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节(1 / 2)

所有看到的一切都是文字产生的想象而已。

我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了,徐云风早已把这个问题给想明白了,我现在也一样。

方浊走到我的面前,把我拉到了开山宝剑旁,面对着所有的人。

我依次把这些人一一的看过:

坐在轮椅上的老严,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老严旁边站立的是张艾德,张艾德身边是申德旭。

这三个人站成了一排,最靠近我和方浊。

他们的后面,邓瞳和黄坤并排站立,一个人手里拿着赤霄,一个人手里拿着灭荆。楚离在邓瞳的左手边,他手上的螟蛉泛着白色的火焰。

黄坤的右手边,站立着陈秋凌和刘陈策,当然还有那个已经变成普通人模样的秦晓敏。

在他们身后,何重黎、宋银花、钟安也平静的站立。

山风吹过每个人,把他们的衣角都吹动的猎猎而动。

方浊拿出了铜炉和铜镜,放在地上。然后眼睛在四处搜寻。我知道方浊在找谁。三铜齐聚,一定要他出现才能做到破局。

那个人一定会出现的,我和方浊一样,心里都坚定的相信。

有些事情,你一旦完全的坚信会发生,那么就一定会发生,连理由都无需多想。

王鲲鹏终于出现了,跟着他的,竟然是张家岭。张家岭果然没有死在黄河里。至于他困境中脱险,跟王鲲鹏有没有关系,现在也没人想去询问,因为我能真切的感受到,只要有王鲲鹏在,任何事情的成功,都是理所应当的存在。

王鲲鹏慢慢的走向我和方浊,我终于看到了我所认识的王鲲鹏,而不是一个醉汉。

张家岭走到了老严的身边的时候,就不再继续,而是悄然无息的站在了老严身边。我看见张家岭的脸上到处是伤痕,而且他的领口和袖口处,露出的皮肤都缠绕着绷带。

王鲲鹏的脚步稳定,跟我在荆州看到他的时候判若两人,他的脸色毫无表情,眼神中透露出来的的眼神,却让所有人觉得无比的安稳。

王鲲鹏的这种气质与老严有部分相同,又有很多不同的地方。老严对人的压力巨大,有着毋庸置疑的领导气质,但是老严做出绝断的时候,所有人并不能感受到完全彻底的信任。而王鲲鹏不同,王鲲鹏不需要说话,的确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开口。但是他身体散发出来,能够面对一切的情绪,就能让所有人顿时心安。只要有他在,每个人身上的责任重担全部都卸了下来,因为不需要了,任何事情都可以让面前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承担。并且他完全能够承担。

我想古往今来的大英雄豪杰,之所以能在率领各种不同的追随者,都是具备这种压倒一切的领袖气质吧。

现在不仅是我,其他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老严和张家岭,甚至海外归来的张艾德,这三个位高权重的人,都被王鲲鹏折服。在关键的时刻,也只有王鲲鹏能镇住这个场面。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

因为这个人就是王鲲鹏。

王鲲鹏和方浊站在了一起,两人并排,对着我作揖。

我还沉浸在对王鲲鹏的崇敬之中,没想到他竟然对我这么礼貌。我惊慌无措,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连回礼都忘记了。

“感谢你。”王鲲鹏对我说,“其实我一直反对让方浊把你卷入进来。可是你还是做到了。”

“我什么都没做……”我窘迫的说。

“蛇属在你身上,如果你中途放弃,铜鼎到不了这里。”王鲲鹏说,“我以为你会放弃,不过你并没有。你一个外人,能做到这点,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若是这句话别人说,那也就罢了,我权当是客套的语言。可是这句话在王鲲鹏嘴里说出来,断然不会有半分的虚伪。这让我内心里十分的骄傲。我周身一股暖流在游动。我明白了,王鲲鹏是一个极度能调动旁人情绪的人,也难怪他能一次又一次的把桀骜不驯的徐云风拉倒身边。

我想到这里,嘴角免不住上扬。

王鲲鹏当然知道我在想什么,“你写的小说我看了,也谢谢你。”

“不谢。”我指着方浊,“要谢就谢方浊吧。”

“好了。”王鲲鹏对我说,“后面的事情,不需要在劳烦你了。你有自己的生活,把你拉入进来这么多天,很过意不去。”

“这将是我是最深切的经历。”我可没有虚假,“一辈子都难得境遇。我很庆幸。”

我说完,把草帽递给了王鲲鹏,然后走到了邓瞳的身后,我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王鲲鹏把铜炉和铜镜都拿在手里,然后稳稳的搁在脚边,对着方浊说:“好吧,我们开始做吧。”

方浊的眼睛闪烁泪花,想着王鲲鹏点头。

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对着王鲲鹏拱手:“听凭王抱阳差遣!”

王鲲鹏一把将自己的外套扯下来,露出了一身诡道道袍,道袍上的牡丹在风中飘动。看到这个场景,谁不被王鲲鹏的气度折服呢。

“楚离!”王鲲鹏大喊,“你过来。”

楚离走上前去,把螟蛉交给了王鲲鹏。王鲲鹏接过螟蛉,炎剑变成了红褐色的知了壳子,摊在他的手心。

“黄坤!”王鲲鹏又喊。

黄坤走到王鲲鹏身边,把赤霄宝剑递给王鲲鹏。王鲲鹏把赤霄宝剑挂在腰间。

“邓瞳!”王鲲鹏指着邓瞳。

邓瞳努力镇定,想说点什么,到了王鲲鹏的面前,只是把灭荆递给了王鲲鹏,还是叫了一声:“师父。”

王鲲鹏把灭荆反插入自己的背后。

“今日我们诡道门人,”王鲲鹏顿了顿,“合力将三铜齐聚,破开梵天的轮回规则。在场的若有人反对,请离开。”

“但凭抱阳子吩咐。我们都没有异议。”

说这句话的是老严,我完全的相信,这句话是老严的肺腑之言。

我回头看了一眼中巴车,如果我做了,方浊之前所做的努力就将全部付诸流水。而我也和前面三十多年的生活一刀两断。徐云风就彻底的消失,我却而代之。

没有人愿意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即便是老严也不愿意。我自己更是不想卷入进来,话又说回来,这事跟我又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