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刚刚根据晷分算出来嘛。”徐云风回答。
王鲲鹏忍不住埋怨,“你几个算术都学到牛屁眼里去了,怎么越来越差劲。”
“我操,这犁头巫家的房子好不好,”徐云风说,“你当是。。。。。。。”
徐云风突然住嘴,因为看见钟富带着其他四个当家走出来了。
钟家的五个当家,钟贵面红耳赤,钟宝和钟平脸都是白的,钟富看起来很累。只有钟安仍旧不动声色。看来刚才他们之间有巨大分歧,吵闹了这么长时间,才有了决定。
钟富对着王鲲鹏说:“当年孙家仅凭一句话就承诺了诡道的兑现。我们钟家虽然本事上比不得孙鼎孙老爷子,但是答应过的话,大丈夫信守承诺,这点不比孙家差。”
“那好,”王鲲鹏说,“我七星阵的摇光破军星位,就交给你们钟家了。”
还么有等钟富答应,徐云风对着王八说:“你在搞什么鬼?”
“让钟家介入我的七星阵啊。”
“你不知道当年钟义方是铁了心跟着张天然吗?”
“知道啊。”王鲲鹏说。
“那你在找死吗?”
“既然他们承认了要还我们诡道一个人情,”王鲲鹏嘴里是在对徐云风说话,眼睛却看着钟富,“如果真的反水,那么犁头巫家还怎么在世上立足?”
“我们既然答应了你们,就不会反悔。更不会做无耻的背叛勾当。”钟富苦笑着说,“不过我们全族帮你镇守七星的摇光星位,却有一个麻烦。”
“你听,你听,”徐云风对着王鲲鹏说,“就知道他们不愿意冒风险和张天然作对!”
“真的有难言的苦衷,”钟富对着徐云风说,“我也说句实话给你,张天然三年前就找过我们,我们也知道他在收罗术士,可是我们没法答应,因为我不能离开钟家。”
“钟家你不出手,”王鲲鹏踌躇起来,“四个人撑不起摇光。”
北斗七星里面,摇光是斗杓的最后一个星位,七星阵法摆动的时候,摇光是不能动摇的星位,无论进攻和防守,摇光必须要坚守星位,不能移动丝毫。所以钟富不到,钟家的能力镇守不住。
“我就实话说了吧,”钟富说,“我们宅子里,几十年前就出了事情,必须要由我来镇着。不然就出了大事。”
“我就知道他们没这么好说话,”徐云风对着王鲲鹏说,“现在要跟你讨价还价了了吧。现在阴阳四辩骷髅已经拿到了,我们走吧,再找其他人镇守摇光的星位去。天下的术士多了,又不是只有他们犁头巫家一家。”
钟贵大声说:“你把人也看的太没意思了吧,到时候我们家老大留在家里,我们四个兄弟把命交给你们不就得了。”
王鲲鹏却不理会徐云风,对着钟富说:“你是要让我帮你解决这个麻烦吗?”
