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策走了过来,“咖啡二十,酒三百五。没喝完可以寄放在这里。”
“你在抢钱是吧。”邓瞳睁大眼睛,“你一个学校里的酒吧,怎么就这么贵?”
“比市内便宜多了好吧。”策策说,“价格很公道了。”
“可是你刚才自己也说芝华士两百多一瓶。”邓瞳还在跟策策交涉。
“那是我的进价,”策策说,“我不挣差价,门面不要钱啊,人工不要钱啊。”
邓瞳掏出钱包,把钱给付了,然后对着黄坤说:“我说你这个人傻逼吧,那个许了冥婚的女的,就是个酒托。”
“你说什么?”策策一把拉住邓瞳。
邓瞳把胳膊挣脱,“钱我已经给了啊,你还要怎么样?”
“不是,”策策说,“你看得到出来我小姨许了冥婚?”
“呃,”黄坤用手碰了碰策策的肩膀,“这个事情,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你别打岔,”策策把黄坤的胳膊甩开,“没你什么事情。”
“是的,我看得出来,那又怎样?”邓瞳对策策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弹《广陵散》。她弹这个曲子,就是为了摆脱她死了的男人。”
策策眼睛看着邓瞳,眼睛睁得大大的。
“不过吧,她本事不够。”邓瞳又开始显摆了,“没什么用,我只是好奇,她从哪里学得《广陵散》,不知道是那个笨蛋老师,会教一个女人弹这个曲目。”
“《广陵散》是我给她弄到谱子,”策策问,“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曲子女人弹了没用。”邓瞳说,“只会添乱。”
邓瞳说完就拉着黄坤要走。黄坤已经一片混乱了,看着陈秋凌,想着自己竟然喜欢一个许了冥婚的女人,心里完全不是滋味。
“你师父是谁?”策策问邓瞳,“普通人是不懂这些的。”
“我师父说起来就厉害了,”邓瞳又开始嘚瑟,“别说宜昌,就是湖北,这个人都是鼎鼎大名。”
“我不信,”策策说,“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宜昌最厉害的神棍,我恰好认识一个。”
“你一个开餐厅酒吧的小丫头,”邓瞳笑着说,“能认识什么人,最多也就是街头算命,乡下驱邪的神棍而已。”
“我认识一个人,非常厉害,我小时候经常见到他,”策策说,“他跟我老爸关系不错,只是这几年没见着他,听我老爸说,他退出不做术士了。”
邓瞳听了很奇怪,“怎么说的跟我师父也差不多,你老爸是谁?”
“我老爸叫刘忠智,卫生局的副局长。”策策说。
“啊呀,我是春茂恒的邓瞳,”邓瞳一把就策策手拉起来,恨不得捧到嘴巴上亲,“原来你是刘局长的千金啊。我和你爸爸认识,一起吃了好几次饭,就是听说刘局长有个聪明漂亮的姑娘,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今天看到你了,果然是、果然是。。。。。。。”
邓瞳拉着策策的手不停摇晃,心情激动,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要说策策漂亮,总觉得这么恭维太俗气,可是要说她能干吧,这也好像不是在夸奖一个女孩。所以只能不停的握手。
策策心里明白,这人既然是春茂恒卖药的,当然是要和自己的老爸打交道,巴结老爸。于是对邓瞳说:“我老爸是我老爸,我是我,我在经济上早就和我父母脱离关系了,我高中的学费就是我自己挣的。你要是为了想巴结我老爸,找我是找错人了。”
“那里、那里,”邓瞳说话言不由衷,“我就是跟你一见如故。你说你认识的那个宜昌最厉害的术士,是那一位高人,说不定我真的认识呢。”
“那个人是我老爸的一个朋友,做了几年的医疗器材和药品声音,”策策说,“但是我知道,他最开始就是一个术士,而且很厉害。他姓王,叫王鲲鹏。”
邓瞳激动的要跳起来了,手指着策策,脸对着黄坤说:“我说什么来着,缘分,这就是缘分,你告诉他,我的师父是谁?”
黄坤老老实实的对策策说:“这个人的师父,就是王鲲鹏。”
策策看着邓瞳,扑哧一下笑了,“王叔叔那么一个稳重的人,怎么可能有你这么一个二货徒弟。”
“王鲲鹏,王抱阳,”邓瞳焦急的说,“的确就是我的师父啊。”
策策没理会邓瞳,而是看着黄坤,“原来你早就认识王叔叔,可是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王鲲鹏不是我师父,”黄坤回答,“我他兄弟徐云风的徒弟。”
“徐云风。。。。。。”策策想了想,“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不管了,跟王叔叔一起的人,肯定也差不到那里去。”
邓瞳现在完全没有走的意思,但是策策看见陈秋凌弹琴已经很累了,于是对邓瞳说:“你们住那里?”
“我住在我师父家里,紫光园。”邓瞳嘴巴现在特别溜。
“那地方我去过,”策策点头,“902嘛,我明天来找你们。”
“你一定要来啊。”邓瞳说,“我们好好聊聊,这世界真是小啊。”
策策点头,走向陈秋凌去了。
黄坤和邓瞳两人坐公交回紫光园,在路上,邓瞳非常兴奋,黄坤就问:“你激动什么呀,不就是卫生局的副局长的姑娘吗?”
“你知道个屁,”邓瞳说,“刘局长稍微对我的药品松一点,给每个医院的院长和科室主任打个招呼,我一年要多挣大几十万。”
“我靠,你们卖药的,有这么多门道啊。”黄坤也惊呆了。
“你因为卖药好挣钱啊,”邓瞳说,“大部分给那些医生回扣了,如果刘局长帮我说说话,让他们提成低一点,或者只找我拿药也行。我他妈的最多五年就能把我家欠诡道的钱还清。”
“五年后,谁知道是什么情况,”黄坤说,“也许那时候,你做了诡道司掌,懒得做生意了。”
“我说你这个人就是傻逼吧,”邓瞳教训黄坤起来了,“就是要做道士,也要会挣钱,你看我师父王鲲鹏,做道士那是全国数一数二。做生意,在宜昌也是有头有脸的角色。挣钱和做术士有冲突吗,完全没有嘛。”
“被你这么一说,”黄坤摸着脑袋,“好像也是。”
邓瞳又说:“你看你的师父,一副穷酸像,身上穿一件破夹克,还是鳄鱼牌的,那是假货好不好,鳄鱼牌的正宗牌子,怎么可能卖到宜昌来。你师父就不晓得挣钱,三十几了,只晓得打游戏。抽烟还抽的是五块钱的黄山,丢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