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节(1 / 2)

游客拉扯着曾婷,破口大骂。一旁的警察将游客拉开。江岸上乱作一团。

曾婷没有任何的挣扎,把手里的戒指褪下来,交给游客,“我未婚夫给我戒指,够值你的摄录机了吧。”

游客被警察拉到一遍调解。

众人有开始慌张的大喊起来:“刚才落水的人爬起来了。”

徐云风全身湿漉漉的从江水里慢慢走上来。所有人都看见的是一个年轻人。只有曾婷,看见的是一条大蛇,带着草帽,面目狰狞从在江面上游动,一直盘旋到自己的面前。

徐云风和曾婷的眼睛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徐云风低下头,默默的走开。

曾婷一直看到他蹒跚的走到了远处。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最后的相遇。

——铜炉在开始炙热,但是张家岭浑然不觉。

地面开裂了纵横十九道裂缝,每一道裂缝宽三尺,长十一丈,裂缝已经笔直的延续到了整个红水阵的尽头。

老严、王鲲鹏、张家岭三人分别站在相邻的三块平地上。裂缝下黑色的地下水从天元冒起,然后迅速的朝着四周蔓延。十七根木桩上的长明灯全部点燃。

裂缝之下泛起的黑色水雾,与地面木桩上的烟雾交融,三人站在红水阵之中,笼罩在茫茫的烟雾里,三人的目光所及,只能看到彼此。

“红水阵。”张家岭看到了王鲲鹏已经施展出来了什么样的阵法,“道教阵法千年不现,你们诡道一次布下两个大阵。诡道从来就没有这么兴盛过。”

老严也兴奋起来,看起来他对自己选择了王鲲鹏十分的满意,“这都是当年古首长和吕泰的功劳,不是他们当年的设计,诡道如何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张家岭看着老严的目光十分鄙夷,“一个诡道司掌开启了红水阵,一个诡道挂名驱动了七星阵。你竟然说是诡道前辈的功劳,明明是他们两人的能力,你要是觉得跟他们无关,你自己驱动其中一个阵法试试,我看你们崂山派倾尽全力,也做不到吧。”

“我不想跟你们二位啰嗦,”王鲲鹏不耐烦的说,“红水阵不是为你们开启,我的对手就要来了,你们不要在我面前浪费时间。”

“就是不知道你到底能不能把红水阵驱动到什么地步。”张家岭仍然没有死心。

十七个降魔兵器同时从黑雾中凌空而降,压到张家岭的头顶。张家岭一个手拖着铜炉,另一只手用手把十七个降魔兵器全数托起。

王鲲鹏愣了愣,看向老严。

老严说:“他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不然怎么做到研究所的第三号人物。”

裂缝之下,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手掌,将张家岭的脚踝握住。黑雾里传来惨烈的厮杀和嚎叫声。张家岭无可奈何,只能把手中的铜炉松开。一个莲叶托起了铜炉,根茎调转,把铜炉送到了王鲲鹏的面前。

王鲲鹏把铜炉拿在手上。看着张家岭另一只手把脚下的黑色手掌攥住。现在张家岭双臂用力,勉强和红水阵发的水火两道力量对持。

张家岭的胳膊被两股力道扭曲到了无法想象的角度。王鲲鹏用手摸着下巴,悠闲的看着张家岭怎么坚持下去。

张家岭摇着头,“你赢了。”

王鲲鹏对张家岭说:“我们约好的,谁赢了,铜镜和铜炉就归谁。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张家岭头顶上的十七个兵刃全部消失,脚下的红水阵怨灵聚集的黑掌也松开了他的脚踝,“我输了,不仅是法术输了,论计谋,我和老严都不如你。”

老严哼了一声,“你总算是想明白了。”

王鲲鹏把铜炉捧在胸前,“可惜铜鼎还在大西山地底深处,我真的没时间去取了。”

“你相信三铜聚集,就能破解这个轮回的传闻。”张家岭狐疑的问。

“我能分辨,”王鲲鹏说,“我当然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你过了十几年,”老严摇头,“还是缺点脑子。”

“是啊,你的这个下属真的厉害,”张家岭说,“故意示弱,然后用一个赌注,就轻轻松松的把铜炉弄到了手上。最厉害的是,他听了我说的话,就知道了要把三铜聚集,就已经开始谋划这个小伎俩。”

“不是,”王鲲鹏说,“我师父的女儿把铜镜拿出来,我就决定这么做了。”

“他离不开七眼泉,”老严面无表情,“如果他亲自找我要,我不给,他也不能逼迫我。但是他知道天下能逼迫我的人,只有你了。这个也是你自己告诉他的。你话太多,说多了,就露出破绽。”

“所以他故意用铜镜作为赌注,让我逼你带着铜炉过来,”张家岭点头,“铜炉到了我手上,他抢过去,并不是用本事强迫你严重光——他的老领导。这等做事的手段,也只有古首长能够相比。”

“他一直都是这么聪明。”老严说,“我真的没有看错人。”

“我服气了,” 张家岭叹口气,“赵建国和金盛都没有这个心思。我输在你手上,不是因为我法术不如你,而是我的年龄是你的两倍,一辈子跟人勾心斗角,却被你一念之间耍得团团转。这个本事,天下少有。”

老严骄傲的看着张家岭,“你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聪明的人?”

“你找到人,”张家岭哼哼的说,“却来问我。”

老严对着王鲲鹏说:“我所有的家底都被掏出来了,没有任何事情对你有所隐瞒。王抱阳王所长,今后就看你的了。”

“我们不会走远,我们要看着你打败张天然。” 张家岭走到老严的身后,轻声对老严说,“说实话,我从来就不相信有人能跟张天然较量,现在我信了。你也赢了,你比我有耐心,多等了十几年,没白等。”

张家岭说完,就要推着老严的轮椅离开,看来两人十九年的恩怨,也在这一刻化解。只是他们都是在王鲲鹏的碾压之下,无可奈何的走到了这么一个窘迫的境地。

“你们现在不能走,”王鲲鹏冷冷的说,“你们还有一件事情没做。”

“看来我们哥俩要死在这里了,”张家岭看着老严,“也罢,你培养的人,倒过来杀了你灭口,的确是你的一贯所为。”

“嗨,”老严摇头,“你还是不够明白,帮个忙,扶我下来。”

张家岭看着王鲲鹏,“你到底要怎样?”

王鲲鹏默不作声,把木桩上的十七个长明灯端下来,放在地面上,“这个法术,是诡道的看蜡,五大算术中,听弦和算沙我学不会。我水分和晷分我拜师之前就能用。唯一这个看蜡,是师父亲传。”

张家岭立即明白了。把老严从轮椅上搀扶下来。然后两个老头子,趴在十七个长明灯前,上半身匍匐在地上。王鲲鹏也走到了两人旁边跪下。

三人对着长明灯深深的磕头。

王鲲鹏泪流满面:“师父,欠你的人,给你赔不是了。”

徐云风没有乘船,也没有搭乘大巴,而是慢慢的顺着长江南岸的小路行走,山间的村民多半已经搬迁,留下了当初只能供农用车通过的小路,而且多半破落,杂草长到了路中间。山路在长江边的山腰徘徊,道路崎岖,但是徐云风并不在意,如果没有要做的事情,他甚至愿意永远就这样走下去,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