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换下,头上裹上头巾,脸上抹上灰,这样就看不出五官模样了,接着,再将昙镜装进包袱里,背在背上,才放心的进城。
不过,她却没想到的是,因为搜捕司马封,进出城的人不仅要被城门护卫问话,还要查看籍牌。
出家人有度牒可证明其身份,寻常百姓也有籍牌,南昭就算有这东西,也用不了,这可如何是好?
眼看就要到她了,前面的一个人也与她一样,没有籍牌,门护一问,拿不出籍牌来,不由分说说来两个人,将那人拽着胳膊往旁边拖,一看这阵仗,她心头直发紧。
看来也有人怕她回来吧?才将所有可疑之人都抓起来,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人,这行事风格,是太子周政无疑!
终于轮到她了,冷面无情的门护指着她说:“从何处来?籍牌拿出来!”
南昭站在那,眼珠子到处看,不如,在这打进去?
以她的能力,别说这城门周围所有门护拦不住她,加上那些全副武装的御林军,也休想摸她一根毫毛。
但若这样动手了,太子势必知道她回来了,恐怕会狗急跳墙,对关在天牢里的九哥不利。
如何办呢?
“喂,说话呀?哑巴吗?”
南昭像得到了某种提示,立刻就装起又聋又哑的哑巴来,指指耳朵,又指指嘴巴。
我听不见,说不了话,怎么着吧!
对方也不是吃素的,拿不出籍牌来,通通抓起来!
当即就要叫人过来抓她,南昭心头一紧,干脆装疯卖傻跑了得了!
到时候跑了个疯子,应该不会联想到她身上来吧?
这瞬间,她脑子里已有无数个假设,最终决定行此下策时,突然被后面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衣领,往后面一提。
她本以为是要抓她的门护,刚想扭头学疯子咬他一口,当看到那人戴着一张白色的面具,身穿黑衫之后,那张开的嘴,立刻不太自然的合上了!
“二狗,谁让你乱跑的?”公子寐问她。
虽然隔着一张面具,她都能感受到,面具后那张脸的一本正经。
什么?二狗?!
她眼珠子往旁边的门护瞄了一眼,刚才此人对她凶巴巴,突见这位其余不凡,还戴着面具的男子也着实有点儿懵,竟将身为门护的威严给抛之了脑后,好语气问:“这位公子是?”
公子寐从袖中拿出一个令牌来,那是闳国使团入云城时,统一发配的身份牌,门护没有不认识的,态度更是温和起来。
“原来是闳国承王世子殿下身边的人啊!”门护说着,看了一眼还被公子寐抓住的南昭,颇有几分不解的说:“不过这位小哥看起来,不太像是承王世子殿下身边的人呢?”
承王世子他们都远远的看过,多么明俊的人啊,身边的护卫那也是一个赛一个标志,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矮小瘦弱,犹如乞丐的小儿呢?
若是平日,他们就通融放过去了,可今天可不不寻常啊,上头交代得紧,不能放进去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公子寐回答:“此人叫二狗,是本公子的随从,方才与我出城办事,摔了跟头,有些狼狈,若这位兄弟不放心,大可记下本公子的名字,到时去云州驿馆寻人便可!”
“这怎么好打扰呢!”门护赶紧摇摇手,将路让开,让他们过去。
南昭没说话,任由着公子寐提着她后颈的领子入到城中,此刻天色已黑尽,头顶只见半月不见星。
看周围没什么人了,她才挣出来,斜着眼睛瞪他:“二狗?”
第193章 :一败涂地
她虽算不上学识渊博,却也能品出‘二狗’这名字……极其粗俗,怕只有那些乡野村娃的贱名才会这样叫吧?
他堂堂一国世子身边的先生,被尊称为公子,竟随口给她取了这名儿,怎么听,都感觉是在‘羞辱’她呢?
“如何?”公子寐站定,将手收回。
南昭却出乎意料笑了一笑:“刚才多谢公子了,只不过公子三番四次相助,总有个原因吧?”
不相熟之人,又为何要相帮呢?
她可不觉得这位公子是那么热心肠之人!
“你大约多想了!”对方语气平静的说:“我帮你,是因泰安王殿下,不应该此刻死在云州天牢中!”
南昭挑眉,却不怎么信。
“难道你闳国不愿看到炎国内斗,自相残杀,自己坐收渔翁之力?”
她毫不避讳之言,倒是让对方略微停顿了片刻,才提到:“也许有朝一日,闳炎两国会有一战,但君子与小人之间一定要选个做为未来的敌人,我会选择前者!”
不管公子寐到底是何出生,他将太子周政比作小人,泰安王周仰比作君子,这一点深得南昭心意。
“公子不仅道行高深,还聪明过人,南昭真是佩服不已,不过南昭还有急事需去处理,就不与公子寒暄了,若能助的九哥度过此关,改日一定请公子喝……茶!”
她拱手告辞,公子寐却叫住她。
“你此番可是要去镇国公府?”
南昭点点头,她九哥被关天牢,镇国公下落不明,但吕东来和沈如故应还在国公府,她得先去与他们会合再商讨如何救人之事。
对方直接告诉她:“国公府早已被御林军布下天罗地网,你此刻前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她感觉他没说假,若九哥都已被抓了,那么国公府必然在严密的监视中,皇上之所以没有直接封了国公府,许也是在担心她会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