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晚倒是没有想到邵景弘竟然如此的上道,俨然是一位三好男友的作态,其实她这样做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一则是告诉邵景弘她下了决心不再跟傅斯韫有丝毫的留恋,二则是在不经意的告知邵景弘两人之间大有可能,若是邵景弘稍微开些窍,就能利用此时两人关系间的微妙从而更近一步。
她并没拒绝邵景弘的温柔,灿然一笑凑近了些,微微一垫脚将一吻落在了邵景弘的脸庞,只可惜还残留些距离,但在远处的傅斯韫眼前早就是一幕暧昧的场景,克制的隐忍早就在她这抹莫名的吻中消失殆尽,忍不住握紧手掌,艰难的转过身子不再去看如此刺眼的一幕。
余光处扫视到早已经消失不见的傅斯韫,曲云晚才暗暗叹了一口气,朝着一旁的邵景弘笑道:“麻烦邵哥这么晚来接我了。”邵景弘早就瞧得见她眼底那抹松懈,却只当做不知道,点了点头:“没事,不早了快上车吧。”说完就替她开了车门,等她坐在副驾驶座上之后,然后才绕了一圈回到了驾驶座上,系上了安全带。
随着一阵发动机轰鸣声,这辆黑色的奔驰车随着朦胧的夜色逐渐消失在了明珠般串联起来的路灯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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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了华瑞的总裁是傅斯韫,但是合同白字黑字签的很清楚,她自然也不傻光是违约的那一大笔违约金她根本就是无力支付的,所以犯不着跟傅斯韫将一切都彻底的剪断,再者用得到傅斯韫的地方太多了。
毕竟华瑞只是傅家的一部分产业而已,傅家真正是从报纸出版业发家的,旗下的好几个时刊报几十年前就在华国做得风风火火的,并且一家独大,很难得有哪家企业与之抗衡的,而这几年傅氏企业也逐渐在新媒体这一方面发力,势头更是迅猛。
毕竟,能把身居高位的人拉下来,铺天盖地不被打压的舆论很重要,而掀起舆论最重要的就是新闻的传播性,若是被人掐死在源头,无法把有效的信息传递下去,面对的就是她前世一样的悲剧,这一是她对于傅斯韫始终保有若即若离的关系,若不是摸透了傅斯韫的性子,她只怕也不敢做出如此欺骗的举动。
幸亏她的善良早就死在了那一场的打压之下,而情爱二字时间也会将伤口磨灭掉,爱不代表必须要在一起,只要在一起过即可,那么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鬼话。
说她险恶也好,说她不要脸也罢,人生在世,随心而为...
此时的曲云晚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书桌,静静的看着远处的落地窗外的世界,似乎陷入了一种沉思之中,知道荀闻余的敲门声打破了此时宁静,有节奏的敲门声总算是将她从另一个世界中拉扯了回来,敛住了眼底的情绪稳了稳心神:“请进。”
荀闻余再等到了曲云晚的话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办公室的门推开,抱着一堆文件走到了曲云晚办公桌前,然后伸手将文件放了下来:“云晚姐,这里是接下来要拍摄的各方面的文件。”
“嗯。”她伸手接了过来,翻开了第一个文件扫了眼上面的内容,又复听见荀闻余清亮的嗓音响起:“云晚姐,穆哥已经跟我对过视频了,基本上已经处理好了 。”说完这里,又偷偷看了她好几眼,接着又道:“这个片子的第一版我已经让技术人员做好了,您要先看看吗?”
这话一出来,她手中动作一停,抬起头总算是将视线落在了荀闻余的身上,表情还算温和:“这么快?”似乎有些诧异于手下人的速度实在是太过于的凶猛,眼底的诧异更甚,然后直接站了起来:“走吧,去看看。”
谁不知道她心里有多慌,等了这些年终于要开始收网了,又得沉得住气,还要与那么多人周旋,唯一的危机就是一步步埋下需要萌发的种子,一点点去打破那些阴暗的阻碍。
“好。”荀闻余回答得很干脆,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就能知道她此时心情的欣喜,云晚姐的情绪大多时候都是很冷淡的,唯独在工作上稍微表现的与平日里不太一样,像什么呢?
