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杜倩啐了一口,但还是忍不住为丈夫的贴心高兴,全身的肉都抖动起来,黝黑发亮,许勇看着顿觉没了胃口,又想起向晚晴那白嫩豆腐似的脸蛋,心猿意马起来。
沈沐树就在旁边围观着,见状心思一转,开始在机器上翻找她想要的道具,果然商店里应有尽有,在翻到第四页时,她就找到了心仪的道具:跟我说假话?没门。售价八缺德币。
她唇角微微上扬,扫了眼使用说明,手指点击购买,屏幕里就飘出团淡绿色的光,她大拇指搭着中指,像弹玻璃珠一般把绿光弹向了杜倩。
很快绿光从杜倩的耳朵钻了进去,消失不见。
“老婆,这是你最爱的凉拌猪耳朵。”许勇夹起一块猪耳朵,面带微笑地放到杜倩的碗里。
杜倩很是满意,正准备开始大快朵颐,耳边却传来另一道许勇的声音:“吃死你这头黑母猪,都已经胖得像猪一样了,还吃吃吃!”
这是许勇的声音?她捏紧筷子,却发现许勇还是那般宠溺地注视着她,仿佛她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如此深情的好男人又怎么可能骂她黑母猪呢?想着杜倩羞涩一笑,也夹了筷韭菜炒鸡蛋给许勇:“老公,最近你辛苦了,多补补。”
“啧啧,谁不知道韭菜壮/阳,黑母猪最近又欲求不满,想我碰你了吧?做梦,老子今晚继续装睡,碰一下你简直都生不如死。”
下一瞬,许勇的声音又飘进杜倩耳里,她看了脸色的确有些僵硬的许勇,试探道:“老公,你刚刚说什么?”
“啊?”许勇吓了一跳,以为他刚刚无意间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赶紧大口大口吃韭菜鸡蛋,“没有啊,我说老婆你的厨艺真是太好了!”
不对劲,杜倩眉头皱成一团,耳边还是刚才响起的话,最近一个多月,每当她有要求主动找许勇时,他的确都是一副熟睡状态,难道他真是……
她那火爆脾气顿时上来了,磨了磨牙“啪”地放下筷子:“许勇,你今天到底去哪里了?”
“城管大队啊。”许勇也很是不耐烦,心里吐槽道,“傻娘们,骗你的!老子今天去看白嫩嫩的大美女了,不然整天对着你,迟早成太监!”
“好啊!王八蛋!”杜倩自然又因为道具的关系听到了许勇的心里话,脱下拖鞋直接往许勇脸上抡,她身高一米六五,体重一百八十斤,力气那是相当大,一拖鞋就把许勇的脸扇肿得老高,哭天抹泪地撒泼,“这日子没法过了,你这没良心的王八蛋,我抽死你上吊算了!”
一时间,周围的邻居听见声响都默契地从屋里跑了出来,隔着铁门探头探脑地围观着许家的单方面打架,完全没有去拉架的意思。
这单方面,自然是杜倩揪着身子单薄的许勇来抡拖鞋。
“活该,狠狠打死这不要脸的东西!”这时围观群众里不知是谁小小声说了一句,立刻引来了众人的点头。
在许勇被杜倩揍得奄奄一息后,沈沐树心里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她揉了揉干瘪的肚子:“二柴,回家吃饭吧,好饿。”
而二柴此刻捧着《实习进度表》上的那颗突然多出来的五角星瞪大了眼睛,它终于完成了第一件坏事!
成功!
“嗯,树树姐!”二柴合上《实习进度表》,撒着小短腿围着沈沐树转了圈表达它的高兴,“回家吃饭吧!”
