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邓瞳和黄坤方浊是不会配合阵法攻击王鲲鹏的,除非有人能带动阵法。
“寻蝉……”徐云风本能的想到了方浊的师兄,寻蝉明明是要走的,可是偏偏去了七眼泉,徐云风的心里狠狠的揪了一下。
二、水分部
润十三,小馀十九,起四刻八分,尽六刻正分
“这个天下,容不下两个绝世高手,”陈平对韩信说,“更别说三个。”
“看来张良也逃不过你的算计。”
陈平盯着看了韩信很久,“你觉得我做不到?”
韩信没有回答,只是喝光了樽里的酒。
当年三个投奔刘邦的天下俊杰,如今都在长安城内,他们当年的目的都达到了,不仅替汉王夺取了天下,并且都显示出了他们毕生的天赋和才华。汉朝已经建立,当年李斯、魏辙、尉僚追求的天下已经被三个年轻人实现。秦朝的大厦虽然土崩瓦解,但是郡县制治理天下的制度,在废墟上已经重新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分封制虽然在汉朝的制度里仍然存在,不过再也不会影响到帝国的延续。逐步剪除分封王的势力,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虽然缓慢,却势不可挡,不会再卷土从来。
张良的“太公兵书”的天下九星谋略、韩信的“示形出奇纵横十九道兵法”战无不胜,还有陈平的“阴谋诡变鬼神之道”,算尽所有阴谋,终于把秦朝三个柱石的理想实现。
曲逆献侯陈平,留侯张良,淮阴侯韩信,还有无数的豪杰,他们都为这个历史巨大的变革,起到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三人之中,只有韩信对侯爵的地位十分失望。从齐王到楚王,然后到现在的淮阴侯。地位从天下共治,到了被囚禁在长安的一个府邸里。每一次转变,都是拜面前的师兄所赐。
陈平就是自己的师兄,韩信也很明白,他们都是诡道尉僚的传人,虽然陈平的年龄较长,却偏偏是自己的师弟,也是最大的敌人,更无奈的是,韩信输在了陈平的手中。
现在陈平是在韩信的府邸里拜访韩信。两人内心都各自戒备,表面上仍旧平淡,事情还没有结束,因为他们心里都明白,他们之间一定有一个要被彻底剪灭。斗争还没有结束。
韩信还有翻身的机会,而陈平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试探韩信,韩信到底有什么样的计划。阴谋已经变成了阳谋,两人之间的残杀还有走到尽头。
张良的天下九星战略是有个漏洞的。韩信知道陈平过来是什么目的。
北方代地。
而这个弱点,是魏辙的《太公书》没有计算到的空缺。但是并不影响汉王针对魏王、齐王、赵王、项王,等等天下诸侯。只是到了汉朝帝国建立,火德运行天下,北方的水德玄武会是皇上的致命弱点。而水德最旺盛的地方就是代地。
所以刚刚建立的帝国,还是有这个隐忧。而这个隐忧,天下只有诡道的传人能够计算出来。韩信当然知道这一点。无论是韩信掌握的阳谋算术,还是陈平的阴谋算术,他们的结果都指向了代地。皇帝去世之后,取代者必出于代地。
皇帝亲征北方,与匈奴冒顿单于交战,一定也是陈平的布置。而现在陈平过来,就是在试探,韩信是否意识到了这一点。陈平在犹豫,韩信很清楚,一旦陈平知道自己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代地,那么他的性命,也就到此为止。
虽然眼前坐着的是陈平,但是皇帝巨大的黑影,就在陈平的身后,韩信似乎能看见皇帝眼光从陈平的头顶之上,紧紧的盯着自己,一直看到自己的内心深处。
这是一个生死关头。
韩信不怕死,但是不能放弃这个最后的机会去死。
“大王对白登有什么看法?”陈平开始露出了狰狞。
“我已不是王爵,”韩信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说错半个字,不能卑谦,但是更不能狂妄,“我比一介布衣都比不上。陈侯是要提醒我云梦泽的往事。”
“你我同为诡道,”陈平平坐在韩信的右首,“本该以兄弟相称。”
“不敢在陈侯面前自称兄弟。”韩信看着陈平,谨慎,继续谨慎,“陈侯在平城献出良策,让皇上突围,听说一直不肯吐露事情。”
“皇上是天下共主,”陈平说,“不太光彩的事情,就由我来承担。”
“冒顿单于的手下有高手,”韩信试探,“跟陈侯一样的绝顶高手。”
“不错,”陈平说,“是个楚国人,掌握当年蚩尤的幻术……”
陈平又一次露出凶狠的杀招。韩信很清楚,“我在楚国就国很短,对楚国的术士并不熟悉。”
“哦,”陈平点头,“还以为大王在楚地经营……”
“我已不是王爵。”韩信打断陈平,陈平身后的黑影有巨大的杀意,“我只是长安城里的一个百姓。”
“刚才说到那里了?”陈平轻声问。
“陈侯在白登遇到了冒顿单于手下的一个术士,”韩信仍旧提防,“皇上被困四十日。”
“师兄难道不好奇,我是用了什么办法,替皇上脱困。”
“你我虽为同门,”韩信说,“但同时辅佐皇上,应该同为臣属,师门一说,就不要再提。”
陈平沉默一会,“我杀了那个术士,二十万阴兵。”
“如果我没有猜错,”韩信说,“应该是项王当年坑杀的二十万秦军。”
“韩侯是故意猜错的吧。”
“那应是对方召出了这二十万秦军冤魂。”韩信说,“当年项王坑杀秦军二十万的时候,我记得陈侯当时还在项王的身边。”
陈平说:“但是赵国的四十万士兵也是冤魂。”
到此为止了。
韩信已经知道了陈平是用什么办法,让皇上摆脱了白登之围。陈平吐露了这个事情,韩信知道自己,今天的这个试探已经涉险过关。
陈平没有杀意,陈平的杀意来源于刘季。
未央宫里,皇上威严的站立在黑暗里。陈平低着头站立在皇上身后,皇上已经不是当年的汉王了,更加不是当年的沛公。
“当年你劝说项王坑杀二十万秦兵。”皇帝的声音在安静的宫殿里十分清晰,“现在你告诉我该不该杀?”
陈平不敢说话,他不能建议皇上不杀韩信,皇上对韩信的忌惮已经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但是陈平也不能建议皇上杀掉韩信,杀掉韩信,皇上会后悔,皇上毕竟是沛公,是汉王,汉王是韩信的知己,是朋友,是共席天下的兄弟。
韩信的不能死,一旦死掉,这个裂纹就会绽开,接下来的是谁?
张良?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