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薇姐儿,你去厨房给娘打打下手吧!”季宸不容拒绝的看着季薇道。

季薇本是最讨厌去厨房的,但她不敢反驳啊,没见着大哥一直拿眼风剐着她嘛,她怕被大哥那冷眼儿冻死。

白玉儿似笑非笑的看着季宸,半响才微微抬起她尖翘的下巴,娇声道:“季宸,恭喜你了!”

季宸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她,见她眼里闪过迟疑,突地上前贴着她耳朵道:“同喜,状元夫人!”

状元夫人这四个字似带了魔力似的,进的她耳朵里,又钻进她心里,这一刻她彷徨不安的心似听到这世上最好听得情话,突地就安定下来,再没了对他的猜疑。

她懂他的心思,他也懂她的不安,两人默默对视着,良久都舍不得分开。直到院子外有人叫门才惊得二人红着脸退开。

☆、第七十八章

季宸开的院门就见院子外面停了一辆朴实的马车,门前立着一中年男子腆着肚子含笑站在那儿,“不请自来,状元郎不会介意吧?”,季宸一眼就认出他来自是摇头请他入内上座。

县令抚了下他浓密的胡须笑眯眯的应了,又扭头吩咐身后的小厮,“来升,去将马车上老爷我准备的贺仪拿下来!”

见他没有自称本官,季宸眸子闪了闪,淡淡笑道:“大人真是太客气了…”

“哎,叫什么大人啊,太生分了!鄙人姓胡名耀宗,我比你年长,当的起你一声大哥吧!往后我就叫你季老弟,如何?”胡县令挥手打断季宸的话,自来熟的一锤定音道。

季宸见他眼神清明,想起前世关于他的事儿,知道他除了惧内为人比较油滑外,品行倒还算是端正可以一交便微微颔首,“胡大哥!”

“季老弟,如此就对了!”胡县令拍着季宸肩膀笑呵呵道。

白玉儿站在院子里悄悄往外瞅了眼,发现来人不是别人确是县令大人,见他们不过一盏茶功夫竟称兄道弟起来,让她无比感慨这男人之间的友情来的竟是比男女之情要快。

趁着他们还没进来,她顺着院墙跟儿灵巧的跑进厨房去把县令来的事儿告诉了庞氏她们,谁想庞氏却惊呼道:“县令大人怎么突然来了?咱们是不是得出去行礼啊?”

秦氏也在一旁连连点头道:“是呀,那咱们赶紧洗个手出去!”

季薇只看着白玉儿想听她如何说,她也不知为何总觉得玉儿妹妹会有主意的。

其实白玉儿也不知出去是该行大礼还是怎么的,但想着方才那县令说的话,她立马有了主意,既然胡县令与季宸是兄弟,那季宸的家属就当是见平常亲戚那样就好。再说如今季也是个从六品的官,似乎比县令的正七品还高那么一级呢,而她们又都是他亲属,那也没必要行大礼了吧。

如此一想,白玉儿便把她自个儿的想法告诉了庞氏她们。

果然她们出去打了招呼后,白玉儿明显看到胡县令目露满意之色,想来她们这么做刚好合了他心意了。

待庞氏她们下去,他虚指着白玉儿的背影,暧昧的冲季宸挤眼儿,“季老弟,你是个有福气的啊!”

白玉儿暗地里翻个白眼儿,却做一副害羞的样子仓皇的跑下去,隐隐听得背后传来那胡县令爽朗的笑声,还有季宸磁性的声音,“…她人比较害羞,……胡大哥别见怪…”断断续续的传入耳里。

她心道这季宸还真能瞎掰!

待季勋回来得知县令来访,更是激动的不行,午饭的时候自是把酒言欢,个个都喝的很是尽兴。只是上了马车后,那小厮看着瘫倒在榻上的人担忧道:“老爷,你喝成这样不怕回去后夫人骂你!”

胡县令胡子一抖,睁着醉醺醺的眼睛喝道:“她敢!”