应该是很在乎,很热爱自己的事业。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办公室,然后朝着后期所在的办公位置走了过去,最终在倒数二张办公桌前停了下来,后期老杨正在给视频上最后的字幕,整个人的完全陷入了工作之中非常专注,根本就没有在意到曲云晚跟荀闻余的到来,都是荀闻余轻轻敲了敲老杨的办公桌才让这枚技术员回过了神,一抬头就见着曲云晚站在自己身后,呆板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尴尬立马招呼道:“曲总。”
老杨的年纪要比曲云晚大个七八岁,自然不能跟荀闻余一样叫她什么云晚姐之类的,她一听点了点头:“老杨,我听小荀说你片子第一版做好了?”
老杨一听,指了指面前的电脑屏幕,迅速将最后的字幕输入了进去,然后将视频拉到了开头:“都做完了,曲总我现在就放给您看。”拿手按着鼠标一点播放键,又将一旁的外放音响打开,逐渐的画面开始变化...
她看得很是认真,起先还是站着的,然后朝着电脑屏幕靠近微微俯下身子,一点点盯着画面的变化,检查着是否还有些遗漏,这个片子约莫半个小时,放完之后她都觉得自己的脖子都有些僵硬了,忍不住收回了身板站得直了些。
“云晚姐,您看看那里还需要修改的?”荀闻余最先开口,这句话都让老杨有些紧张了,毕竟做视频很是费精力,大改大修更是头疼。
“色调稍微明亮一些,有些镜头不够流畅,老杨可以再修改一下,修改脚本的话,我会让工作室的人一起看一遍之后,再把修改的意见反馈给你。”她的话还属正常,就着脸色还是对老杨的手艺满意的。
听得老杨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这个视频从取景的第一个镜头,他就开始做后期了,这段时间都熬了好几天的夜了,曲云晚似乎也察觉到了老杨那深厚的黑眼圈,皱了皱眉:“老杨,这个视频虽然要得急,但也不要不顾忌身体。”说到这里又笑道:“工作室才开张,你都还没有大展拳脚就玩崩了,今儿给你放个假,回去好好休息吧。”这话顿时让老杨心中一暖,连忙感激道:“谢谢曲总。”
曲云晚笑着点了点头,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似得接着说道:“好了,小荀今晚上我请大家吃饭,辛苦大家了。你等会跟小张去楼下的餐厅订餐吧。”荀闻余一听,眉开眼笑热乎乎的答应道:“好的云晚姐,我一定圆满完成任务。”说完之后,曲云晚便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进去,将门一关后,世界又割据成了两个天地。
此时的曲云晚拿着手里,荀闻余递给她的资料,眼底的冷意更深了,采访上贴着的照片里的男人长相与邵景弘有四五分的相似,单单看眼神都知道这男人就是个狠角色。
没曾想她跟仇人的正式接触,还是靠着一张一寸的证件照....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防盗,尽快换。
然后不好意思迟了点,。
第116章
高挂的太阳若是深深凝视一会儿,就会被它刺眼的光芒所眩晕, 她从窗外望去, 整个海关的办公大楼外是一片绿化, 沿着茂盛的树木朝着中央的国旗看去,太阳的阴翳留下的影子逐渐被拉长,然后又逐渐归为了一个点, 临近晌午, 她干坐在办公楼大厅,沉闷的夏蝉不知道闷闷的叫了多少次,也不见得离去。
忍不住将视线移到了中央大厅白色墙壁上悬挂的大钟上,从单位开始上班她就在这里坐等着见海关的负责人邵志伟,而就目前而言她的这个境地应该是人给她的下马威。
毕竟因为她,闹得两父子关系越来越僵, 但凡有点心眼的人都不会饶过她这个所谓的‘红颜祸水’, 只不过她算不上什么父子间的罪人, 最多称得上□□而言。
不过曲云晚倒也是不急,她自然敢来采访邵志伟自然有她的把握,若自己不给华国海关的老大一点面子, 岂不是太打邵志伟的脸了?
