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河盈张望他走远了,拉着连海深的手直晃:“姐姐过得好不好?他家是不是有凶恶的婆母?有小姑子不好相处吗?”
两人边说边往里走,连海深笑着说:“该让风清把你的话本子全收起来, 成天看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河盈笑着挠挠头, 又觉得有些难过:“父亲说我们十五就要启程去江南,以后山高水远, 怕是再难见到姐姐了。”
说道这个两人情绪都有些低落,风清和茂哥儿早早站在后院,看见她们两人来连忙迎上来:“大姐姐!”
茂哥儿更是差点扑她身上去,好在是及时刹住脚,抿着嘴害羞地笑:“姐姐。”
连海深已经梳起了妇人头, 伸手捏了捏茂哥儿的脸:“茂哥儿还是这样毛躁,是该去江南安安性子了。”
“我、我有学着稳重的!”茂哥儿睁大眼睛,说:“父亲和姐姐的教诲是时时不敢忘记的!”
几人簇拥着新嫁娘进门,两个姨娘和龚氏,还有两个表嫂才围上来:“你们几个小的在外面说什么咱们不能听的了不成,怎么这样晚才进来?”
风清河盈回到张姨娘身后,茂哥儿去了许姨娘那里,连海深先给龚氏行了个礼,才坐下来同大家说话。
新嫁娘归宁被问的最多的肯定就是夫家待她好不好,连海深微红着脸,笑道:“右相大人挺好的。”
许姨娘揶揄道:“大姐儿都嫁了,怎得还称呼大姑爷为右相大人呢?难不成你二人在房里也这样称谓?”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河盈天真地问道:“那姐姐在房里要怎么称呼姐夫啊?”
风清红着脸把她拉到一旁,“你不许说这些了!”
她今年十四岁了,已经是能定亲的年纪,自然懂得多一些,赶紧领着一双弟弟妹妹出门去了。
三个小孩出去后,几人立马围上来,许姨娘说:“大姐儿,右相大人他......”说着她和连海深其中一个表嫂对视了一眼,那人用帕子捂着嘴咯咯直笑:“右相大人大咱们姐儿十来岁,应该还......行吧?”
张姨娘是个老实木讷的,连忙说:“阿弥陀佛,这些事光天化日怎么能说?”
许姨娘笑着推她:“姐姐实在古板,这事当然得问清楚才好,否则咱们姐儿受了委屈可怎么好?”
龚氏轻声咳了一声,抓着连海深的手问:“这话若是你娘在定然也是要问的,他那儿......如何?”
连海深被闹了个大红脸,看着兴致勃勃的几个人,低眉点头道:“......好。”
“多好?”
“......”连海深轻声说:“挺好的。”
何止挺好的,简直是禽兽。
几人这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放过话头。
龚氏坐直身子后,问道:“昨日你公爹和婆母拜会到你舅舅这里,我还当你出什么事了。”
许姨娘和张姨娘倒是没听过这事,许姨娘问:“亲家夫人,他们去做什么?”
龚氏说:“去借药,说要安南一味奇药治病,细问之下才知道是府上大公子病了。”
连海深点头:“她也来找我借过,只是我没借。”
李至案真相大白后,虽然相家兄弟没有被李至拖累,可是几个世家也知道其中有他们的参与,许姨娘更是气得直骂:“他一心想要害咱们家,还指望给他药,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龚氏说:“小姑的嫁妆里就有这味药,姐儿,我得同你说说这树黄金。”
连海深只知道树黄金是相佩生治病用的,具体怎么用还真不知道,龚氏想了想,说:“在西南,树黄金只用来引蛊用的。”
“蛊?”两个姨娘都没有听过这可怕的东西,十分惊讶。
“舅母说引蛊?”连海深问:“能将蛊毒从体内引出来用的?”
“对。”龚氏解释道:“主要是用来引情蛊用的,因为情蛊这东西也说不好,万一什么时候就相看两厌了都是有可能的,引出情蛊,两人相忘江湖的也不是没有。”
连海深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归宁宴直到午后才结束,风俗新嫁娘归宁是不能在娘家呆到天黑的,到了下午,再依依不舍几人也要分别了,这一日过后南下的南下,离别的离别,就不知道今生何时才能见了。
回程的马车上,连海深的情绪明显不是很高,相衍伸手戳了戳她:“怎么,不高兴?”
虽然觉得有些难受,但这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连海深皱了皱鼻子:“倒也不是很难受,只是觉得日后山高水远,再想见就很难了。”
“以后若是有机会,都带你去走走。”
连海深笑着说:“圣人离不开您的,再说了,以您如今的身份地位,要远离长安除非被贬择。”
说着她捂住嘴,笑眯了眼:“瞧我胡说八道,您还是步步高升,高官厚禄好。”
她的眉眼笑起来弯弯的,温柔又漂亮,相衍靠在车壁上,冲她勾了勾手:“来。”
他席间陪连士良、沈束河和几个表哥喝了两杯,看着有些微熏,连海深攀着他的手缠上去,说:“右相大人啊......”
相衍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低头看见她狡黠的双眼,揉了揉眉心:“怎么?”
“今天姨娘问我,是不是在房里也管你叫右相大人......”她故意凑上去往男人耳朵吹了点风:“好像是这样诶,这可怎么好?”
“夫妻之间这样,是不是太生疏了呀?”尾巴那个音儿勾了勾,听得人心痒痒的。
相衍配合地点头:“是,那你想唤我什么?”
她佯装不懂,依偎着相衍的身子,掰着指头数:“应该大多数闺阁妇人,都叫老爷的罢?”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