小厮从马车夹层里取了杯子,麻利儿的提起炉子上温着的茶壶倒了杯水灌进他嘴里,又细心的给他擦擦唇上还有胡子上的水渍,小声嘀咕道:“也不知谁天天睡书房来的…”

回应他的却是胡县令的呼噜声,小厮暗叹一声从暗阁里拿出一条薄毯搭在他身上,同情的看着他。

…………………

白玉儿自那日从季家回去后,就没再见过季宸,倒是季薇期间来了趟说是她大哥最近都忙着应酬,几乎天微亮就走了到天擦黑才回来,她也是许久没与他好好说上一句话了,还说她大哥人都累的憔悴了不少。

白玉儿本来心里还是有些怨气的,觉得他这么长时间不来也没说送个信过来,如今听得季薇这么说,又忍不住心疼他,想到什么丢下句“薇姐姐,你等等”人边疾步离了屋子。

须臾白玉姐再回来时,手里捧着个木头罐子,递给季薇解释道:“薇姐姐,这里边是我自己弄得些花茶,你把它带回去给宸哥哥,让他有空时泡着喝!”

这花茶大都是梨花,菊花烘干后装在一块儿,虽无甚大用但总能换个口味不是。

季薇看着手里的罐子,不禁很是佩服她大哥,想起她大哥回来这些日子都没给玉儿妹妹送个信儿什么的,想来玉儿妹妹应该很生气的吧。所以她逮着她大哥还没出门时便把顾虑跟他说了,她大哥只沉吟一会儿便交代她这么说,“若是玉儿妹妹问起我,你就说我累的人都瘦了!”

果然这么一说玉儿妹妹就不生气了,还拿东西送给大哥。

送走季薇后又过的两日,白玉儿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秦兰子母女三人便暗暗警惕起来,她们来做什么,莫非这元佩雪还打着要嫁给大哥的主意?

那日元宵灯会回来后,秦氏已当着白鸿文兄妹俩的面把秦兰子有意让元佩雪嫁过来来的话说了,不等白鸿文说话白玉儿头一个摇头表示不行。

迎着秦氏疑惑的目光,白玉儿便把晚上发生的事儿一字不落的说与她听了。

秦氏听罢久久没有言语,她实在不知雪姐儿看着那么乖巧的孩子会这么做。她虽是喜欢那元佩雪,但与自个儿儿子比起来,当然是儿子亲了,当下她便失望的感慨道:“哎,雪姐儿看着这么乖巧的孩子,怎么做了如此糊涂的事儿!”

默了会儿秦氏又突然道:“这让娘如何与你们大姨说呢?”

她跟秦兰子好不容易才解开心结,她可不想再与她关系弄僵,头疼的看着眼前一直未说话的长子。

白鸿文对那元佩雪本就没甚好感,如今这样更好还免了他一顿口舌。再说了元佩雪这么做想必大姨心里怕是也很乐意呢!当下便道:“娘,你放心!大姨日后是不会再提这事儿的。”

“啥?为什么啊?”秦氏很是不解。

白玉儿与白鸿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他们的娘啊,把大姨想的太好了。两人很有默契的异口同声道:“因为那魏公子家比咱们家有权势啊!”

“文儿,玉儿,你们怎么能这么说你大姨?她不是那种人…”秦氏很是生气的头一回冲兄妹俩发了脾气,只话说到一半她便自个就说不下去了,看着眼前的长子幺女,想来他们打心底都不喜这个大姨吧,如此面色不由变换不停。

一时屋子便静了下来。

知道秦氏一时肯定很难相信,两人便也默默的不出声等着她自己想明白。大约一炷香后,秦氏干涩的声音低沉道:“你们大姨也是不容易!文儿,玉儿,你俩不要记恨她好吗?”

看着秦氏眼里近乎哀求的神色,两人均点头应下。但白玉儿却在想,前提是大姨别想算计他们家,她自是不会与她计较,若是她仍打着他们家主意,那她也不会手软。

“玉儿妹妹,想什么呢?”元佩雪轻柔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