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手中这封警情通报中,被害的“幼童”指的是确实是孙希希,那孙茜优先攻击校服男孩,可能就有了另外的解释。
——他身上的那身校服,让孙茜将他认错成别人了。
许暮洲放下手里的报纸,定了定神站起身来。现在没时间再给他浪费,哪怕是猜错了,他也必须出门,给严岑留下缓口气的时间。
无论是不是真相,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猜测了。
许暮洲匆匆将桌上有用的东西收拢起来,将幼童的照片揣在兜里,又拿起那支手电筒,几步窜出去推开了房门。
严岑正在走廊的另一头与孙茜苦苦对峙,许暮洲离得太远了,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大片大片的黑影,许暮洲咬了咬牙,迈步向走廊对面跑去。
许暮洲刚跑了两步,张了张嘴,一声严哥还没叫出口,就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破风而来,瞬间打在了他的脊骨上。
砰——
时间像是被压缩了一瞬,他的听觉比身体要更晚听见这声后来的枪响,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脊骨融在身体里,许暮洲顿时感觉体内的每条血管和经络都被及其锋利的细线缠绕绷紧,浑身上下在瞬间失去了控制,麻得抬不起手。
下一秒,他听见耳边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他的双手被粗鲁地反剪到身后,有人在他身上来回来回摩挲了一圈,将他揣在身上的所有东西抖在了地上。
那只锈迹斑斑的匕首也在其列,叮的一声落在地上,就掉在许暮洲眼前。
“许暮洲——”
严岑在许暮洲刚刚中弹时就发现了那边的动静,但他一作势要起身,孙茜就挣扎得更为厉害,眼瞅着已经要脱出他的控制。现在放任孙茜在走廊里无差别攻击,对许暮洲来说显然比玩家的威胁更大。严岑无法,只能用力将孙茜重新按在地上。
“杜……”许暮洲舌根都麻得动弹不能,他听见严岑在叫他,但想要回应却力不从心。他艰难地试图抬起头,含糊地说:“杜晴晴……”
“很抱歉。”杜晴晴站在他身侧,偏头避开他的目光:“目标不同,人各为己是很正常的。”
“小兄弟。”中年男人扣住他的胳膊,又掰开他的手,将他手中握着的手电筒拿在手中掂了掂,讥讽道:“风水轮流转啊。”
许暮洲被他压着背跪在地上,狼狈地垂着头,他的刘海垂下来,掩住了大半眉眼。
杜晴晴皱了皱眉,反感地说:“别说这些没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