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看到身边王鲲鹏的身后多了一个人影,正是徐云风躲在王鲲鹏的后面。只是大家的注意力太集中,都没有发现。
青气蔓延到我们这边,我眼睛看着青气弥漫到了我的眼前,突然所有的青气突然聚拢,把我给团团围住。
我的眼睛一花,瞬间看到了张天然的脸就在我身前。而张天然的身后岸上,却站着王鲲鹏老严方浊等人。
我被拉倒了深潭上的荷叶上!
张天然的脸立即变得狰狞,我被逼迫的无法呼吸。
但是张天然的脸却瞬间向后退去,我看见张天然的脖子上被一个绳索紧紧的缚住,他的身体,被绳索带到了深潭之下。
我脚下的荷叶全部消失,我身体落在水中,向下沉去,眼睛看见深潭之下,仍旧是红白两道光芒和黑色光芒纠缠。
我立即醒悟自己在水中,奋力游向岸边,王鲲鹏把我拉上岸。
“张天然把我当成徐云风了。”我对着气喘吁吁的对王鲲鹏说。
“是的。”王鲲鹏回答,“我们都看见了。”
“张天然这次可能要倒霉。”王鲲鹏说,“他分不清楚你和徐云风,所以徐云风才有机会从他身后击败他。”
王鲲鹏的话刚说完,徐云风和张天然从水下又冒出来。
张天然手里的黑色短剑到了徐云风的手上,徐云风手里现在是右手赤霄,左手短剑,而螟蛉在张天然的头顶不断的旋转。
徐云风的黑色短剑和赤霄把张天然的身体四周都封闭,白色的螟蛉炎剑从上至下,狠狠的刺下来。
炎剑从张天然的头顶刺入了两寸,张天然的身体开始融化。
时间就在这一刻静止了。
我本以为是我在关键时刻的时候,注意力太集中,导致感觉时间停滞。过了很久,才发现,是徐云风和张天然两人都同时凝固在空气里。
我耳朵听到了一声隆隆的号角声。
徐云风和张天然两人同时消失。
隔了很久,徐云风从深潭边爬上来。累的不断喘气。
“真可惜。”王鲲鹏说,“就差一点了。时间却到了。”
“如果不是每天只打一刻钟,”徐云风苦笑着说,“我哪里有机会见到你们。早就被他弄死了。”
徐云风的力气回来了,悠闲的站立起来,“刚才张天然怎么突然傻了,莫名其妙的站在荷叶上,要不是他把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了前方,我还不敢在他背后偷袭。他擅长露出破绽,让我上钩,没想到这次却这么莫名其妙。”
我和王鲲鹏对看了一眼,“他看不见我。”
王鲲鹏对我说:“他也听不见你。”
徐云风本能的回头,“你在跟谁说话。”
王鲲鹏说:“你看不见的人。”
“邓瞳吗?”徐云风从我的身边走过,一把拧住邓瞳的衣领,“这小子不是一直在这里。”
我看着徐云风推开邓瞳,又看看所有人。
事情变得比我想的有趣多了。
“是告诉他,”我问王鲲鹏,“还是不告诉?”
王鲲鹏想了一会,“没必要隐瞒了,他现在还有什么事情不能接受的。”
徐云风听见王鲲鹏这么说话,立即明白了王鲲鹏在跟谁说话。
我走到徐云风的面前,跟他面对面站立,徐云风哦了一声,“好的,就这样吧。”
“对不起。”我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了。
徐云风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而他在世界上的位置,是被我顶替了。
我读书的时候,班上有一个叫刘俊涛的人,刚进学校,我们叫他的名字,他都不答应的,或者是楞一下才答应。我们觉得这人平时看起来很机灵,怎么就是打招呼的时候反应迟钝呢。后来我们同学都熟悉了,都快毕业了,刘俊涛跟我们都是好哥们了,他才说,其实他不叫刘俊涛,他叫张三华,我们都傻了。
刘俊涛,不,张三华才告诉我们,他是顶替了一个叫刘俊涛的名额上的大学。刘俊涛家里穷,供不起儿子读大学,干脆就把这个名额卖给了刘俊涛的家人。刚好刘俊涛也是高考落榜,但是家里有派出所的关系,九十年代中期时候,身份证都要在二十岁之后才办理,户口也是手填的,户籍制度联网根本就无从谈起,所以这种事情很好操作。于是张三华家里花了七千块买了刘俊涛的身份,顶替了名额来上的大学。真正的刘俊涛辍学,南下打工。
毕业后一年,张三华用着刘俊涛的名字,考起了研究生,然后留学出国,做了美国鬼子。而真正的刘俊涛可能在家里种棉花,或者是在北上广的那个工地里做建筑工,或者是在珠三角的某个厂里做流水线工人。
刘俊涛只有一个,但是有两个人用同一个身份,同时演绎了不同的生活。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无法去推导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
如果美国鬼子托尼-刘回国后见到了刘俊涛,两人相见,会有什么样的感触呢?
我想,就跟我与徐云风一样的无奈吧。只是无话可说了。
徐云风把脸朝向了方浊,他也没什么跟我可说的。方浊用手指触碰了徐云风的额头,“你这些年在这里是怎么过来的?”
徐云风看着方浊,“日子不好过,幸好张天然每天十二个时辰,只有一刻钟能化成人跟我打斗,不然我早就死了。”
“一刻钟?”王鲲鹏和我同事想起了一件事情,但是都没有说出口。
徐云风看着王鲲鹏说:“七眼泉上红水阵,有一刻钟是多出来的。”
“我摆布红水阵的时候,一直想不通这点,”王鲲鹏回答,“无论用那一种算法,总是有一刻钟的水分圆不上。”
徐云风把头看向了楚离,“金老二提醒我的,没想到就因为这件事情,让我挺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