越是这样她越沉得住,来往人的眼光她只当做不知道, 嘴角的笑意一直不减,整个人看起来和和气气的, 而此时从大门处朝她跑来一个人,荀闻余提着一大堆的吃喝的东西朝着她走过来, 利索的将东西放在她跟前:“云晚姐,吃点东西。”
说着就把手里的果汁插好吸管递给了曲云晚,又将食物放在了她的身旁,曲云晚并没有拒绝荀闻余的好意,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果汁,吸了一口以解初夏的炎热,视线又落在了荀闻余满脸的汗水,伸手又从包里拿出了包纸巾:“擦擦汗。”
荀闻余一听,还带着一口喘气,眼底全都是惊喜,伸手立马接过曲云晚递过来的纸巾:“谢谢云晚姐。”迅速拿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坐在了她的身旁,两人喝了一会儿果汁,荀闻余有些按耐不住的问了句:“云晚姐,要不我去问问负责人邵署长多久回来?”
节目组第一天来得时候,负责人就告诉他们邵志伟出去巡查了,明儿回来,第二天又搪塞了个理由又让节目组等了一天,再怎么没有脑子曲云晚都知道是咋回事了,当机立断给节目组放了两天假休息,至于她依旧蹲点海关办事处,荀闻余见着也只好跟着曲云晚接着坚持。
曲云晚摇了摇头柔声道:“不知道,等吧。”这样的语气着实让荀闻余有些诧异,澄亮的目光往四处旋了一转,不经意的去打量这周遭工作人员的看他们的眼神,有些人悄悄私语,眼光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冷漠淡然的,总而言之情况不太妙。
不过听着曲云晚的话,荀闻余也只好将心里面的想法作罢,安安静静的坐在曲云晚的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办公处的人都赶着出去吃饭了,整个大厅越来越冷清,那些人也像似根本没有见到两人的存在似得,那炙热的骄阳晒得整个大地面上都蒸腾的暑气,即便是大厅里中央空调的温度排解不少热意,只不过日头太大了,两人又坐在门口处不一会儿那热气就沿着大门往两人身上涌来。
时钟转了一圈,临着两点过,大厅里的人越发的的多了起来,只可惜依旧没有人上前来跟两人说任何的话,这已经是曲云晚在海关的办事处待的第三天,说实在的这个闭门羹已经够猛的,要是今天还见不到邵志伟,说不定她有意无意还能放出个干部作威作福的新闻出来,毕竟她现在待得是华视。
邵志伟自然也有一番心思,一大早他就从侧门上了三楼的办公室,一直都在处理着手里的事情,时不时也让秘书夏泽明汇报一下曲云晚一行人的情况。
临着四点过了,夏泽明扶了扶金丝边的眼镜朝着坐在主位上中年男人,小声问了句:“邵署长,是不是...”不用夏泽明把话说完,邵志伟的长相要硬朗的多,不过浸淫在官场多年,早就发福失去了年轻时英俊的长相,多了几分沉稳的厚重感,不过还能从他发福的长相中探得年轻时候的潇洒。
而邵志伟可是正儿八经的凤凰男,若不是天资聪颖加之长得英俊帅气一表人才,又来事儿根本哄不来邵景弘的母亲徐梦瑜下嫁给他,而邵景弘借着徐家在京的地位青云而上,成了上京徐徐升起的新星,十多年的发展滞后,又一脚将老丈人徐金阳踹到了深渊底儿,爬上了华国海关总署的一把手位置。
而邵景弘的母亲徐梦瑜则是因为邵志伟出轨的事情而备受打击,缠绵病榻然后去世,而没过多久外公徐金阳也判了无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