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2 / 2)

顾驰拿着桃花,冲着一旁的叶溪晃了晃, 笑的格外好看。

他今日穿着大红色的朝服, 骑着鬃马, 意气风发, 轮廓深邃, 更显俊美非凡。

手中的桃花娇艳,伴随着这么一笑, 眉眼如画,目若朗星, 让叶溪心都颤了,愿意把一切东西都给他。

今日的夫君更是俊美,叶溪直直的看着顾驰,将他的一眉一眼都印在脑子里, 琢磨着日后跟着杰克森夫妇学习西洋画, 好将今日的夫君画下来, 记载下这美好的一刻。

叶溪看过杰克森夫妇作的画,西洋画更加真实形象,而大周朝传统的画艺,则更加含蓄内敛,各有各的不同。

看着今日的顾驰, 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会有祸国妖妃的存在,性别不同,但美色是一样的,同样的撩人心魄。

有顾驰这样的夫君, 对自己笑一笑,她就愿意把小钱钱都给他,也愿意给他生孩子。

看着叶溪亮闪闪的目光去,两颊好似盛了蜜一样的小酒窝显露出来,小脸儿也因激动有些红红的,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顾驰有些发笑,夫人喜欢看,今晚一定好好让她看个够。

正如古人所说的那样,“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新科进士骑马游街,旗鼓开路,炮竹震天,游遍内外四街,享受着民众的目光和赞誉。

顾驰长的好看,又还是状元,还特别年轻,这样的年轻人谁不喜欢呢?不少女子纷纷把自己手中的花枝抛向他,可他一个都没接。

直到看见顾驰握在手中的桃花,如同珍宝一样,对着一旁那个同样好看的女子,露出清润的笑容,眼底浓烈的情意藏都藏不住,大家伙这才知道,原来新科状元已经心有所属了。

两旁街道上看热闹的人群,纷纷打探排名前几进士的名字。

有些消息灵通的,给其他人解释道:“新科状元名字是顾驰,来自河省,连中六元。榜眼......”。

“顾驰,这不就是前几名流言中的那个人吗?连中六元,乖乖,多少年难出一个啊,可以名垂青史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也是乡下人,家里都是种地的,人家可真是文曲星转世一样,几乎每次考试都考第一名,十九岁就成了大周朝的状元了,这真是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

他们这群新科进士,鲤鱼跃龙门,人群中的恭维声、夸赞声不断传入耳中。

多年的寒窗苦读,在今日终于有了回报。

骑马游街之后,又经历了塔前提名、曲江宴等一系列环节,设宴款待他们这些新科进士,将这群新科进士介绍给朝廷其他官员,这也是绝交人脉关系的好时机。

今个是琼林宴,在琼林苑举行,不少官员都在场。

温元之面上的笑容都没下去过,自己的学生成为当朝状元,这几天参加宴会,其他人可是眼红极了,再也没有人敢嘲讽他收了个寒门子弟为生。

以往他曾放话,要收一个和自己功名一样的学生,他自己是探花及第。

顾驰没辜负他的期望,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优秀,连中六元,成了大周朝最年轻、也是最出色、最传奇的状元。

有不少恭维的官员,自是也有些得了红眼病的官员。

一位姚学士,姚轩,对着他开口:“温学士可真是慧眼识人,你的学生比你考中进士时的功名还要高,你这么努力的培育他,小心教出一个白眼狼来。多少贫家子一朝高中,抛弃糟糠之妻、与恩师形同陌路的,咱们还见的少吗?你可要长点心。”

温元之掀起眼皮子,淡淡看他一眼,摇了摇头,“挑拨离间的水平太低,好歹也在官场混了几十年,只长年龄,不长脑子啊!我不培育我的学生,难不成教导你的学生吗?臣子的本分是为君分忧,我教出来的学生,自是为君尽忠。还是说,姚学士你看不起寒门子弟?这种想法可要不得。”

姚轩听到他的话,有些讪讪,温元之这一张嘴啊,可真会给人没脸。

“温学士误会了,我只是出于好心规劝你几句。你没有妻儿,岳家侄子也没了前途,现在你官职在身,无人敢欺负,等到日后致仕,无一个亲人,又该如何自处。我是担忧你没有防备,白白为他人做嫁衣啊!”

