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他觉得自己就是神呢。”严岑随口说。
墙角树状的烛台又灭了一盏蜡烛,屋内的火光显得有些昏暗了。严岑行动不便,许暮洲干脆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拿过刚才严岑用来点火的小火枪。
“有备用蜡烛没。”许暮洲问。
“在烛台底下的小铁盒里。”严岑说。
许暮洲数了数铁树上熄灭的蜡烛数量,弯下腰从铁盒中捡出了几根蜡烛。
“我说,在家里点白蜡烛不觉得渗人吗?”许暮洲将蜡烛固定在烛台里,又一一点亮,才说:“看起来就很不吉利。”
“要么我明天就把这些蜡烛换成红的?”严岑非常虚心地问。
“……还是算了。”许暮洲顺着他的话想象了一下,顿时觉得红蜡烛比白的更渗人。
“就你这个城堡,一点光都没有。”许暮洲搓了搓胳膊,说:“到处不是暗红色就是深绿色,你真弄一堆红蜡烛来,搞得像配阴婚一样。”
严岑笑而不语。
许暮洲点完了蜡烛,又走回严岑身边,将打火枪放在书桌上。
“不过好在大概可以确定,罗贝尔杀害凯瑟琳这件事事出有因。”许暮洲说:“只要凯瑟琳但凡讲点道理,都不至于回来找罗贝尔寻仇……也就是说,你好歹是安全的。”
“不一定。”严岑说。
“什么?”许暮洲说。
严岑略微向前探身,伸手将许暮洲搁在膝盖上的日记翻开,直到倒数第二页。
“你看他的日记。”严岑的手指点在纸页上:“没发现什么不对吗?”
许暮洲的眼神顺着他的之间落在纸页上,霎时间起了一身冷汗。
因为他忽然注意到,罗贝尔在日记中写道,他最近的记性越来越差劲了,以至于连第一次见面的季节都忘记,更别说要思念凯瑟琳这种小事。