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鲲鹏说:“你信不信命?”
“信又怎样,不信又怎样?”
“隋唐红水阵之后,就再也没有道家阵法重现,”王鲲鹏自信的说,“我不信现在,灭荆鬼剑会真的悄然无息,继续隐没在暗处。”
邓瞳摇头,“不懂。”
“无论是螟蛉,还是阴阳四辩骷髅,还是赤霄,还是灭荆,这些当年诡道的法器,都是千百年来术士所持,都有各自的灵力,它们在诡道危难的时候,都会不甘寂寞,重出天日,现在其他几个法器已经回归,我绝不相信灭荆会独身事外。”
邓瞳轻声的念叨:“你这个理由也太扯了吧,别人都能操家伙,就我的家伙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如果驱使冉遗的道士来了,你手上还没有拿到灭荆鬼剑,”王鲲鹏说,“那么什么都不说了,你自己离开,我绝不怪你。”
“师父,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了,”邓瞳说,“就算是没有灭荆,我就也会和对方周旋到底。”
这句话从邓瞳嘴里说出来后,柳涛感激的看着王鲲鹏,微微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走了。”王鲲鹏说,“这里有个小道,就在梧桐树后方十一丈,可以通到山顶。”
“等等,”邓瞳连忙问,“我在这里呆着,吃什么喝什么啊?”
柳涛微笑着说:“什么都不需要,相信我,你在这里不会饿死,也不会渴死。我们守着个梧桐树几千年了。”
(笔者:王鲲鹏和柳涛围绕冉遗的经历,详见《大宗师前传诡道》的《森森溶洞》章节,柳涛已经不记得徐云风了。)
王鲲鹏和柳涛两人走出了溶洞,王鲲鹏并没有急着告辞,而是和柳涛一起,走到了附近最高的一个山头上。
两人看着溶洞所在的那个小山前方是一个小河,河水在山间的冲地里婉转流淌,最后钻进了溶洞。当年的那个大坝,溃坝之后,一直没有重新修复,应该是再也没有资金修建了。
王鲲鹏问:“你们的那个祭祀还在吗?”
柳涛看了王鲲鹏一会,“我不记得我跟你说起过祭祀的事情。”
“你们隔壁文畈村有个从来没出过书的作家,”王鲲鹏说,“他早就把你们村里的事情写的清清楚楚,只是他收集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出版过。”
“很多年没有祭祀过了。”柳涛回答,“准确的说,溃坝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祭祀过。时代在变化,年轻人都出门打工去了,村里只有老人和小孩子,没人能祭祀了。”
王鲲鹏说:“你还是想办法找些人回来,毕竟这是你们的老家,就算是在外面挣钱,这种大事,他们不能不管撒。”
“我分头通知吧,”柳涛说,“都在广东浙江上海,来回折腾的厉害,我反正没抱太大的指望。”
“总要试试才行。”王鲲鹏拍了怕柳涛的肩膀,然后回到停车场开车。
留下柳涛站在原地,看着整个村子的风水。看着王鲲鹏开车顺着窄小山路走向金银岗的方向。
王鲲鹏开车回到了市内。在车上给申德旭打了一个电话。
申德旭接了。王鲲鹏说:“时间到了。”
申德旭说:“你等等我,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
“要我帮忙吗?”王鲲鹏问。
申德旭想了一会,“我们在三峡青滩碰头。”
王鲲鹏把车开上了三峡专用公路,到了青滩码头,远远的看见申德旭的越野车停在码头上。
王鲲鹏把车停下,走出来,和申德旭两人一起站在码头,看着长江平静的江面。
申德旭说:“大坝没修起来之前,我和孙工在这里工作了很久。”
“我知道,”王鲲鹏说,“孙工是一个琢磨不透的人,跟徐云风一样。”
“我从一个技术员开始做起,”申德旭说,“做到工程师,做到总工,把西陵峡这一带都跑遍了,最后跟着孙工把所有的事情都完成,然后孙工走了。留下我来做维护的工作。”
“我本来是个律师,”王鲲鹏说,“可是就是看不惯一些人的作为,本来以为学了本事,可以快意恩仇,替人出头。可是后来越走越远,走到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初衷在哪里。”
申德旭叹口气,算是明白王鲲鹏的意思。
“孙工在这里给你留了什么东西?”王鲲鹏不再啰嗦,“让你过来拿。”
“真的什么都瞒不住你,”申德旭笑着说,“他走之前,跟我谈了很久,说了很多关于术士的典故,和杰出的人物。其中有你们诡道的金旋子。”
“金旋子虽然是我师伯,”王鲲鹏说,“当时我看不起他,现在想起来,他的确是个人物。只是老了。”
“欺老不欺少,”申德旭说,“孙工跟我说起过,五零年张天然出阴,金旋子和他的师父本来是支持张天然的,可是诡道的另一房古赤萧坚决反对张天然出阴,所以诡道分裂。可是几十年后,你们这一房的后人却要跟张天然对着干。所以啊,谁能看得清楚今后的变化。”
“我师父赵一二和金旋子不对付,”王鲲鹏说,“他们的师父和古赤萧不对付,我跟金仲关系不好。。。。。。。我们诡道是中了什么邪。”
“所以你故意不让邓瞳学你的御鬼术,”申德旭说,“金仲也被你打发走了,倒是徐云风的徒弟黄坤,很有本事。”
“他是黄家的人,”王鲲鹏说,“最后还是得回到黄家,所以诡道最后还是金仲来支撑了。”
“你想得太多,”申德旭说,“别看现在他们这种样子,谁知道几年之后,邓瞳和黄坤之间不会闹,金仲的后人万一回来了,三人不又是要抢你们的信物,以前你们只抢螟蛉,现在好了,多了一张人皮。二桃杀三士,做术士的,除了归隐山林的,其他的人,从来就没有什么好结局。”
王鲲鹏被申德旭的这番话说的黯然,摆摆手说,“管不了了,我也没办法。”
“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情,”申德旭说,“你觉得谁合适,到时候我帮谁。”
“诡道门派内部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王鲲鹏摇头,“算了,跟你说的一样,我本来就不该想这么多,还是把眼前的事情给了解了。”
申德旭说:“当年大坝坝基开挖的时候,中堡岛挖出了一个地下的沉船,这个事情你应该听说过吧。”
“听说过,”王鲲鹏回答,“那时候我和徐云风还在荆州读书,本来想跑过来看看,结果根本就不让我们靠近。”
“当时我们把消息封锁的很紧,”申德旭回答,“那艘船后来被秘密的搬到了北京。船里面有很多奇怪的东西。。。。。。我跟你说这些干嘛,都这么久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王鲲鹏说,“申工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导致了他最后的失踪,其实去做了什么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