温元之笑了一声,“听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不过你是好心还是坏心,可瞒不过我。会不会教出一个白眼狼我不知道,但我面前,现在活生生的站着一个白眼狼!你说,一个白眼狼的话,我能相信吗?”

姚轩板着脸,有些冲冲的开口,“温学士何故出口污蔑人,大家都是同僚,温元之你就这么不讲情面!”

温元之又一嗤笑,“情面,不是别人给的,而是看自己有没有脸面。姚学士你娶了恩师的女儿,可家里的庶子庶女一大堆,前一段时间你老师去世,听说你匆匆祭奠一面就结束了。是不是我.日后应该称呼你为‘姚大白眼狼’啊!”

“你”,姚轩指着温元之,“你又得意什么,我是白眼狼,你难道不是吗?为了自己的仕途,连自己的妻儿都能牺牲,他们死了,而你享受着红利和荣耀,过得有滋有味的,也不知半夜做梦的时候,会不会梦见你妻儿来找你!”

提到自己的妻儿,温元之一时有些语塞,这辈子,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看着能言善辩的温元之不吭声,姚轩有些得意,不过得意之色没有持续太久。

一道清润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虽未踏入官场,但也曾听说过师娘和师兄们的事迹,陛下赐予谥号,名垂青史,给予无上的荣耀。他们坚强不屈,即便失去性命也不妥协,忠君爱民。老师更是为大周朝付出许多,温家一家人都值得敬佩。而姚大人,故意拿已逝的人当成攻击的武器,可真是担不起学士的称呼!师娘和师兄们都被抬成从一品的官阶,姚大人以下犯上,胡乱妄议,丝毫看不出尊敬之心。”

姚轩转过身,冷眼看着顾驰,“你们师徒俩,可真是巧舌如簧。以下犯上?不过就是个虚名而已,哪里就是上位者了!”

顾驰笑了笑:“还是比不过姚大人您,恶毒的语言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刀刀剜人心肝。师娘和师兄们的荣耀都是陛下赐予的,金口玉言,还是说,姚大人您对陛下的决定有什么异议和不满?”

姚轩冷着脸,“你是状元不错,可至今还是白身,对着我说出这一番话,这才是真正的以下犯上。见到上官,顾状元,老夫等着你的行礼呢!”

他奈何不了温元之,可是顾驰,又算个什么东西,以为考中状元,便不知天高地厚,今个可要好好挫挫他的锐气。

姚轩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只听又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透着独有的威严,“以下犯上?姚卿好大的官威,嘴皮子功夫也挺厉害的,你对温爱卿和顾状元有什么不满的,当着朕的面说出来,也好让朕听一听啊!”

在场的官员和新科进士赶忙行礼,琼林宴,以往都是恭王爷代替陛下出席,没想到今个文正帝亲自来了。

姚轩脸色白了白,遇上温元之和顾驰就没好事,没想到今日说的话,竟然被陛下听到了。

他赶忙弓身请罪,话里话外为自己辩解,暗戳戳将所有的过错推到温元之和顾驰身上。

“老臣绝无任何不满,方才老臣和温学士说了几句知心话,他不领情就算了,还故意奚落老臣,老臣气不过,反驳了几句而已。顾状元为他的老师出头,年轻人气盛,性子冲动了些,老臣教导他几句而已。”

文正帝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是吗?看来姚卿挺喜欢教导别人的,要不然将你安排去边疆,对着侵犯我大周朝的那群人,好好动用你的嘴皮子,恶毒的语言,估摸着比刀子还锋利!也不知姚卿你的一张嘴,能除掉多少来犯的外敌。”

姚轩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请罪,“陛下恕罪,老臣年龄已大,实在担不起此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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