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的手指在颤抖，他甚至必须扶住门框才能站稳。他胸间血气翻涌，硬生生呕出一口血。

女人见到他吐血，那股瑟缩之意仿佛消失了，惊慌的过来要擦！她抬起头，秀发掩盖的半张脸呈现在顾沉面前。那时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一张脸，要是不慎露出，一定会吓哭小孩。

顾沉看着那半张脸。

低矮的女人站在他身边，拿着纸巾擦拭顾沉嘴边的血渍。她的一双眼睛仍旧是那么好看，配合着另外半张完好的脸，依稀可见是个美人。

顾沉仿佛闻到了夏天的柑橘味。

果实被冰镇过，每颗都汁水饱满，一口咬下去清清爽爽，带着丝丝甜，带着微微酸。苯文鱂恠んàiㄒàngsんuщu（嗨棠圕箼）。襡榢哽薪

“阿沉，那你怎么样？你不要吓姐姐啊！”

女人惊慌失措，顾沉迟钝僵硬的摇了摇头，他看着眼前的女人，缓缓转身走到开放式厨房的中岛旁，拿起水果刀划向自己的胳膊。

在尖叫声中，顾沉看到鲜红的血液伴随着疼痛流出。

是真的。

不是幻觉。

***

典雅的西餐厅里充满淡淡的香味，舒缓的钢琴声降低了楼小北的焦躁感。

她打了个喷嚏，重新给顾沉打了个电话。

还是没人接。

侍者第三次来添柠檬水，楼小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留下小费站起来拎包离开了。

风打着旋，楼小北握着手机迷茫片刻，打车去了顾沉家楼下。

她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门卫都认识，打了个招呼便进了小区。入户电梯录入了她的指纹，楼小北按了号码，等着上升。

千万别是出什么事了。

叮咚一声，指定楼层抵达。楼小北出了电梯，看见走廊玄关处的门开了一条缝。

隐隐约约的说话声音传来，楼小北带着疑惑走过去，愣住。

门缝里，顾沉家那张柔软的大沙发一览无余。一个长发女人坐在沙发上，顾沉则亲密的枕着她的腿，男人目不转睛看着长发女人。楼小北看不清那人的脸，却看见她无比温柔的给顾沉包扎。

“以后不要这样了。”

“你每次伤害自己，姐姐的心都要碎了。”

顾沉乖乖巧巧，点了点头，眼睛仍然不离开长发女人。

女人见他看自己，有几分羞涩，摇了摇头，收了手上的酒精纱布，想要捂住脸。

“好丑。”

顾沉却拉住她的手，伸手摸她的脸。

亲密的样子刺痛了楼小北的眼，她身体晃了晃，又看顾沉坐了起来，吻住女人的脸。

“姐姐不丑。”

女人柔弱的推拒着顾沉，像是不好意思一样，小声道：“阿沉，不要这样……姐姐都看到了，他们都说，你有女朋友了……”

顾沉轻盈盈一笑，眼里是楼小北没见过的神情。

依赖、爱恋……

他跪下来，将头伏在女人腿上，漫不经心道：“没有什么女朋友。”

“这个世上，谁也替代不了姐姐。”

楼小北终于忍不住后退两步，她不慎撞落了身后堆积的快递盒，发出巨大的响声。

门内的两个人，纷纷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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