因为已经八点多,路上行人少了不少,夜晚的凉风也吹去了白日的燥热,街面此时已经被勤劳的清洁工认真打扫过,没了瓜皮果屑菜叶子,倒是一改之前的脏乱差模样。
晚风吹起沈沐树海藻似的浓密长发,美得就像行走的画报,她慵懒地伸着腰,和二柴慢悠悠地走在人行道上,难得地享受着此刻的悠闲轻松。
回到家时,已经差不多快九点,小小的房间亮着温暖的灯火,桌上还摆放着一盘麻婆豆腐,一碗热气腾腾的三鲜汤以及两碗白米饭。
显然是向晚晴回来了。
沈沐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四处打量了一圈,却并未发现向晚晴的身影,她纠结了很久,才小小声唤了声:“阿……妈?”
“星儿,今天怎么那么晚才回来?”突地,身后响起温柔的嗓音,沈沐树回头就看见向晚晴端着盘切好的苹果从公用的厨房里走过来,笑眯眯道,“妈妈给你留了最甜的苹果,快洗洗手先吃饭。”
她脸上没有丝毫之前受委屈时的无助,但眼角还是微微泛红,看得出她已经悄悄哭过。
沈沐树心底一软,天下妈妈都一样,就像她高考失利,只能去读普通的一本,妈妈明明很难过,可怕惹她难过,在她面前还是同往常一样嘻嘻哈哈,直到半夜她起夜,才听到了妈妈压抑的哭声。
“怎么了?”向晚晴担心沈沐树看出她哭过,慌忙别过脸,匆匆往屋内走。“菜快凉了,吃饭吧。”
下一瞬,一双温暖的手却突地圈住她,沈沐树把脸贴在她的后背,轻轻道:“以后,我会保护你。”
☆、005
【005】
一中是s市升学率最高的高中,每年至少会出一个省状元,是无数家长削尖脑袋都想送子女就读的学校,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也是“考入了一中,你的一只脚就已经跨入大学校门了!”
因此才早上七点,身着一中校服的天子骄子们已经朝气蓬勃地陆续进入校门。
沈沐树走进高一三班时,明明还在叽叽喳喳讨论热播剧《放羊的星星》的女生们却全部安静下来,目瞪口呆地看向站在门口的她。
今天太阳是从西方升起的么?这个没有一天不迟到的问题学生,今天不仅没迟到,还提前半小时到校?!
是了,在实验班,没人喜欢沈天星,不仅因为她和乖学生的她们格格不入,更因为她是唯一靠着唱歌特长进入实验班的艺术生,她倒数第一的文化成绩就是她的原罪。
而沈沐树浑然不觉同学们的异样眼光,只静静看向靠窗那组倒数第二排位置的男生,苏让。
苏让一如她记忆中那样,总是睡不够,只能趁着早自习之前那一点点时间,把头埋在书本里补觉,桌上的早餐再可口也不理,等醒了扔给她解决。
清晨的阳光穿过开着的窗户,温柔洒到他身上,给他那头柔顺蓬松的黑发镀了层淡金色的光芒,还有那无意间从发间露出的白皙耳朵,也被阳光照得透明发亮,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明明是毁人神器的校服,一米八五的苏让穿着却煞是好看,虽然是最大号的校裤,他还是穿成了九分裤,修长的双腿微微曲在课桌下,隐约可见那双刷得白白净净,纤尘不染的球鞋。
沈沐树忍不住眼眸笑弯成月牙,那双球鞋她记得,是苏让妈妈从国外给他带回来的生日礼物,是他最喜欢的球鞋,每次穿过后,他都会仔仔细细地用牙刷刷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灰尘。
那时候她总是一边趴在阳台上背单词,一边嘲笑隔壁院子里刷鞋的苏让:“看你讲究的样子,是紧张女生票选校草时掉到第二位吧。”
其实第二位是谁她根本不知道,也完全不关注什么校草票选,只是觉得和苏让说着话,连空气都变得甜了许多。
现在想想,十五岁的她真傻,竟不知道原来那便是喜欢。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注视,一向不到上课铃响不苏醒的苏让突然迷迷糊糊地抬头,白皙到几近透明的脸被书页压了道红红的印子,一直蔓延到左眼泪痣的位置,给平日温暖干净的气质平添了几丝生气,连那颗被女生悄悄票选为一中最性感的泪痣都生动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