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楚天觉得自己要上天了。
方才一战,前前后后大约一个时辰,祁楚天见谢芳初又恢复了往昔般冰冷的容颜,也不生气,这次真是尽兴了一把,双手捧住了谢芳初的脸蛋,如斯美人,在自己手中,若不是还要赶回去,怎舍得离开。
想至此处,在谢芳初额头重重亲了一口,“等我!”
来的快,去的也快!
夏雪柳见祁楚天意气风发的下楼,且面带悦色,心里自然是明白小姐肯定给将军吃了好果子,这样就对了嘛……何必如在府内闹得那般不愉快,心想着小姐在楼上兴许要收拾一番,便也不上楼了。
掌柜见祁楚天下楼,除了赔笑还是赔笑,寻思着谢芳初到底是如何迷惑得了这祁将军的,那么多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怎偏偏就迷上了谢芳初……看着绝尘而去的骏马,掌柜只觉将军威武。
谢芳初从枕头下摸出一样东西,迟步走至桌边,用一只干净的水杯倒扣在上方,匆忙出了包厢,走至裴远声所在包厢前无意咳嗽了两声,匆匆离去。
下-身还是隐隐作痛,那日的伤显然未好,方才看到一抹鲜红,只用帕子垫着,先回梅园再说。
裴远声不动声色的进了那间包厢,里面净是情-欲的气息,男人的雄性汗味,女子的妖娆体香混在一起,裴远声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心里有一丝悲凉。快步走至桌边,掀起倒扣的杯子,果然如谢芳初前面交代,是一截沉香木发簪,定是祁楚天所有。
“裴大人,待我走后,麻烦进我房内将……”请求声盘旋在耳,只是取了这沉香木,不知谢芳初是何意?慢慢退了出来。
楼下已不见谢芳初主仆二人的影子,追出大门,只见主仆二人在前,邵明澈在后,只是谢芳初似有不适,裴远声心里无端的疼的紧。
祁府梅园。
“小姐,这就对了……”夏雪柳叽叽喳喳,“方才将军离开时那副样子您是没瞧见,就像得了糖的孩童……”
谢芳初不愿听下去,缓缓下沉到沐浴的桶中,想洗个十次八次,将今日之事彻底忘记。夏雪柳只当她是累了,也不说了,将最后几片玫瑰花瓣撒了进去,退身道:“姐姐先沐浴,我去看看有什么点心,端些过来。”
裴远声应该将那沉香木发簪取走了罢,今日原本只想趁乱拔下他的发簪的,可是还是给他得了身子,疼痛且不说,心早已麻木。只是包厢内那种气息,裴远声定是知道发生了什么,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谢芳初憋了口气沉入水中,耳边是娘的哭泣,还有爹的惨叫,一口气出来,脸红心跳,现在还不能死!死死的抓住木桶的边缘喘着气,前面镜中的自己的确有些姿色,现在报仇只能依仗这副皮囊了。
每日在院中,谢芳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事就吩咐下去,吃住一切照旧,邵明澈将梅园守的跟鸟笼似的,什么人都不让进,凡进去之人定要接受搜身,送饭之人要接受验毒,无事要求进门之人杖毙!
这是祁楚天的命令,他当然遵从!
且谢芳初也不心急,此时计划已经开始,只等祁楚天回来。
祁凤珠不见她出来,倒有些想她了,径直往梅园去。
邵明澈一见有人过来,顿时立身,他才不管大小姐还是二小姐,只要来了,就要搜身。
“你敢!”祁凤珠上前,伸出食指指着邵明澈的鼻尖说道,她生的娇小,踮起脚来才勉强够到,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她是谁,怎能让一个下人搜身!想到此处,也不管力量悬殊,似头蛮牛般径直往里冲。
邵明澈也不是吃素的人,将军的叮咛万嘱咐,怎能轻易将人放进去。见说不过祁凤珠,只双手一甩,祁凤珠直直被甩了出去,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力道刚好,祁凤珠稳稳落在了曹氏院内茂密的桂花树上,疼的龇牙咧嘴,发不出声来。
众嬷嬷只当天外飞来不祥之物抑或过冬的大雁,拿竿子戳了半天,祁凤珠“咚”的一声坠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祁曹氏本在休憩,听得宝贝女儿的哭声,倏地起身,直奔院中。嬷嬷们站在一侧不知所措,祁凤珠脸上也刮破了,头发上插满残枝败叶,哭的稀里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