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佩生身上常年带着小洛氏的情蛊,情蛊是他最强的保命符,只要那情蛊在一天,傀儡蛊都不可能苏醒或者占到他这个躯壳。
然后他就设计,让小洛氏亲手给相佩生喂下树黄金,树黄金将保命的情蛊钓了出来,傀儡蛊就顺理成章占了他的躯体。
换言之,小洛氏其实亲手送相佩生上了路,可笑她还一直以为能救他活命。
“你......”小洛氏气得说不出话,眼泪登时涌了一脸,长剑一抖已经架上了无名子的脖子:“我将送你痛苦地死去,以慰藉夫君......在天之灵!”
无名子速度比小洛氏快太多,电光火石两人就过了几招,那长剑也很快到了无名子手里,他逼着小洛氏的脖子:“洛书,都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畜生!你这个畜生!”小洛氏破口大骂!
李长赢忽然抬手,一下狠狠拍在无名子的手上,他吃痛,手里的剑当啷一下掉在地上,小洛氏连忙捡起,用力劈向无名子!
“砰!”一声闷响,李长赢一手压着无名子,另外伸长腿将小洛氏的攻势挡住,露出她一贯的笑意:“大少夫人,本宫还需要留她说两句话,你给本宫个面子。”
小洛氏知道若不是李长赢和相衍,今日她就算战死在这里也报不了仇,她说:“好,只望大公主言而有信,时候将这狗贼交给我!”
“好说,好说。”
无名子被甩在一边,相衍用鞋尖踢了踢他:“可以说实话了?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噗!”无名子吐了一口浑血,露出一口血牙:“大公主杀了臣好了,看看圣人会不会为臣报仇。”
“父皇的病情太医遍查不到病因,还需要您为他调养身体,若我们杀了你,当然会。”李长赢大方道。
“但如果父皇知道他的病就是因为你给他下了蛊,又会怎么样呢?”李长赢笑得温柔,却从那个笑容里漏出一点肃杀:“老实说罢,洛降已经在我们手里,有了他不怕父皇不信。”
“您还是尽早说才好,没准能留自己身后一个全尸。”
“你赢了。”无名子叹了口气,好像准备说实话了的样子。
“大公主还记得,臣是五年前得了山南西道道辖荣大人的举荐入朝的。”无名子说道:“那位荣大人,是鲁王侧妃荣娘娘的叔父。”
李长赢笑了笑:“国师是承认自己是大皇兄的人了?”
无名子说:“臣奉鲁王殿下的命,纠合相二公子,在相家大公子身上下蛊——”
“你胡说八道!”小洛氏口气恨不得将无名子生吞活剥了:“相桥梧怎么敢!”
“相家三子,右相是人中龙凤,嫡子是天之骄子,唯独二公子一个,而立之年,一事无成。”无名子无所谓地说道:“他想要出人头地,这个解释很难接受?”
小洛氏仿佛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她手中的长剑微微颤抖。
相衍盯着他干瘦的脸,忽然说:“愚蠢的谎言。”
“你背后的人根本不是鲁王。”
“哦?何以见得?”李长赢问道。
“鲁王远在鲁地,如果是他,如何指使你做的这些事?”相衍宽大的袖子里慢慢把玩一枚络子,那是他思考的时候惯常做的动作,他说:“那日洛雪曾经将我当做派去跟她接头的人,她说过‘弑君、杀父’......”
无名子脸上渐渐没有了淡然,他说:“弑君、杀父,用在鲁王殿下身上有什么不对吗?”
“他没有那么愚蠢。”相衍摇摇头:“半年前刚因为何莲的事遭到了贬择,现在又做这些,是怕他自己和陈贵妃死得不够快?”
“这也只是右相的猜测耳。”
“所以我一直在想,皇后娘娘为什么要突然抓走内子。”相衍忽然说道:“危月燕在我和大公主之间,她与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皇后娘娘抓走她做什么?”
“当然是......”
“后来我的随从告诉我,那天下午内子去春熙院的时候经过了梧桐苑,当时遇到了相桥梧的姨娘。”相衍说道:“而那一天,刚巧,东宫那位来了相家。”
“被内子撞见了。”
连海深撞见了太子来相家,她就不能活,这恐怕也是皇后将她关在密室的原因吧。
只是没想到被李长赢翻出来了,还将关了几十年的万氏一起翻出来了!
东宫?
太子?
李长赢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相衍!
“相平肯定不知道,他一心辅佐的人,竟然是要了他嫡子小命的人啊!”相衍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所以你背后的人根本不是鲁王,而是......”
无名子的脸色愈来愈白,他将希冀的目光投向李长赢,要知道她和李圣是一母同胞的姐弟!
相衍如此明显的暗示怎么会听不懂!
她应该......来制止啊!
“既然不是鲁王,那么自然也不会是二皇子......”
三个兄弟,不是两个哥哥,剩下的人不言而喻。
“够了!”
随着一身怒喝,无名子再也没能站住,一下跪在了地上,额头上冷汗不停地冒,一张干巴巴的脸苍白似鬼,惊恐地看着从屏风后走过来的那双明黄龙靴!
这个饱含怒意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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