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惊讶过后便是惊喜,她赶紧把他的小手给抓下,温柔放回被子里,“你醒了啊!太好了!看起来你这生命力堪比小强啊。”
小强是谁?
抿抿嘴角,沈怀郎把想问的问题给无声压下。
“哪里痛?郎中给你上过药了,娘去煎药,我想着你昨天给我的伤药,应该是好东西吧?再给你上一点吗?这么重的伤,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嘀咕,他略微不耐烦,更是捕捉到了重点,“请了郎中?”
蹙眉不悦的模样,显然是对她的行为不赞同。果然,他怎么会想到让她来善后!该死的!
江苒抬手就是一个脑门板栗,自然,他伤着,她很轻柔,“这是什么表情!你伤成这样要瞒着容易啊?娘就第一个不可能蒙混过去。放心,的确有人来找,不过暂时不会有事。”
“郎中呢?”杀人灭口了没。
后面半句他没说出来。
江苒自然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暂时给忽悠过去了,只要今天晚上那批人不会去而复返,就说明郎中没把我们出卖。如果来了,那么,算你倒霉,我一定把你给推出去的,做好心理准备吧。”
她故意恶心了他一回。
沈怀郎想问她怎么忽悠的郎中,但突然又觉得没必要。心里有好奇,可他不想从她的口中听到。等他恢复了,他总会知道的。
江苒上下打量了他,“不过,你真的不觉得,你年纪这么小就遇到这样的事情……”诡异了一点吗?
沈怀郎只是面无表情盯着她。
她只当他虽然醒了但伤势重不能说话。至于这个问题,她也并不是一定要得到答案。自己本身就是个“诡异”,旁人的事情她保持尊重。再说,古代的人心智早熟,再加上遇到的磨难多的话,养成别扭个性也并无可能,秀娘不是一直说他是个“可怜见”的嘛,也许根源就在此吧。
想通,她马上收敛,还是专注于他的伤势,摇摇手上的药膏,“上药吗?会不会药性相冲?”
沈怀郎看着再次露出温和表情的小丫头,心中烦闷。
而他不说话,江苒就当他是默认了,在便宜娘端药来之前,她小心给他的伤口上药。
一天,折腾的终于夜幕降临。
而站在床褥前的江苒是一脸懵逼的:……是不盖被子呢,还是忍着酸爽和血渍盖那脏被子?
本来是有换用的被子,但都用在沈怀郎那边了,而这个穷人家里,有换用的不代表有这么多。除非跟秀娘去要。
思考一番,她咬咬牙决定今晚不睡了!明天再说吧。
而这么一个考虑,倒是正好,因为沈怀郎下半夜起烧了,白天是骗秀娘他发烧,没想到这下成了事实。也是,都不知道他在房门前晕了多久,然后又是重伤在身。郎中也开了降温的药,她要照顾,要煎药,还不忘物理降温,别说没有被子,有被子也没办法睡。
秀娘本是不放心,但听江苒“内疚”的说要照顾,想着孩子总归是天性善良知道自己做错了,她也不清楚伤势这么严重,最后也就同意了,没亲自守夜。
沈怀郎这一夜迷迷糊糊总共“醒过”来三四次,每次都看到江苒在,莫名的心安之余一个念头不断滋生。
不够!不是说要照顾我,保护我吗?那么,这样是不够的!
正文 第30章 幼稚的定北侯
清晨的阳光没有阻碍造访了贫穷的人家,床上躺着瘦弱的小男孩,床榻边半趴着一个。
小男孩先睁开了眼睛,不动深色的先把情况给捋顺,当下微微蹙眉,动了动身子,发现了身旁的异样,侧头就发现了坐在床脚板趴着睡着的小丫头。
“还说照顾我。”
这话的情绪就有些意味不明了。
江苒睡的不踏实,他这么几次动作就把她给惊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当下的动作就是探出去摸他的额头,手下的温度让她松口气,“还好还好没再烧起来。你也真够折磨人的。”
边说着边站起来,因为姿势不舒服,腿麻了一下,没忍住闷哼了一声捏了腿才站直。
一点都没给小男孩反应的时间,她为了舒服跺了跺脚找回知觉,边嘀咕着:“现在什么时辰啊,你烧退了我才敢睡,这才没多久呢,困死我了。还好你没再发烧,要不然我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所以呢,他要感谢她?
他又没要求她照顾,也没要求她多管闲事。明明是她自己不自量力跟他说什么保证!
不过,她的确对他有价值,不说她这个人在上辈子没存在过这一点,就冲着她意外之下给了他一个“惊喜”就够了。
那天的马匪劫案,他从那人手里拿到本来应该会毁掉的“秘密”,居然都是在多年后,让他走上死亡之路的关键!
这个丫头,一出来就让他跟上辈子最想揭开的真相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既然决定了要从她身上得到更多,那么现在的确应该跟她改变关系,也让她对自己改观。而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契机就是跟她道谢示好,他知道的。
一番考虑下来,沈怀郎心里隐约有些不屑,不过倒不是为难要讨好她,他沈怀郎出身到爬到权利巅峰,什么事情没做过,什么事情不能做。
“苒苒,我……”
在定北侯大人心里百转千回绕绕弯弯想了很多的时候,却发现眼前的小姑娘根本没有配合他。
确定他现在烧退了,人也醒了,虽然伤势还未好,但她自己也撑不住,所以迷迷糊糊晃晃悠悠就往自己屋里走去,拿了冬天的棉袄,自己往床上一趟,棉袄蒙头一概,呼呼就大睡过去了。
沈怀郎:“……”
酝酿情绪是很费神的!所以在被忽略之后,胸闷的要燃烧起来。
呼吸也一时不稳,“咚”一声听到有人来,以为是去而复返的江苒,回头看到却是秀娘。
“秀娘。”
“小怀醒了?苒苒呢?”
“……”沈怀郎悄悄抓住了被子,闷了一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