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虽为国师,但做派阴险得很。
“我记住了!”
吕东来停顿了好片刻没说话,最后还是终于开口说:“小灵女,将你的右手摊开!”
“怎么?”
“摊开啊!”他不解释。
南昭便听话的抬起自己的手在他面前,吕东来双手合实默念了一句咒语,道指结出五张乾坤灵符,加持在南昭的灵花上。
光是那暗红色的灵符相,便充满了强大的力量,她又惊又喜,回头看去,却见小道士因消耗颇大,面色瞬间就黯淡了许多。
“你将自己所有的元气都用来结了这五张乾坤灵符?”
一元生两仪,天地成于元气,万物成于天地,元气是万物之根本,所有修行人最重要的则是元气,元气大损,无疑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莫废话,要活着从镜中走出来!”吕东来已然转过身去,将他那挺拔的背影对着南昭。
“你……”南昭还想说什么。
“沈如故身上的灵魄,你亲自来取,贫道不会管的!”
就这样,他身影很快隐入了庙宇中。
夜幕正在逐渐俘获这片大地,天边最后一道光亮消失前,一道闪电跟着划过,将远处云州的城影印出一刹那的光明。
“哗哗——”菩提法会在菩提舍利的失踪后,恢复了平静,但这场的秋雨,却来势汹汹。
一排排身穿轻甲,手持兵刃的御林军将菩提塔内院围了个遍。
有暗影从远处的院墙跃下,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偏角的屋檐下。
“禀告公主,塔院已被清除,属下见到炎国国师手中护着一个被黑布盖着的物件进去了,生人不可近!”
明月公主听完,那种明艳的脸上浮起一丝探究之色,接着,她余光扫过身后的凤祥婆问道:“婆婆,你说傍晚会有大事,可是指这件?”
“是,若老身未算错的话,那国师无涯子手里抱着的,正是失世已久是昙镜!”
明月公主脸上一喜,“婆婆说过,那昙镜中住着一灵兽,只要喂养它,它便能满足所有愿望?当真吗?”
凤祥婆点头。
“那婆婆可有法子,将这面昙镜偷过来?”
她若有了这面昙镜,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让灵兽保住她的美颜,青春永驻。
凤祥婆靠过来,在她耳边细语说了些什么,她满意地答道:“婆婆妙啊,就按照婆婆说的办!”
酉时快到了,南昭从偏殿中出来,望着从屋檐上不断落下的雨水站了片刻,便迈进雨中,冒雨前行。
“南昭!”周仰从后面追上来,手里撑着一把油纸伞说:“九哥送你过去!”
她没有拒绝,只要他不是来阻拦自己的便好。
两人同撑一把伞,穿过了两处庙院,到达塔院外,前方的御前金首将军已在此处等候多时,他身上穿着鬃毛雨衣,拦住周仰的去路告诫道:“泰安王殿下,皇上有命,只准南昭一人通过。”
南昭转头看向周仰,就如寻常分别一般轻松的说:“雨太大了,九哥回去等我吧!”
说完,她就从雨伞下面迈了出去,雨水将她的衣衫打湿,她步伐却轻快,每走一步,脚下都踩出一朵水花。
周仰撑着伞,面色深重的望着她穿过塔院的圆形门,也未曾转身离开。
寻龙穿着雨披又后面上前来劝说:“主子,南昭是灵女,她经历了那么多,定能平安归来的!”
“是啊,她一定能平安归来的!”
菩提塔内,炎帝早与无涯子在里面等候,南昭赵子峰带入塔一层中,身上的雨水湿了地面,她拍了拍两下衣袖,抬头看去。
无涯子手里还抱着那杯黑布遮住的昙镜,见她如约前来,他出声感叹道:“灵女果然是信守承诺之人!”
“那么皇上那道密旨可准备好了?”
炎帝从袖囊中取出一道卷轴,交给她过目。
上面清楚写到,若太子周政有任何不轨或逝世,立泰安王周仰为储。
她满意地将密旨折好,贴身放好。
“皇上,开启昙镜灵法强大,皇上需得退避!”
炎帝可仔细着自己的命,立刻就让曹公公撑伞,自己倒塔外的石亭中等候。
只要等到南昭献祭完毕,他便可以长生不老了,那张细瘦的脸便浮上迫不及待的神情。
待炎帝离开,无涯子对南昭说:“开始吧!”
南昭却开口问道:“国师,为何要选择在菩提塔上?”
无崖子回答:“这里曾是菩提舍利存放数百年之地,灵气汇聚,自然是最好的献祭之地。”
说谎!
这里在她将菩提舍利拿走之前,便布满了邪气,他号称法力无边的炎国国师,竟然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