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利已经明白了,这位爷来就是为兴师问罪的,他嘿嘿一笑,伸手拿了瓶孬啤打开递上,故作镇定的说道:“是一个老乡瞧着俺最近走背字,就介绍了个跑腿的活儿,俺们就负责拿了东西转个手,赚点辛苦钱。”
这厮不愧是混社会的老油子,随口一说就开始把事情变得简单化了,就是跑腿的角色,赚的还是辛苦钱,把一桩绑架交付赎金的事儿说得完全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似的。
徐青淡然一笑道:“你倒是推得干净,你那老乡把天鸿集团的几个高管给绑了,向他们要一批翡翠料子做赎金,很不巧,天鸿珠宝集团就是哥开的,你说吧,该怎么办?”
张德利现在好后悔,连肠子都悔青了,为了十万块大洋的跑腿钱惹上了这么一尊煞星,看来这背字还没走到头啊,听到徐青的质问他心里乱麻似的,该怎么办?鬼知道,俺真想找块豆腐干儿撞死自个拉倒。
“徐少,俺真不知道他们绑了谁,也不晓得天鸿集团是您开的,俺就是被人一脚踢开的小喽啰,您要是存心想捏死俺一个手指头就够了,俺认了,唉……”张德利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打起了悲情牌,说到最后居然还挤出了两滴眼泪水,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个被恶婆婆欺负惨了的小媳妇,让人于心何忍。
徐青咧了咧嘴道:“少跟哥来这套,你那档子破事先搁一边摆着,老实说是谁在背后玩幺蛾子。”说话间伸手拿起桌上的短剑纳入鞘中,而后从口袋里掏出两刀红扑扑的票子拍在桌上。
一棒子加个蜜枣儿,这才是让人真正信服的东西,张德利见到两刀红票子,双眼蓦然一亮,什么眼泪水都干了,两万大洋不算多,出卖个朋友足够了。
张德利眼珠子一转,故作为难的说道:“徐少,俺那老乡挺仗义的,俺求您件事儿,说出来别您可别为难他,都是替人办事的苦虫,蹲几年苦窑俺这辈子都没脸了。”
徐青眉头一皱道:“说吧,我不会报案什么的,尽可能私了。”张德利见目的达到也不再矫情,来了个竹筒倒豆子把他那老乡卖了个彻底干净。
原来叫这厮帮手的老乡就是瀚海集团采购部经理魏东升,不过事先并没有告诉他绑了谁,就交托给他一件事情,用最安全的办法取到赎金,也就是那两袋子高翡料子,事成之后奉上十万元酬劳,就这样张德利才想出了让两名最得力的手下用狗取赎金的计划,当然还要跟另一批绑匪配合才能顺利实施计划。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张德利挖空心思想出的计划最终因四毛坨闹肚子和血族的介入完全破产,现在还招来了徐青兴师问罪,这货不傻,关键时候老乡就是用来卖的,正应了那句俗话,老乡老乡,背后一枪,谁卖谁都难逃利益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