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谁料,常珝颇有兴趣的更了衣,坐在桌前,露出了难得见到的神色。那眼神就像街边的猫儿,令穆清雨有些心软下来。

她道:“皇上若是喜欢,就多吃些。不够的话,厨房还有。”她替常珝舀了一碗粥,放到他跟前。

跟着常珝的小寺人掏出银针准备试毒,常珝却摆手道:“既是皇后亲手做的,就免了吧”

常珝此举,是向她表示出了十足的信任。穆清雨微微笑了笑,也不说话。她笑盈盈地坐到常珝对面,也给自己舀了一碗粥。

常珝却接着道:“朕很久没这样吃过一顿饭。皇后能陪着,朕很开心。”

这句话听起来情意款款,但其实是危险信号,穆清雨一下就听出来其中深意。常珝的意思是:饭做得不错,以后你就是朕的御用厨子了。不仅得做饭,还得陪吃饭。

穆清雨堆笑道:“臣妾手艺这么差,皇上能喜欢,真是臣妾的荣幸。”

她觉得,自己这话说得特官方。这要是搁到电视剧里头,皇上一定会觉得她很无趣,和别的妃子没什么两样,也就不会再来了。

果不其然,常珝笑了笑,没再说话。

她松了一口气,举箸夹了一口菜,继续安安静静地吃着。

夏日的晌午,微热的风晕了天边的白云。草丛中的蝉开始爬上树梢,和着滚滚而来的夏热“知了、知了”地鸣叫。

凤台宫内,却是一片寂静。只余轻微的咀嚼声。

沉默了一会儿,忽听常珝道:“皇后最近在忙些什么?”

穆清雨略想了想:“臣妾也没忙什么。种过一段时间蔬菜,后来画了几幅画,然后就是做那套维摩诘的陶人。”

常珝饶有兴趣的问:“皇后还会种菜?种活了吗?”

穆清雨汗颜。她当时把种子扔到地里刚刚发芽,就遇到了常珝,吃喝不愁后,也就没管过那片地了。

当初信誓旦旦地说要自己养活自己也都是空话。她干笑了下,又想:古往今来,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也不少,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气势都很足!

于是她道:“当然养得活,茅屋前面的小油菜都发芽了。臣妾以前还种过多肉,也都活了。”

常珝挑眉:“多肉?”

穆清雨解释道:“就是叶片很厚很可爱的一种植物,非常耐旱也很好养。对,仙人掌也算多肉的一种。”

大昭湿气大,并不生长仙人掌这类见干见湿的植物。常珝自是没有见过穆清雨说的多肉,但他觉得能和皇后这样闲聊,就十分有趣。看吃的差不多了,他笑道:“好了,朕吃好了。”

穆清雨见常珝从桌前挪移到了坐榻上,还翻开了一本书,明显准备长呆不走,她不由有些慌。

她笑道:“皇上,天色不早了,臣妾今日为您选了陈宝林,也是时候过去了。”

常珝抬头:“陈宝林?”

穆清雨道:“是啊,陈宝林,臣妾这次特意去瞧过了陈宝林,包皇上满意”

穆清雨这次绝对是良苦用心,考虑到常珝的奇特审美,在选后宫嫔妃侍寝上她可是做足了功课。这位陈宝林也是个黑美人,脸上不多不少有一撮斑,非常符合穆清雨对常珝审美的认知。

穆清雨向常珝推荐陈宝林的时候,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顾盼生辉。但常珝看来,他这位皇后现在的表情像极了伎馆的老鸨。

他咳了一下,道:“朕不需要陈宝林。”

穆清雨愣了愣,明白了其中深意。她道:“那还宋良媛?要不再排五日宋良媛?”

常珝咬牙切齿:“皇后,你真懂朕。”

穆清雨这次只理解了字面的意思,她笑道:“帝后本是一体,臣妾都是应该的。只不过懿旨早就交下去了,也和陈宝林说好了,她可是刑部尚书的女儿,您今日不去,多少有些说不过去。明日再排宋良媛,您看如何?”

常珝这回看上去真的生气了,他放下书起身背对着穆清雨道:“皇后做得很好!”

目送着常珝远去的背影,穆清雨心中感叹:这皇上这对宋良媛真是真爱!

☆、第7章 相处生活2(捉虫)

黄昏,霞光染了天地,微露的夜色来临。

一直到酉时,大监也没有叫人传话。穆清雨觉得昨日那番话果然奏效,常珝今日不会来了。

她按照平日里的习惯,熬了一锅黑米莲子粥,炒了一荤一素两个菜,便准备招呼三七和杏芙过来吃饭。

穆清雨一面哼着歌一面端着菜进屋。就看到常珝斜靠在坐榻上,慵懒地翻阅着她闲暇里练习用的画本。

她愣了两秒,道:“皇上来,怎么也不叫人通传一声,臣妾也好准备一下。”

常珝抬头,展眉一笑:“朕回自己家,还需要通传么?”

常珝真是个情话满级的高手,如果穆清雨是二八少女,一定会为这话动容。

可常珝不是别人,他可是九五至尊的皇上。有一大帮小老婆,且与小老婆们轮着番夜夜笙歌。按他的话来,这宫内可到处都是他的家。

穆清雨在心中啧啧了两声,笑道:“臣妾的意思是,您没提前说,这晚饭可能做得不大丰盛。皇上今日只能将就着吃两口了。”

常珝揭开锅盖看了一眼,道:“朕觉得还不错,吃饭吧。”

真是喧宾夺主!穆清雨看了一眼立在旁边的三七和杏芙,通过眼神表达了歉意。看来他俩今天又得去伙房吃饭了。

谁料杏芙竟然道:“皇上和娘娘慢慢吃,奴婢和三七就不打扰了。”杏芙声音清脆,说完就拉着三七像有贼追着似的准备冲出屋去。

三七在后面懵道:“可是主子吃饭,我们不用服侍么?”紧接着又传来三七吃痛的声音:“唉?你打我干什么?”

穆清雨略有些尴尬,这杏芙多半吃错了东西,想跑茅房又不好意思一个人去,才这么慌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