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秀懒得搭理这个神经病,她朝房间走了两步然后又顿了下来,再想着之前各种异样,好像明白最近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次他们说什么亲儿子什么偏心,现在又说掐不死,所以没办法才抱了过来?
这么一想,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动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沈尧青不是沈老头亲生的儿子!
她瞪大着眼,呼吸微滞,这么一想,越想越觉得这个直觉就是了!
天啊怎么会有这种事?
沈尧青不是沈老头的儿子那是谁的儿子?
为什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杨秀秀身子一颤,立刻转头问周芙,“你看出来了没有?”
周芙语气不解,“看出来什么?”
杨秀秀突然兴奋,慢慢道:“你不觉得三弟一点都不像爹吗?”
周芙觉得儿子不像爹是常事啊,“儿子像娘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杨秀秀白了她一眼,觉得周芙的脑子一点都不会转弯,无趣得很,她又看了顾锦文一眼,“我说弟妹,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吧?”
现在他们夫妻俩关系这么好,沈尧青要是有什么事,肯定会跟顾锦文说,她不相信顾锦文不知道这个事。
顾锦文在沈尧青进来时就觉得不对劲了,现在再听着两人这一番对话,心如明镜一般。
孙婉芸的死,肯定跟她想像的不一样。
“我不知道。”她淡淡看着杨秀秀,“二嫂,这种热闹我们就不要凑了,干活吧。”
杨秀秀白了她一眼,有热闹看谁还干活?她看着孙舅妈,心里的话蠢蠢欲出,“舅妈?”
孙舅妈当然明白杨秀秀那点八卦的心,她嫁进孙家也快三十年了,当初孙家发生那件事是她结婚的第二年,小姑子突然大了肚子他们怎么劝她,她都不打,最后没办法只好留了。
可生孩子这么大事,怎么可能让她在家生呢?最后才演变成她难产这种事。
当初那件事瞒得死死的,除了他们自家的人谁都不知道,但是那件事怎么是被沈尧青知道了?
她突然就想到沈尧青刚才对自家男人怒火冲冲的样子,脑子懵了一会然后走过去,压低着声音问孙老大,“你刚才是不是跟尧青说了什么?”
孙老大根本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但现在看着情况,估计是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我也不知道啊。”
“我喝多了,刚才说什么也不记得了。”他虽然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但现在心里已经后悔了,喝酒误事啊。
孙舅妈狠狠掐了他一把,“尧青肯定就知道了,你干的好事!”
沈晓霞看着几个情况不对,忙走上房间,还没靠近就听到沈尧青怒道:“你们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如果你们不逼着她去山洞,她可能就不会死!”
“你凭什么对我发脾气?”孙美花看着他怒火满目也气道,“我把你养这么大,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发脾气?”
她这两天本来就被那老头子烦得不行,现在还要被孩子指责,这所有的怨气都冲了上来,“孙婉芸做了不要脸的事,她不上山谁上山?”
“她的死是她自己造成的,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们?”
沈尧青看着她理直气壮,突然心就冷到了极点,他现在肯定,若不是他们逼着她在山洞里生孩子,她真的就不会死。
“所以她就是因为这样难产的?”他紧绷着身子,凌厉的眼看着她然后走过去逼近她,“若是她能在家生孩子,或者去医院生孩子,她根本就不会死对不对?”
一个人到底要多冷血才无视家人的命才把一个孕妇送上了山,他现在可以想像得到孙婉芸自己一个人在山洞里的情景。
可能是孤独,也可能是无助。
孙美花看着他一张满是戾气的眼,身子不自觉一抖,她后退了两步,语气微颤,“我们不可能让她在家生,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我们凭什么跟着她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当初那种情况,她不打掉就只能偷偷生。
“是吗?”沈尧青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年心安理得,难道就不怕她从那个山洞里爬出来跟你们抱怨?”
孙美花看着他一副死活都要算账的样子,心里一恼,她手指着他,破口大骂,“害死她不是我们,是你那个狠心的爹!”
“他要是为孙婉芸好,就不会做那样的事,也不会等了两年才出现,你要恨就恨你那个团长的爹!”
“是他害死了孙婉芸,是他抛弃了孙婉芸,你有本事,你找他算账。”
沈尧青紧紧抿唇,他的心如千万丝线缠绕,绞得他一阵阵发痛,一方面因为沈家把他带大,而另一方面孙家也是造成孙婉芸离世的元凶之一,而他什么都不能做,就连质问都没了底气。
因为这件事从头到尾每个人都有责任,而主要责任也并不在孙家身上,他能做的,也只有声讨和远离。
“别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别人身子。”他冷道,“你们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那又怎样?”孙美花看着他咬了牙,“我还不是一样养了你二十几年?你若是恨,最该恨的是你那个该死的爹!”
她的话落,门外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
“团长……”
“老韩……”
“快掐人中……”
“锦文,快过来看看……”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