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为何不给我说一声?”南昭气得不行,旁边城卫兵的表情也跟着一变。
柳叶叶回答:“我想着就去小片刻,谁曾想,在那边店里遇见个算命的,说得颇准,我就……”
“你才是我的克星!”南昭恨不得把这女的爆打一顿!
柳叶叶瞧她凶自己,也不觉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她直嫌丢人说:“在家中这样跋扈也就罢了,到外面来你还是这样子,上次是有如故救你,这回呢?”
“沈夫人,这是闹得够开心呐,完全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这上上下下砸了个干净!”马掌柜这时,终于可以直起腰杆说话了!
南昭此番被柳叶叶一搞,算是打草惊蛇了,可她并不觉自己砸错了地方。
她还是那副刚正不阿的气势说:“你这玉妆楼都经营些什么买卖,你心里有数,今天,这事儿还没完!”
马掌柜也不客气回答:“确实没完,别以为你是潮源的少奶奶,就可以到处撒野!”
说着,马掌柜对旁边的城卫兵说:“她毁坏我的财物,还持剑行凶,我要抓她去见官,让官老爷治她的罪!”
这几个城卫兵也看出是南昭在无理取闹,直庆幸这柳叶叶回来得刚好,不然几个都成了她的帮凶。
现在事情很明白了,南昭毁人财务,还持剑伤人,确实该抓去州府由陈大人定夺。
“沈夫人,你把剑扔了,我们不想与你动粗!”带头的那个提醒道。
南昭当然不肯,她说:“我确实是砸了他们这地方,但没伤到人,砸了我可以赔,多少我都赔得起,这算事儿吗?算事儿的是这玉妆楼卖的万凝膏有问题!”
“你血口喷人!”马掌柜也动了气道:“我们玉妆楼那样多顾客,买了万凝膏回去用,没有说不好的,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就是因为没有说不好的,它才大大有问题!”南昭威立于店中央,一丝退让都不肯。
“沈夫人,你这是为难我们呐!”几个城卫兵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马掌柜质问道:“看到了吗?这沈家夫人是丝毫不把王法看在眼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还与她有什么好说的?”
南昭之所以敢与他们硬碰硬,是断定了玉妆楼有大问题,不过,她也看出来这几个城卫兵没什么用,她得等周仰带人来。
可马夫都去了好一会儿了,现在也不见人来!
这时,城卫兵也拔出佩剑来说:“沈夫人,别逼我们动手,一会儿刀剑无眼,伤到你可就不划算了!”
柳叶叶焦急的说:“南昭,你还不嫌事儿大啊,赶紧些把剑扔了!”
她瞧着城卫兵也不信她的话,真打起来,自己一个人,一点儿不占便宜,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玉妆楼就在这里,跑不了的,她把剑往地上一扔,对面怕她一会儿又疯起来,忙将剑收走了!
“那就跟我们去一趟州府吧!”
两人上来,将她带出了玉妆楼。
柳叶叶因了有沈如故先前的嘱咐,也就带着青果一起跟上来。
两人走在南昭旁边,青果忍不住替自家姑娘叫屈道:“这好好的出来买个东西,也能被官差带走,我家姑娘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南昭走在路上,左思右想觉得今天这事儿不对,她就问柳叶叶:“你刚才为何突然要去买糖丸子?”
“不就听见玉妆楼的店工说,隔壁有家糖丸子特别好吃,我看你当时一门心思在那看万凝膏,和你说话也不理,我便自己带了青果去买糖万字了!我自来就喜欢吃糖丸子……”
因为马夫说没见她出去,南昭特意问:“那你从哪里出去的玉妆楼?”
柳叶叶回答:“玉妆楼旁边有个偏门,可以直接到那家卖糖丸子的店!”
偏门?
那个马掌柜果然说谎了!
南昭刚才没发现哪有偏门,想必此门修在极其隐蔽的地方,不仔细看,根本不好发现。
“那你怎会知道玉妆楼有这样一扇偏门?”
“店工带我走的压!”
可是她刚才砸了玉妆楼,却未有一个店工出来说出实情,她们就这样等着她砸,把事情闹大了,等有城卫兵来。
按理说,柳叶叶去买个糖丸子,也要不了多久,却足足等到这几个城卫兵来了,才回来,这也太巧合了!
“你刚才说,你在丸子店里,遇见个算命的?”
“对呀,怎么了?”
南昭下意识问:“那人长什么样子?”
“是一个道士,约莫和如故一样高,高高瘦瘦,模样长得还挺俊俏,他背上背了一把青铜剑……哦对了,他腰上还挂了一面八卦镜!”
南昭听到这个描述,心头一惊,嘴里念出一个名字来。
“风恕……是风恕……”
自师父惨死以后,与此有关的风恕便不见了,现如今,却也来到了泰州,还给柳叶叶算命?
南昭越发觉得此事太过蹊跷。
她快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今天的事,她发现玉妆楼有问题前来查看,柳叶叶不见了,她才让马夫去泰安王府请人,可马夫迟迟未请来泰安王,倒是在她大闹玉妆楼后,来了这么几个城卫兵。
若柳叶叶不听店工说什么糖丸子,便不会出去,不会出去,出去了遇见风恕给她算命,如果未风恕出现,柳叶叶也早该回来了,她也不至于闹成那样,后来被城卫兵带走……
若这又是个局的话,现在的局面,便是设局之人想看到的。
南昭的脚步猛地一停,发现他们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