤看着这个和尚,问徐云风,“他是谁?”
徐云风说:“这个和尚是个没度牒的假和尚,自己给自己起了个法名叫域山,当年和我们打过交道,他是跟着老严混的。赵先生死之前,给了几颗药,送给赵先生吊命。人还行,没想到是邓瞳的干爹之一。”
域山和王鲲鹏故人相逢,在一起寒暄了一会,但是看来邓瞳的这些干爹干妈也比较着急,开始动手在广场的小喷泉池子旁边摆放了一个铁质的水桶,一个尼姑正在往水桶里舀水。
大厦的保安来不知道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过来阻拦,可是这些人根本不理会保安。保安看见对方年纪虽然都不小了,可是架不住人多,也不敢动粗。
尼姑把水桶里的水灌到七分。
然后所有的人,都从怀里拿出一个杯子,有的是保温水杯,有的是玻璃水杯,有的是一个破碗,有的甚至是矿泉水空瓶。
域山看见同伴都在用手上的东西依次去水桶舀水了,连忙对着王鲲鹏拱手告辞,从怀里拿出来一个木钵,也跑过去舀了一钵水。
二十七个人——现在黄坤数清楚了,因为这些人,站了一个三角形的队伍。
第一排两个人,第二排三个人,以此类推,最后一排七个人。域山站在第三排最靠边。
每个人都把自己的手上盛的水平平端在胸前。
从第一排的那个尼姑开始,尼姑把水倒下,她身边的算命先生,把自己的水倒进尼姑的水杯,然后后排左手的乞丐,把自己的水倒给算命先生,后排中间的农民工,把自己矿泉水瓶子里的水倒给乞丐,也是以此类推。直到最后一人。
每个人在倒水的时候,就在下一个人耳朵边说了一声,报了一个数字。
一杯水就这么在二十七人手上周转了一圈,最后一人是个侏儒,走到最前面,尼姑把手上的水倒进侏儒的水杯里。
然后域山对着楼上大声喊:“闰六,小馀十六,起九刻,尽十八刻。”
徐云风和王鲲鹏看到这里,两人忍不住笑起来。
“如果是你,”王鲲鹏问徐云风,“你也会用水分吧。”
“当然,”徐云风说,“不用我们操心了,我肯定是用这招。”
王鲲鹏说:“我就知道。”
“那我们走吧。”徐云风说,“办正经事去,邓瞳这小子有他干爹干妈擦屁股,我们别惦记了。”
“我们干什么去?”黄坤问。
“去找钟家,”王鲲鹏点头,“把我们的东西要回来。”
“阴阳四辩骷髅。”黄坤明白了,回头看了看邓瞳的干爹干妈,已经在进行下一轮了,仍旧是一个一个的倒水,“这到底是什么法术?”
“不是法术,”王鲲鹏说,“是算术,叫水分,我们诡道倒是很擅长这个,当初创立这种算法的,就是汉初的陈平。”
“水分到底是一种什么算术?”
“其实他们只能算到刻,”王鲲鹏说,“我能算到分,你师父。。。。。。。我也不知道他能算到什么地步,反正比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