钟富点头,“我们已经见识了你们诡道的本事,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帮我们这个忙。”
“帮了,”王鲲鹏说,“有来有往,两不相欠。你先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徐云风在旁边不屑的哼了一声。
钟富脾气算是好了,没有介意徐云风,然后对着王鲲鹏说:“其实我们钟家的宅子,分阳宅和阴宅。”
黄坤听到这里,忍不住看向师父,心里佩服到了极点,师父用一根桓木,就算出了钟家宅子的布置。
果然钟富接着说:“阳宅在地面,你们也看到了。但是阴宅,在山腹和地下。”说完,钟富用手指向钟家大宅后方的那个山崖。
原来犁头巫家,是钟秉钧在巫山找到了这个地方,修建了大宅第,开宗立派。为了不忘出身农户,于是阳宅就是普通的农家大院。而阴宅,就是钟秉钧在地下开挖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钟秉钧在青冥卫的身份是造船,是玄武番的统领,其实这个队伍,做的就是工匠的活。所以当你无数的工匠都来给钟秉钧建造了这个地下阴宅。
而钟家阴宅对钟家至关重要,钟家的子弟,修行巫术,都在阴宅里面。可是现在阴宅里,出了钟家自己都无法解决的事情,但是顾忌颜面,也一直没有在江湖上寻求别的门派的帮助。所以钟家的长房长子,就要把所有的精力放在这个阴宅上面。这几十年来,钟家的影响越来越弱,也是这个道理。
“能问问到底是什么事情吗?”王鲲鹏问。
钟富叹口气,看了看黄坤,开始说起来。
原来当年六十年代,黄莲清已经继承了黄家的族长位置,法术高超,比黄铁焰和黄松柏都要厉害。钟义方死后,黄莲清就寻来,找钟家寻仇。钟义方当时已经死了,钟家人和黄莲清刚交上手,就被黄莲清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黄莲清的黄家本来就和钟家是齐名,就是靠着门人的能力带动家族的势力。其时黄莲清本领高强,钟义方死了,彼消此涨,钟家眼见就要被黄莲清羞辱。摘了钟家的牌子。可是黄莲清突然回到秀山,处理一件要紧的事情。
钟家就只能逃往湖北境内避祸。当黄莲清再来的时候,因为要遵守终身不能离开四川的规矩。只好作罢,回到了秀山。
可是就是因为钟家躲避黄莲清,让家中的阴宅出了大乱子。
这个乱子,是因为当时在文革时期,一群造反派,跑到了钟家来,闹出了大事。
这个场面,别说普通的老百姓,就是造反派看见了,也吓得够呛。那个没了半截脑袋的人,耳朵还在,听得见旁人的惊呼。于是就听见了自己熟人的声音,摇摇晃晃的走到自己的熟人面前,问熟人,“我是不是要死了?”
熟人根本就不敢回答,只是不停的退让。那个半截脑袋的人心里也明白自己肯定是要死了,于是对熟人说:“我想吃几个鸡蛋,我半年没吃过鸡蛋了。”
造反派的头目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几个浑身粪便和狗血的端公就说:“快点给他煮鸡蛋,快点让了却这个心愿。”
造反派要端公住嘴,端公就悄悄的说,这人是沾了钟家的咒法,如果不让他吃了鸡蛋,真的成了厉鬼,肯定要找人报复索命,这种死法的鬼魂,一般都不是一般的厉害。
造反派的头目就生气的很,说端公冥顽不化,蛊惑群众,可是看到面前的这个半截脑袋的人,也无法解释。
好在旁边的村民知道厉害,马上回家去找鸡蛋。
可是鸡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找到,并且还要煮熟。所以那个半截脑袋的人,就憋着嘴呜呜的哭,说自己就是想吃鸡蛋,就是想吃鸡蛋。吃不到鸡蛋,就把某某某的卵子啃下来吃了。
某某某就是造反派的头目。听了这句话,就掏出手枪,对着那个半截脑袋的人胸口开了一枪。造反派的枪是他们占领了县武装部之后,从武器库里抢出来的。造反派头目平时也不敢用,到了这时候,也是六神无主,所以顾不了许多了。
不过半截脑地的人,胸口中了抢,向后摔倒在地上,胸口一个大血洞,心脏被打的稀烂。
大家都以为这个人死定了的时候,没想到他又一骨碌的站了起来。对着造反派的头目大骂:“某某某,老子记得你了,我跟着你闹革命,你对老子下黑手,老子死了也饶不了你。”
造反派头目看到这个样子,那里还敢说话,没想到那个怎么也死不了的人把刚才的事情忘记了,又哭起来,“我要吃鸡蛋,我半年没吃过鸡蛋了。”
中国六十年代,破四旧,打倒牛鬼蛇神。所以什么寺庙和尚,道观道士,算命先生,巫师端公,统统都被批判。
钟家的祖宅在深山里,平日和村民的关系保持的不错,运动来了,也暂时没有收到冲击。反而钟家更忌惮的是黄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