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在见过了所有义军首领之后,把陈平也召到身前,陈平对项羽已经彻底拜服,也和其他首领一样,五体投地拜在项羽的身前。
没想到的是,项羽对待他,另眼相看,让陈平站立起来,并宣告陈平,拜陈平为都尉。
陈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从一个边缘化的谋士,竟然立即被升迁为上卿的爵位。
看来项羽心中十分清楚每个人的功劳,并不是一个只知道侮辱人的勇夫。
拜了上卿爵位的陈平,在楚军里的地位立即显赫起来,他想起了那个持戟的卫士韩信,却发现怎么都找不到这个人的行踪。
陈平以为韩信已经在战场上阵亡,不免叹息韩信的运势远不如自己。
陈平跟着项羽继续向秦国进发,走到潼关的时候。
项羽再次在夜间召见陈平。
项羽并不啰嗦,非常直接的询问陈平:“知道军中的大患吗?”
“知道。”陈平也直接的回答,“章邯麾下的降军被楚军欺辱,现在正在谋划兵变。”
“如何安抚?”
陈平看着项羽的眼中的杀气和怜悯交替显现,游移不定。
“臣知道一个安抚的法子。”陈平剪灭心中的慈悲,“坑之。”
“有二十万。。。。。。。”
“臣有办法。”
项羽犹豫很久,“什么办法?”
“不能说。”陈平跪下来,垂头说,“将军(项羽还未称王)最好不要知道。”
项羽叹气,“无论什么办法,我必将背负白起一样的恶名。”
“得天下者,”陈平缓缓的说,“必有白骨千里。这是我师父教我的第一课。”
三、算沙部:八十一进,五十一万九百四十八出。
黄坤跟着王鲲鹏和徐云风离开大厦,拦了一辆的士。上车之前,看到邓瞳的那些奇装异服,身份各异的干爹干妈,正在笨拙的用手中的器皿,计算水分。这才知道水分这个算术在师父的嘴里稀疏平常得很,可是放在别的术士来运算,却是如此的复杂和缓慢。忍不住心里窃喜,觉得徐云风做自己的师父,也不是什么坏事。
因为王鲲鹏在气质上比徐云风更有风范,黄坤先入为主认定了王鲲鹏是术士宗师。所以到现在还是认为王鲲鹏比较厉害。但是再仔细回想,又觉得师父其实并不比王鲲鹏弱,只是师父脾气古怪,邋里邋遢的,又喜欢玩网游,很难和术士宗师联系起来。
刚才王鲲鹏在的士上说了一大堆关于陈平用铜壶计算水分的来历,听到王鲲鹏说尉僚教授陈平的第一课,就是得天下者,必有白骨千里这句话。忍不住问师父徐云风:“这句话真的是我们诡道入门的第一课吗?”
“赵一二是这么跟你说的吗?”徐云风直接问王鲲鹏。
“我记得师父答应收我做徒弟说的那句话,”王鲲鹏说,“能不能放下个人恩怨。”
“你遵守了吗?”徐云风替黄坤问。
“没有,”王鲲鹏想了一会,“我还是忘不了他死在张天然的手里。”
“所以说呢,”徐云风把头转向黄坤,“什么第一课,都是胡扯。”
黄坤耸耸肩膀,“您收我为徒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老子不是要你给我买烟吗?”徐云风骂道,“你忘记啦。”
“有吗?”黄坤回忆,“我记不起来了。”
“啊,”徐云风也仔细回想了一会,“老子也忘记了。”
三人把邓瞳的事情扔下,然后在申德旭的安排下,登上了飞翼船,从宜昌下游出发,过了葛洲坝,进入西陵峡南津关峡口,一路向上游行进。
在船上,徐云风和王鲲鹏两人却没坐在一起,而是分别坐在船舱的两侧,各自看着身边的风景。两人一句话都没说,但是黄坤看见他们两人的脸色阴晴不定。很多时候,都是咬牙切齿,看来都在同时回忆往事。
飞翼船到巫山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巫山县依山而建,大坝蓄水后,新县城的地势更高,路灯和民居已经把灯火亮起,在船上,看着星星点点的灯火点缀在山坡之上。
并且夜幕初降,轻柔的白雾也把巫山县笼罩,黄坤看着这个美轮美奂的景色,不由得呆了。
三人下船,找了一个快捷酒店住下。黄坤睡在房间里,听着峡谷里传来的鸟兽声音,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何处。只是师父徐云风的呼噜声大煞风景,吵得他无法安心入睡。
第二日凌晨,睡在另一房间的王鲲鹏就来敲门,徐云风骂骂喋喋的起床洗漱。三人才赶路到了大宁河。
乘船到了大宁河的上游,弃船而行,在山谷间包了一辆无证运营的小面包车,在狭窄的小路上穿行。
峡谷很深,绕过一个山头,有是一个山头。总算是在中午,下了车。下车后,王鲲鹏就顺着山上的羊肠小道,往山顶上爬。
爬了两三个小时,终于爬到了山顶。到了山顶之后,黄坤才看到眼前是一片巨大的平地。
原来这高山在山脚下仰望的时候,觉得山势陡峭险峻,可是真的到了山顶,才知道山顶非常的开阔。
这片巨大的平地,至少有一百多亩的面积。一个老式的青砖黑瓦的院落在平地的尽头,背后靠着山巅的石壁。
平地上,有几个农夫,正在鞭策黄牛耕地,这种山地,机械化耕作无法实现,只能延续几千年的耕田的传统。
王鲲鹏和徐云风并不耽误,走在田埂上,朝着院落走去。黄坤回头看了看身后,看到长江如同玉带一样在崇山峻岭里若隐若现。再回头的时候,发现自己和王鲲鹏和徐云风相距很远,立即加快步伐,跟着他们,田埂狭窄,如果不是黄坤小时候在乡间长大,早就摔在田埂下好几次了。
三人行走了一半,黄坤这才发现,王鲲鹏和徐云风行走的路线并非竖直朝着院落,而是在不停的改换田埂。
在田埂的交叉处的时候,明明是延伸到前方的田埂,王鲲鹏和徐云风两人却偏偏不走,不是向左就是向右走一段,然后在向前行走。但是他们在改变方向的时候,没有半分犹豫,也没有一步后退。
那些本来在田地里耕作的农夫,现在都呆立在地里,看着三人急匆匆的在田埂上飞奔。
三人终于走到了距离院落不远的田地上,黄坤这才看到,院落和三人之间,隔了一个水潭,而这个水潭的水的源头,是两股细细的溪水,分别从院落的两边绕过,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