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也是安排好故事会的事物匆匆赶来了,林仁林义等到消息比较晚,也同蒋师傅一起过来了,至于王燕…是一定要守铺子的。
林大山同程大夫说了一句,要了两个炭盆,放在隔间里,孩子们冷了可以烤火,也可以靠在椅子上睡一会儿。他没有发话让侄儿回去,一来,就是撵人,孩子们也不能走。二来,老爷子护着儿孙长大,如今病重,即便不能替他病痛,守在一边是最起码的孝道和回报。
冬日的夜晚,总是来的格外的早。好似先前太阳还在头顶,一转眼就没了影子。
雪色好似留下了些许白日的光亮,映照的夜晚没有那么漆黑一片。
县城里,今夜格外的安静,暗地里又有很多人家点了灯,没有安眠。
原因无它,县令大人带人去围剿山上的盗匪,这可是大事啊。
于百姓来说,县令就是父母官,一方的土霸王。若是县令出了事,他们就相当于换了天儿,多少都要受影响。
而那些大户人家,自然更是关注。平日他们都是同县令有很多明里暗中的瓜葛,牵扯自然也更大。
总之,不管真心惦记,还是假意关怀,这一晚,县令这俩字第一次被很多人挂在嘴边,也出现在实在只撑不住睡去的梦里。
回春堂后院厢房,林家众人自然更惦记作为剿匪主力的自家人,但很快他们就分不出这个心思了。
因为老爷子发热了,这两年家里日子过得好很多,老爷子吃的好,穿的暖,身体比一般同龄老人要强的多。
但这会儿光着膀子趴在床上,却是烧的身上和脸上都是通红一片。
林大江和林荣,还有林华都守在一旁,见此急的厉害。
娇娇脸上半点儿没有惊慌模样,让家里人都勉强安了心,其实她心里也是如同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毕竟她前世也不是大夫,只在自己感冒发烧时候,给自己随便喂点药片。包扎的一手好技术,还是在夜岚身上锻炼出来的。
如今,病重的是爷爷,自小最疼爱她,也是最坚韧的靠山,这般脆弱的躺在她眼前,她如何会不慌。
但这时候,她就是全家的主心骨了。不是因为她受宠,是因为她身怀神术,即便这个神术只能取些新奇东西,不能起死回生,但她却不想解释这些,也不能解释。
她极力稳着心神,给老爷子喂了退烧药和消炎药,其余就是用温水投了帕子,一遍遍给老爷子擦抹额头。
董氏听说这般擦抹会退热,撵了众人,亲手给老爷子脱了所有衣衫,擦抹全身。
许是上天也被林家众人的这份亲情感动,又许是老爷子生命力太过顽强,天亮时候,老爷子终于退了热,甚至还醒了一小会儿,喝了一碗药汤,半碗水,然后才又闭了眼睛。
但这一次,不是昏迷,是实实在在的睡了过去。
守在屋里屋外的林家老少,都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才想起上山的众人,董氏熬得眼下青黑,神色里又添了几分焦虑,更显得苍老。
“眼见天都亮了,你大哥他们怎么没有消息啊?是不是让人去县衙那里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